“是,大人。”荆红追的身影鬼魅般浮现出来,一剑刺向豫王后背的肾俞穴,迫使他放手自救。
豫王拧身向旁滑出两丈,反手从马背上抽出长槊,朗声道:“来得好!我正苦于没有一战之敌,手痒得很。”
两人剑来槊往,打成了甜菜地里一团团绽放的寒光。苏晏趁机跨上马背跑了,临走前小声嘀咕:“阿追,我知道你耳朵尖能听见-帮我多缠住槿城几日,阿勒坦在阴山下等我,他俩若是碰面准要打起来。”
荆红追传音入密:“大人担心豫王与阿勒坦打起来,就不担心我和豫王打起来?”
苏晏策马远去,声音随风送到他耳中:“你比他们识大体,下手又有分寸,我放心。”
荆红追:……
荆红追:感觉又被大人委以重任了,虽然这感觉实在不怎么好……就想找个出气筒。
荆红追冷冷道:“听说靖北将军皮糙肉厚,十分抗揍?”
*
阿勒坦没有在阴山下等,而是单身匹马穿越小瀚海,远远地踏沙而来,朝策马飞驰而来的苏晏展开双臂:“乌尼格”
苏晏所骑的汗血宝马“八吉祥”轻盈矫健,疾如闪电。冲到近前,他没有勒马就朝阿勒坦飞扑过去。阿勒坦将自己的可敦稳稳接住、紧紧抱在怀中。两人在久别重逢中一动不动地拥抱了许久。阿勒坦调转马头,朝着阴山方向行去,迎风唱起了那首送给爱人的情歌:“……愿将这举世无双的宝马,送给我举世无双的爱人,载他缓缓离开我的目光,接他飞一样回到我的身旁。”
“八吉祥”空了马鞍也不乱跑,喜气洋洋地跟随在旧主人身后,轻轻嘶鸣。
横穿小瀚海戈壁,来到他们当年躲避暴风雪时安营扎寨的阔百花渡。那时的冰天雪地,如今已变成阴山下的一大片夏日花海,牧草与野花在水流潺潺的和林河畔随风摇曳。
阿勒坦抱着苏晏跌下马背,在这片繁花点缀的碧绿草海里翻滚出老远。苏晏冠帽也滚掉了,一头新蓄的、长及后背的青丝披散下来,沾了不少草叶与花瓣,他气喘吁吁地道:“停下停下,让我歇口气……”
“磕到了?”阿勒坦平躺着,让他趴在自己胸腹之上,伸手梳理他的长发。
“没有,”苏晏拍了拍身下之人饱满健硕的胸膛,“有你这个肉垫在呢。是因为滚出了一身汗,阿勒坦,你不热么?”
阿勒坦坐起身,把一头雪浪似的长卷发随手绑成蓬松的蝎尾辫,扎好的辫梢垂在肩侧,看起来就凉快了许多,说道:“北漠的盛夏也就这么一两个月,享受过短暂的炎热,就是漫长寒冷的秋冬。”
苏晏找不着发簪和冠帽了,就从怀里摸出一根墨绿色的缎带,给自己扎个高马尾。阿勒坦指了指不远处的河流:“走,我们去河里泡个澡。”
和林河是典型的草原河,蜿蜒曲折,波澜不惊,清澈而静谧地流淌。阿勒坦边走,边悠然地脱去衣裤鞋袜。正午日光迎面照着他黝黑油亮的肌肉与血色刺青,给这具雄壮身躯的轮廓镀出一层金边,像一头回归莽荒的巨兽,也像一尊诞生自原始信仰的神祗。苏晏从背后看他,黄金耳环与腰链在行走间晃动,一下一下反射着金光,令人目眩神迷。
阿勒坦走下河岸,河水只到他的大腿,他转身向苏晏伸出一只手,招呼道:“下来?”
苏晏难以避免地看到黄金腰链下方、悬垂在水面上的那一大嘟噜……顿时把刚生出的几分心旌荡漾,变成了心惊胆战。他后退一步:“呃,要不你先洗,我帮你看着衣物。”
阿勒坦似笑非笑看他:“你在怕什么?这里方圆十里只有野羊与野天鹅,一个人也没有。”
苏晏没了借口,只好慢吞吞地宽衣解带,牵着阿勒坦的手走进河水中。河水没过他的腹部,清凉感觉驱走了满身热意。阿勒坦掬起水花洒在他身上,用大而粗糙的手掌为他擦背。苏晏也投桃报李,双手舀水抹向阿勒坦的身躯,恍惚觉得他们好似两只无拘无束的野兽,在这原野之中可以尽情释放天性,尽情亲昵。
两人沉默而缠绵地互相清洗着,浅促的呼吸声逐渐混杂在一起。阿勒坦把苏晏的上半身仰放在岸边茂密的草,自己则手撑草岸跪在河水中,正好让他曲起的腿弯可以架在自己两肩,低头含住了他腿间半勃的阳物。
苏晏像只落网小兽惊惶地呜咽了一声,随后变成了急促的喘息与轻微的呻吟。阳光洒遍全身,他闭上双眼,仍能感觉到草叶纤长而丛绿的影子在脸上摇曳。
碧空白云,草原河流,北漠圣汗与天赐可敦在这片草海中野合,仿佛是一种天经地义的自然美好。
苏晏喘着气轻笑起来:“阿勒坦,你口活不如手活好。”
阿勒坦抬头,用手背抹了一把唇边的唾液:“是么?我的确第一次用嘴,没经验。”没能取悦到他的可敦,他看起来有点儿失望。苏晏却朝他勾了勾手指,笑得蛊惑:“我给你做个示范。”于是阿勒坦从他身后爬到身前,曲起一条腿撑在他肩侧,将胯下昂首怒发的一条黑龙送到他嘴边。
苏晏心悸似的咽了一下口水,伸出舌尖细细舔舐,又把端头含进嘴里。黑龙快有尺长,粗大到近乎残暴,他光是含住龙首就有些艰难,但还是勉力咂吮吞吐,用手帮忙扶着后半截,尽量深入喉间,以咽肉与两腮包裹挤压,舌尖不时来回卷扫。
阿勒坦爽得头皮发麻,却也着实担心他会噎住,咬牙抽出来说道:“可以了。”他再度滑向苏晏身后,含住对方的阳物,不仅如法炮制,甚至还能立刻举一反三。
苏晏不住地喘息与呻吟,半睁半阖的双眼水波潋滟,在阿勒坦将舌尖探入他的后穴时,他揪住草丛惊呼一声“不要”,连脚趾都绷紧了。阿勒坦上次这么做时被他惊慌地拒绝,还以为真不能舔此处,如今明白了,他不是不舒服,而是太舒服了受不住。于是手掌压着对方大腿,舌如枪头般直往里钻,前突后曳,横甩竖挑,把苏晏舔弄得浑身颤抖,媚叫连连。
穴口红肉被舔得柔软无比,清液淅淅沥沥地流个不停。经历过篝火毡帐的一夜,阿勒坦知道这看似紧窄的小穴完全能容纳自己的巨物,但需要耐心细致地开拓,于是忍着直捣黄龙的渴欲,用手指一点点撑开甬道,来回勾转,逐根增加。
苏晏不上不下地吊在快感里煎熬,只觉后穴之内麻痒且空虚,需要被什么刑具狠狠楔入,甚至想要被狂暴地贯穿与撕裂。实在受不了时他用手背遮住眉眼,啜泣着求道:“进来,阿勒坦……我要你狠狠干我,给我个痛快……”
阿勒坦拉开他羞愧遮脸的手掌,一边亲吻泪湿的眼睫,一边托着他的腰臀挺身而入。进入半截时便已仿佛难以负荷,在他眉宇间激起一片痛楚之色。阿勒坦皱眉咬牙,忍耐着想抽出来。苏晏搂紧他的肩背急促地吸着气,忽然睁眼看他,含泪微微地笑,将腰臀向后一沉,将剩下的半截巨物整个儿吞了进去。
此刻两人俱是震颤,阿勒坦一动腰胯,苏晏就惊叫起来,指甲在他肩膀与后背上抓住道道印痕。阿勒坦伸手摸了摸结合之处,感觉穴口已被撑至极限,但并未破裂流血,放了心。开始动作还算柔和,之后见苏晏动情地抓挠他,神情迷乱地叫着“阿勒坦”,阿勒坦也彻底失了控,一面凶狠地抽插捣撞,一面难以抑制心底涌起的快意原始的暴力征服的快意,发出野兽般低沉的咆哮:“够不够用力?干得你爽不爽?我想干死你,把你肏到烂熟,让你一辈子都离不开屁股里这根肉棒……”
苏晏听得羞耻难堪,却又从中隐隐生出一丝刺激感,哭着道:“圣汗,圣汗放过我……啊,要捅穿了!真要被干死了……”
阿勒坦听他叫得凄惨,底下分明咬得更兴奋,于是拔出阳物将他翻了个身,双手扣住他的肩头,用野兽交媾的姿势从背后再次贯穿,拿出与千军万马交战的气势猛烈进攻:“捅不穿的,你看你多会吞。等我肏舒服了,最后你得把我射的全吞进去,听见了?”
苏晏爽得死去活来,也哭得死去活来,低头看肚皮被一下一下顶出明显隆起的弧度,又带了些惧意,抽抽噎噎地答:“听见了……圣汗饶了我吧,真要不行了!”
阿勒坦对准他的阳心一阵狂风暴雨般冲刺,苏晏失声尖叫着射了四五波。白浊落在青翠草叶,如飞珠溅玉,他在灭顶的极致快感中晕了过去。
片刻后神魂逐渐回归体内,苏晏睁开眼,见自己正被阿勒坦面对面抱坐在怀中,后穴里还含着一泡阳精与一条半软的黑龙。阿勒坦见他醒了,含情脉脉地亲吻他汗湿的眉眼,低声道:“我的乌尼格,阿勒坦就算自己没命,也舍不得干死你。但你似乎喜欢我这样?”
苏晏觉得自己刚才一定是被下降头,垮看脸说道:“我不喜欢!”
“你喜欢。”
“不喜欢……好吧,可能偶尔会喜欢。”
阿勒坦笑了笑:“乌尼格永远都能给我带来新的惊喜。我也想给你个惊喜。”
苏晏条件反射地夹紧了屁股,感觉埋在肠道内的肉棒又开始胀硬起来,他惊道:“不来了,真的,让我歇口气吧!”
阿勒坦知道他这会儿已经体力不济,短时再出精恐怕要伤身,便体贴地抽出阳物,抱起他下到河水里又洗了一遍。两人边洗边亲,苏晏摸着阿勒坦满背纵横交错的抓痕,很有些心疼。阿勒坦笑道:“我喜欢,乌尼格抓得我兴奋极了。”
苏晏捶了一下他的后背,把脸埋在他肩窝里笑。
日斜时两人离开河流,穿好衣物继续往北走,路上阿勒坦打了两只野兔,还射了一只落到水面捕鱼的鹜鸧,连同那条倒霉的狗鱼一并缴了,挂在马背的梢绳上。
入夜后,阿勒坦带着苏晏爬到阴山的一处大岩洞,燃起大堆篝火,看远古先祖留在石壁上的岩画与各种石叶、石斧、彩陶盆罐的遗迹。苏晏对此很感兴趣,嘴里嘟囔着“新石器时代”之类阿勒坦听不懂的字眼。
狗鱼加上野韭花后熬成了一锅浓白的鱼汤,与烤兔肉、烤鹜鸧组成了一顿不算丰盛但野趣十足的晚餐,两人边吃边兴致勃勃地闲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