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文楚嫣越听,喉头的哽意就越重,喉咙发紧的让她一时有些说不出话来。
哪怕前世的景舒珩都从未见过麟儿,因为在麟儿出生不久之后,他便死了。
可即便如此,他所想象中的孩子,仍旧与麟儿完全相符。
文楚嫣闭了闭眼,压下心头无尽的酸涩,她想要告诉麟儿,他的父亲并不厌恶他,相反,好像还很喜欢他。
但很可惜,她没有机会了。
死死掐着掌心,指甲嵌入皮肉,文楚嫣匆匆起身,快步出了亭子。
呼啸的北风霎时将她包裹,割人的冷意缓解了她发胀的眼眶。
她紧咬牙关,硬是将泪意压了下去。
身后传来景舒珩的声音:“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适?”
文楚嫣并未回头,越是这个时候,她越是不知该如何面对景舒珩。
见她像是个雪人一样,一动不动的站在大雪里,景舒珩眉头紧皱,拿起旁边大氅,迎着风雪,大步走到文楚嫣的跟前。
下一刻,还带着热气的狐裘大氅披在了文楚嫣的身上。
文楚嫣垂着头,声音轻轻的,仿佛北风一过,就能吹散一样:“谢谢你。”
景舒珩耳目聪明,闻言,不甚在意的摇了摇头,将文楚嫣裹好之后,往后退了两步,“虽然不知道是不是我说了什么让你不高兴了,但我仍向你道歉,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
文楚嫣摇了摇头,目光远眺,入目皆是雪白一片,飘飘洒洒的白雪,淅淅索索的落下,沙沙声不绝于耳,“景舒珩,你的儿子,真的很像很像你。”
景舒珩一愣,目光落在文楚嫣的身上,久久没有移开。
而文楚嫣却并未看他,伸出已经被冻红了指尖的手,试图去接面前的飘雪。
两个人就这么站在雪里,很快,各自的肩头都落了一层积雪。
第60章 拼着头破血流,也要撞破南墙
若非林池霜回来的及时,诧异的问道:“怎么站在这里?”估计他俩能一直站下去。
听到声音的文楚嫣,收拾好情绪,朝她温和的笑笑,“里面有些闷,坐的头晕,便出来透透气。”
林池霜给她塞了个手炉,“可是里面的炭盆烧的太旺了?”
文楚嫣摇了摇头:“没有。”说着,与林池霜一起进去。
景柏蕴还有公务,并没有与林池霜一起回来,三人刚进亭子,内侍就进来了,说景柏蕴找景舒珩有事,让他赶紧去前厅。
景舒珩皱了皱眉,明显不想去,但也不好拒绝,起身与林池霜、文楚嫣告退之后,大步就走。
结果刚刚转身,文楚嫣便叫住了他:“殿下且慢。”
景舒珩转身看她,文楚嫣将墨色的大氅从身上解下来,递给景舒珩。
景舒珩顿了顿,接过来,无需内侍伺候,一甩领口,披在身上,再次拱手离开。
待景舒珩走后,林池霜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低声道:“别怪我多管闲事,我得提醒你一句,珩王他...”
林池霜一边想着措辞,一边委婉道:“舒珩他年轻气盛,容易冲动,有些事可能不太有分寸。我不怕别的,只怕会给你带来不好的影响。”
文楚嫣垂眸,她自然听出了林池霜的意思,“放心吧,我与珩王之间,清清白白。”
林池霜苦笑一声,低声道:“我当然知道你是有分寸的,我怕的是舒珩。他这个人不撞南墙不回头。”
文楚嫣目光偏移,看向外面如画的雪景,神色虽然温和,语气却带着说不出的凉意:“无妨,那就让他撞撞南墙,待头破血流,就知道回头了。”
林池霜哑然,看着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儿,到底还是咽了回去。
她更怕的是,景舒珩拼着头破血流,也要撞破那南墙。
若真是那样,别说文楚嫣了,谁都没办法。
将此事压在心底,林池霜转移了话题,与文楚嫣聊起了别的。
直到午后,雪势渐缓,时辰也不早了,文楚嫣便趁机回了将军府。
结果刚进将军府的大门,丫鬟就来报,说封芸芸和瑶浅那边儿起了冲突,不仅是口角上的,还动了手,瑶浅的脸都被封芸芸打肿了。
文楚嫣失笑,仔细一问才知道怎么回事儿。
原来昨日,韩冬答应文楚嫣,将瑶浅抬为妾室,封芸芸因此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韩冬也没惯着她,直接让人将她赶了出去,还勒令她闭门思过,没事儿别出门。
打发了封芸芸之后,韩冬原以为能好好休息两天,谁曾想第二日一早,瑶浅便花枝招展的来了。
相较于封芸芸,瑶浅要清醒的多,她知晓自己要的是什么,所以丝毫没有像封芸芸那般歇斯底里,而是对韩冬,表现出了极致的温柔小意。
在瑶浅的刻意诱惑下,韩冬自然拒绝不了,很快,便与瑶浅滚在了一起。
尤其瑶浅还是与封芸芸不同的柔情,极致的讨好顺从,让韩冬很是满意。
但很快,消息就传到了封芸芸的耳朵里。
本就委屈不满的封芸芸,得知瑶浅这么快就爬上了韩冬的床,心头的妒火与怨怼更是无以复加,直接冲到了韩冬的屋里。
当时瑶浅还在韩冬的床上,就被封芸芸抓着头发,从上面扯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