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酒气熏得头晕脑胀的?她,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原来他早就?看穿她的?心思。
她羞愧地低下头:“知道了,殿下。”@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与她解释完,谢珣才迎上程怀瑾和陆司安探究的?目光,与他们二人也解释了一句:“她是?孤的?良娣,叫二位见笑了。”
二人听罢,脸上立即露出了然的?神情,约莫猜到了她来这里的?缘由。
之后?他们三人要谈论正事?,姜荔雪起身要走,谢珣却与她道:“里面有榻,你?喝了酒,去睡一会儿,孤谈完便带你?回去。”
姜荔雪此?时确实头昏脑涨昏昏欲睡,于是?便也没有拒绝,脚步飘忽地穿过?琉璃落地长窗,里面确实有一张美人榻,铺着细织蓉覃,她走过?去躺下,在缥缈空灵的?琴声中,听着那边断断续续传来的?说话声,渐渐闭上了眼睛。
她并无意偷听他们谈话的?内容,满脑子想的?都是?旁的?事?情。
今日见到了太多的?人,从景州远道而来的?舅舅表哥还有师兄,她实在太高兴了,所以心情一直久久不能平复。
如果不是?她突发奇想闯到明月坊来,那么今天一定是?特别开心的?一天。
师兄日后?就?要留在京城了,他还送了她一枚玉兰花簪,改日她出宫见他的?时候,应该回一个什么礼物比较合适呢?
她只?会做通草花,可显然送通草花是?不合适的?,毕竟师兄做花的?手艺并不在她之下。
要送一个师兄喜欢的?礼物才行。
可是?师兄喜欢什么来着?
她带着这个问题入了梦,梦里她见到了师兄,坐在玉兰树下,教她辨识玉兰花的?纹理。
她抬头问师兄:“师兄,你?最喜欢什么?”
师兄垂眸看她,眉眼之中尽是?宠溺,温朗的?嗓音中也透着满满的?笑意,他说:“我最喜欢你?啊……”
她羞涩极了,低着头不知所措,可随即想到自己已经嫁人了,于是?慌乱解释道:“不行,师兄不可以喜欢我……”
“为什么不可以?你?小时候不是?说过?,长大了要嫁给我么?”
“可是?不行,”她喃喃低语着,“不可以的?,师兄不要喜欢我了……”
“醒醒……”师兄的?声音,忽然变得冷冽起来。
“不要……不可以……”她迷蒙着喊了出来,“师兄……”
她猛地睁开眼睛,一张俊美却阴鸷的?脸便出现在她的?面前?,漆黑的?眸中翻涌着黑气。
“你?在……”他启唇,声音森寒,“发什么春梦?”
做过
姜荔雪被谢珣阴沉的神色骇到, 撑着?身子要起来,梦中的一切在在脑中未曾消退,她动作一顿,身子便僵住了?。
莫不是……她方才在梦里说的话, 不小心喊出来了??
脸颊登时滚烫起来, 她往琉璃落地长窗外看了一眼, 见?絮晚于另外两位郎君都在,难道他们也听见?了??
姜荔雪默默躺回去, 用帕子盖住了脸:“殿下你出去吧, 我且死一会儿……”
谢珣见?她装死,也便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转身离开了?。
絮晚关心了?一句:“良娣还好吗?”
“她没?事, 约莫是先前受了?些惊吓……”
方才?他与程怀瑾、陆司安谈事情的时候, 隐约听到那厢传来姜荔雪的喃喃低语。以?为是她梦魇,便过来瞧了?一眼, 却见?她神色并不痛苦, 反而有几分羞涩与怡悦, 大抵是个春梦。
莫不是梦见?了?他?
虽然?不想叫醒她, 但若是叫另外几人听出来了?, 难免会有些尴尬,于是只能将她唤醒。
不曾想她最后脱口而出叫出的人, 并非是他。
倘若他没?听错的话, 她喊的那两个字是……师兄。
师兄?
什?么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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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来的师兄?
心情莫名沉了?下去, 但此时不是计较这种事情的时候。他回到桌前, 暂时摒弃这种小情绪, 专t?心继续与程怀瑾、陆司安交谈起来。
日?有所见?,便有所梦, 姜荔雪在美人榻上兀自羞恼了?好一会儿,担心自己再度入梦,便不敢再睡了?,起身后,漫无目的地在房中踱步,欣赏着?房中的摆设。
絮晚姑娘的房间很大,用琉璃落地长窗隔成两个房间,外间做茶厅待客,内间做闺房寝歇。
明月坊各处都装饰的富丽堂皇,唯独这个房间清风雅韵,颇为闲适。
姜荔雪在一张镂空雕花圆几上看到了?一盆莹白如?雪的白雪塔牡丹花,很是眼熟。
这个季节,并非牡丹盛开的时候。
她走上前去细看,摸了?摸那牡丹花下的绿叶,不出意外是宣纸的手感。
她惯喜欢用染成绿色的宣纸做通草花的陪衬。
细观那层层堆积如?玲珑之?塔的花瓣,但她确定,这盆通草牡丹就是出自她的手。
前些日?子让兰英卖出的几盆通草花,其?中就有这一盆,没?想到竟在这里遇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