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水几乎快要漫过她的小?腿,故而走起来没有那么快,可谢珣催她快一些,她看?到师兄和三姐姐回来了,自己这般衣衫不整的不好给师兄看?到,于是便也走得着急了些……
不曾想?又?踩到一颗突兀的势头,尚未被水磨平棱角的石头像是一把没有开刃的刀,痛得她本能地崴开脚躲避,身体难免失了平衡,又?因手中抓着东西不肯松开,没能很快地调整回身子,于是便像幼鸟展翅似的,扑棱了好一会儿后还是摔到了水中……
水虽不深,但也足以浸湿她半个身子。
眼?看?薛崇柏已经快要过来了,谢珣只好穿着鞋子下了水,将那个湿漉漉的人儿从水里捞了起来。
用她的裙裾将那双光洁的腿脚遮盖好时,薛崇柏与姜梨满也来到了此处。
他们也瞧见了姜荔雪跌进了水中,不约而同解下身上的披风,递了过来。
谢珣要了姜梨满的披风,转而对?薛崇柏说:“多谢,只一件就够了。”
薛崇柏看?着他用姜梨满那条披风将姜荔雪囫囵包了个严严实?实?,便收回了自己的披风,转而给姜梨满披上了:“出了汗,莫要马上吹风。”
姜梨满才学会骑马,还掌握不好,难免累出了一身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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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便没有拒绝薛崇柏的好意?,也顺便帮他缓解了被谢珣拒绝的尴尬:“多谢薛郎君。”
“三姐姐,方才看?你骑得很是不错,竟然这么快就学会了?”被包成粽子的人,仍颇有兴致地与他们聊天,“我当时学了好几天才敢自己骑呢。”
姜梨满笑道:“是薛郎君教的好。”
“早知道那时候我也找师兄教我骑马……”
谢珣换了姿势,将原本横抱着的人扛在?了肩上。
“孤先带她回家,中午孤让人在?静怡园安排了午膳,你们用完之后,可以去逛一逛园林其它的地方……”
三人行礼道谢,谢珣扛着姜荔雪离开了。
姜荔雪的马车里还有一套衣服可换,但鞋子和足衣却是没有了,她换好了衣裳,谢珣才上了马车,沉默着将她踩在?湿衣上的一双脚抬了起来,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冰凉的小?脚,握在?手中宛如一块水润的冷玉。
姜荔雪一开始以为他要给自己暖脚,后来发现不是,她的脚已经热乎乎的了,他还放在?手中把玩,十个脚趾也被他像玩棋子一般,一颗一颗的拨弄着……
她觉得怪怪的,于是动了动脚,想?要收回来。
他却握住她的脚腕:“莫动。”
“殿下,你不嫌吗?”她羞涩又?好奇地问。
温热的大掌自那纤细的脚踝抚到素白的脚背,他说:“不嫌。”
后来他将她的脚把玩了一路,马车入城之后,他叫车夫先去了一趟翠琅轩。
他留她在?马车里等着,自己下车去翠琅轩,不多时就回来了,手中多了一个小?小?的锦盒。
“殿下买的什么?”她好奇地探过头去看?。
他将她的脚重新放到他的双膝上,而后打?开锦盒,里面是用红线穿着的一对?精致的银铃铛。
她还没来得及问这铃铛是作何用的,便被他抬着脚,套在?了她的脚腕上。
珍珠
姜荔雪疑惑地看着他将那一对铃铛套在了自己的?脚腕上, 收拢了那绳上的?活扣后,红绳系着铃铛便不松不紧地套在了自己的脚腕上。
“殿下,戴着这?个?,走路会响的……”
男人眸色暗沉, 垂眸看着那一对银色的小铃铛:“嗯, 白日里不用戴。”
白日里不用戴?
那就是晚上戴咯?
可晚上都睡觉了还戴着作甚?
当天晚上, 她就知道了晚上戴着这?铃铛究竟作甚了。
呜呜呜这?个?男人怎么?这?个?样子?
前两日瞧她在檀木桌上做画,晚上便将她抱到那桌子上, 各种花样试了个?遍。
今日在马车里摸她脚的?时候她就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万万没想到夜里他?将那对铃铛系在她的?脚腕上,然?后将她的?脚或是放在他?的?肩上, 或是捏在他?的?手?中, 摇了她半宿……
早上醒来时她甚至出现了幻听?, 感觉那铃铛还在玲玲作响似的?。
而后赶紧把那铃铛从脚腕上拿下来,塞到枕头下眼不见为净。
给五姐姐做的?那朵通草玉蕊花才?刚开始捏花丝, 那花丝她总也捏不好, 只好便去找师兄求教。
师兄问起她为何要给姜意纾做这?样一朵极为复杂的?通草花, 她一不留神便说出了她与五姐姐打赌的?事情。
薛崇柏得知她们?姐妹二人竟然?拿他?和姜梨满打赌, 问她:“那你究竟是希望我对你三姐姐动心, 还是希望我守住本心?”
“自是前者?,不然?我那么?费心撮合你们?作甚?”
“你撮合我与你三姐姐?”
“是啊, 咱们?游红叶林那日, 我瞧见你和三姐姐相处得蛮好的?。”
那日她主动提出让他?教姜梨满骑马的?时候, 他?确实怀疑过?她是不是在暗中撮合他?和姜梨满, 但是想到她对自己的?心意, 又觉得是自己多想了。
如今她亲口?承认,竟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你是真心撮合我与你三姐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