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连好几天,县衙那边都没有消息。反而王家人越闹越凶了。 ? 刘大柱回来之后,愁眉苦脸地跟吴娇娇说:“王家那边说一个子儿都没有拿到,是不可能罢休的。柴家大门一直关着也不知道你弟妹去哪里了。再不拿钱出来的话你小叔估计要重判个流放什么的。”
“怎么会这样?张莹莹是不是躲在娘家了……”吴娇娇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自言自语道。
“你最好赶紧把你弟妹找到吧,不然王家人死咬着不放,重判你小叔可就得不偿失了。你自己也小心点,免得王家人让你赔钱。”刘大柱拍了拍吴娇娇的肩膀提醒。
吴娇娇点点头,挑了个时间悄悄回到娘家去打听,谁知道张莹莹也不在娘家。吴娇娇没办法,又只好回到县里到柴家去找。
哪知柴家也是人走楼空,里面的东西都被拿走了,只有一个妇女还站在门口骂。
“你个天杀的贱货!就这么卷钱带着野男人跑了,你会遭报应的哟。现在王家人赖上我了,你可真是不得好死啊!你拿着钱跑了是寻思你男人会被判个重罪也找不到你了是吧? ? 真是个心肠歹毒的贱人!”邱二婶插了腰骂的唾沫横飞。
吴娇娇认出来她就是之前跟张莹莹关系非常好的妇女,还经常帮她把风。她上前去问道:“婶子,你是我弟妹的邻居是吗?你知道我弟妹去哪儿了吗?”
邱二婶认出吴娇娇就是张莹莹的嫂子,便双手一拍道:“哎呦喂,她前几天跟我说怕把柴统领出来之后发现儿子不是他的,还问我怎么办呢?结果昨天就没看到她了,东西倒是都收拾走了,这不就是跟野男人跑了嘛。现在王家人老是跑到我这儿来闹事儿,生意都没法做了!”
吴娇娇心中一凉,原来张莹莹是怕柴文柏出来之后发现儿子不是他的就卷着钱跑了。 ? 可怜柴文柏还在牢里等着她拿钱出来赔王家,然后能早日出来好好过日子。
“王家想要多少钱?”吴娇娇问道。
邱二婶比出一个手指道:“嗬,王家开口就要一百两银子捏。说什么是他们家唯一的劳动力,现在孩子媳妇儿没了依靠。要不是这房子是你小叔的名儿,张莹莹都能把房子也卖了带走。估计王家人看柴家拿不出钱来,会求县令把这个房子卖了赔给他们吧。”
吴娇娇所住的这个镇富户一年到头也就赚个十两银子,农民更是一年赚到二两银子就不错了。王家人开口就要一百两,确实是狮子大开口,也难怪张莹莹舍不得直接带着钱跑了。
“你是他嫂子,你要是不出这个钱捞你小叔子的话估计他得被判刺青流放了。我得告诉他们你才是柴家的,别找我。”邱二婶看着吴娇娇的样子,心中突然来了主意说着就要走。
吴娇娇一把抓住这个女人的手腕,冷哼一声道:“当初搭桥帮忙通奸的时候你在干什么?现在出事儿倒想全部撇开了。你猜我小叔如果出来了知道是你在中间搭桥牵线他会怎么样?”
邱二婶想到王麻子的死状,不禁打了个寒颤。忙不迭的摆手说:“跟……跟我没关系,我只是想捞点好处才帮忙。是张莹莹说她自己说她守着活寡可怜……要是柴统领知道了非得把我也打死不可。”
“你知道就好,我现在让你帮我做两件事儿,还能保住你的命。”吴娇娇看她怕了,便又说。
邱二婶自然是满口称是。问吴娇娇是什么事儿。
“我要你告诉王家人是张莹莹带着钱跑了,而且是她跟王麻子通奸才导致王麻子被打死的。这一百两我柴家出一半,另一半让他们去找张莹莹的娘家去闹。另外等小叔出来之后老老实实的说清楚当初是怎么帮张莹莹通奸的,我小叔是性情中人吃软不吃硬,这样我保证你还有一条活路。”吴娇娇正色说道。
邱二婶一想有道理。当时张莹莹也是拼命的求饶认错,才留下了一条命。而且也吴娇娇做担保,她也放心了。便满口答应,就去照做了。
吴娇娇也赶回乌河村,从院子的角落里挖出一个钱罐子,找出了之前埋的银子。她将这笔银子中拿出五十两到县衙去找到一个相熟的衙役,交代好说法之后才放心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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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想她
王家人闹了好几天却一个铜板都没捞着也有些急了,正巧邱二婶将吴娇娇的说法转达,王家人也就妥协了,到县衙去收下了吴娇娇预留的五十两银子写了谅解书,转头到张莹莹的娘家去接着闹。
柴文柏虽然是统领在衙门里劳苦功高,但他打死人的事情已经沸沸扬扬弄得满县都知道了,王家人写谅解书也有些晚。县令经过综合考虑决定撤除他的职务,又打了二十鞭子才放了人。
经历了将近半个月的牢狱之灾,柴文柏出去之后有些恍若隔世。这些天他一直在纳闷为什么张莹莹没有来找他,也疑惑为什么案子迟迟没有判。从牢里出来的那一天,熟识的衙役来送他,拍拍他的肩膀说:“柴哥,这次多亏了你嫂子拿钱。你可得好好感谢她。”
柴文柏还以为他是说错了,纠正道:“是我媳妇儿拿钱来的吧,你弄错了。”
“没错呀,就是你嫂子吴娇娇。她还特地叮嘱我说,要等王家人签了谅解书再给钱呢。你媳妇儿自从上次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了,我还以为她已经跟你和离了呢。”那衙役一本正经地解释道。
柴文柏面色一变,道谢之后便匆匆跑回了家。柴家已经一片狼藉,里面的东西几乎都要被搬空了。哪还有张莹莹和柴小宝的身影。
“啊!”“碰”柴文柏气得脸色通红,搬起桌椅就怒吼着乱砸一通。原来这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张莹莹彻底走了,连一丝念想都没给他留。而柴小宝是谁的孩子已经不言而喻。
如今的他被革职,变得一无所有。连吴娇娇都被他亲手给赶走了。没一会儿,柴文柏就将屋子砸了个稀巴烂。尤其是之前张莹莹和王麻子通奸的床也被他给砍碎了。
发泄完之后,柴文柏瘫倒在地坐着喘气。门突然被推开,邱二婶进来试探着说:“柴……柴统领,你还好吗?”
“你来做什么?!”柴文柏冷眼横过去,吓得邱二婶一哆嗦。
但是邱二婶想起吴娇娇的话,提了提胆子走进说:“我,我是来跟柴统领认错的。大概是两三个月前,张莹莹在胭脂铺子铺子看上了王麻子。回来跟我说什么你不解风情,天天让她守活寡。就托我做中间人儿给他们俩搭个线儿。他们俩想见面的时候就到我那杂货铺子里去幽会,让我在门口坐着望风。我借着保密的借口找她要了不少好处,粗略算来也有十多两银子。我现在都还给柴统领……希望您能原谅我有一时糊涂,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邱二婶说完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放到了柴文柏的面前,跪下来咚咚咚地磕头。柴文柏发泄过后已经再也没有任何的怒火了,听到张莹莹通奸的细节心中竟然也没有一丝波澜。
“你怎么会突然想找我坦白?”柴文柏嗤笑道,毕竟瞒着自己这么久,怎么会也怎么可能会突然良心发现。
邱二婶犹犹豫豫地说:“是你嫂子吴娇娇让我这么做的。她说你是个性情人,老老实实道歉的话就能留下一条命。我……我年纪也大了,家中也有孩子。柴统领就饶了我吧,我是禁不住打的。”
柴文柏突然沉默了,明明那日在牢中吴娇娇气得那般厉害,说的那般决绝。没想到最后在背后帮忙,出银子将自己捞出来还是她。到头来,竟是他自己被蒙蔽了双眼。
柴文柏突然一下站了起来,抬脚绕过邱二婶就往外跑去。如今天色已晚,柴文柏骑上马便疯了一般朝着乌河村赶去。他好想再见吴娇娇一面,想将她搂在怀里,告诉她自己有多想她。
等柴文柏赶到乌河村的时候,已经月上柳梢了。吴娇娇的小院儿也静悄悄的,只有牲畜偶尔哼哼唧唧的声音。
柴文柏拍了几下门之后,便听见里面传来女子熟悉的声音:“这么晚了,谁啊?”
“是我……”柴文柏低声说道。
吴娇娇听到是柴文柏的声音心中还有些气,冷哼说:“叔叔这么晚过来找我干什么? ? 男女有别,您还是早点回去跟您的妻儿在一起吧。”
“是我错了,你能不能开开门?”柴文柏低声下气的说。
吴娇娇却不肯轻易原谅他,扭头往回走说:“我已经说过再也不和你见面了,你回去吧。你就是守一晚上我也不会开门的。”说完,吴娇娇便跳回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蒙住。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吴娇娇一直没有睡着。她留意着外面的声音,但是却一直都没有柴文柏离去的脚步声。
如今是深秋,外面已经非常凉了。等到了三更的时候,吴娇娇实在忍不住跳下床,悄悄打开了门。谁知道柴文柏高大的身影就蹲坐在门口,像一个委屈的小孩子一样。
“娇娇……”听到背后传来的开门声之后,柴文柏扭过头去看着吴娇娇哑声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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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此一声,便让吴娇娇的心软的一塌糊涂。柴文柏的样子还是很憔悴,满脸胡青。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眼下是尽是疲态。他在牢里的这些日子,看来过得并不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