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医生狼狈的跑出去,走的时候还顺手把门带上。

“你别丢人了,他根本就不喜欢你!一个男人不喜欢女人,全世界都能看的出来,就你还在一厢情愿。”海深平时是个脾气很好的人,或者说他是个非常善于隐忍的人。这是他第一次跟海蓝把话说的这么重,这么不给情面。

“以前别人看你是我们海家的人,自然给几分面子,但是这面子不是给你的,是给老爷子的。我劝你好好珍惜!”说完转身就要走。

“大哥!”海蓝大声喊住,“我爸让你来就是这么说我的?我倒霉,被人欺负,受伤严重你就特意跑来奚落我?”

“错了!”海深回头,“我当然是来帮你撑腰的,谁要你姓海呢!”言下之意,要是你不姓海,那他就是来奚落她的。

海蓝看着被关上的门,只觉得胸口一阵阵的疼痛。她从来没被气的这么狠过,真不明白堂哥被人灌了什么迷魂药了,居然跟着外人一起欺负她。

不,他的话更让让她难受,一字一句都扎在她的心头。

身世是她的切肤之痛,这辈子都不愿意提起的丑闻。偏偏堂哥一次次的提醒她,暗示她。他一定是还想着海宝儿吧?可惜了,海宝儿永远都回不来了。

海深是个拎得清的人,无论他刚刚在病房里把海蓝批评的有多很,但是这始终是他堂妹,虽然不是亲生的但是只要她一天挂着海家的姓氏,他就不得不为她出头。

哪怕她是故意算计,也要帮她出头。

谁要杨文颖先出手在前?要是真的就这么算了,那以后海家人人可欺。不过海蓝也要付出代价,三十九师文工团她是别想继续待下去了。

*******

文工团宿舍热闹不已,盛宁跟吕大宝刚回来,陈华英就到了。三人一见面,高兴的抱做一团。没过多久,吴友莉也闻讯赶来,整个宿舍都闹哄哄的。

陈华英一会责怪盛宁结婚不跟她说,一会骂吕大宝总有一天要被自己蠢死。反而不到十分钟,就把三人气的想赶人。

苏淮安不方便进女生宿舍站在外面等着,听到里面的笑声,清隽的脸上不自觉的带出一抹微笑。过往的女兵纷纷侧目,看着他的眼神带着一抹惊叹和羞怯。

“对!张红梅呢?”陈华英半天才发现吕大宝出现的位置有问题,她现在坐的床正好是以前张红梅的。“大宝你不是住这个房间吧?”

说到张红梅,盛宁也楞了一下,怪不得她回到宿舍就觉得那里别扭。原来是张红梅不见了,她一路把大宝扶到自己宿舍,大宝也没说什么,而且特配合,回到房间就自己蹦蹦跳跳的到床上老实坐着了。

现在一看,这不是张红梅的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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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呀!红梅人呢?”

“忘记跟你说了。”吴友莉正在给大宝剥桔子,闻言把剥好的橘子递给大宝后说:“红梅不在了!”

“不在了?”盛宁顿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她想到每天天不亮张红梅就起床打扫卫生,别人都休息了她还在搜扫院子,一有空还要去炊事班帮忙。

文工团的训练任务本来就重,张红梅每时每刻都想着表现,生怕稍微不注意就要退伍或者是调到其他地方。

她很努力,但有时候又难免显得有些现实。

不过来自农村基层的兵普遍都这样,承载这全家人的希望好不容易当了兵最后却不能留在部队,一旦回到家乡是要被戳脊梁骨的。

“你还不知道!她转业了,具体在哪里我们也不清楚。不过她说以后会给我们写信的,大宝是她走之后搬来的。”

盛宁脸上闪过一丝落寞,她没想到这一世张红梅会这么快调走。前世明明不是这样的,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我记得她不识字吧?怎么写信?”陈华英犀利的说:“我听说部队站在改革,未来一大批不识字的兵都要退伍。”

文工团因为占了一个‘文’字所以要求甚至不一般的连队还要高。既要长的好看,又要笑容甜美更要能歌善舞。识字是以后必备的技能,而且下一批的新兵不识字的都不会在招进来。

“陈华英你少说两句。”吴友莉不高兴的说:“你这么说,张红梅听到该多难过呀?”

“我说实话有错吗?犯法吗?”她本来就不喜欢张红梅,盛宁几次出事张红梅都躲得远远的,深怕连累了自己,这样的人根本不适合做朋友。

“没错,没错!行了,大家好不容易见一面,别吵了!”盛宁头疼,怕吵起来急忙阻止。

“陈华英你是来看我的吗?你来看我怎么都空着手?平时去医院看病人,不都是要带着水果或者是糖水罐头的吗?”吕大宝嘟着嘴不满的说。别看她平时看起来一根筋,但是有时候灵机一动还真的有意想不到的地方。

陈华英被她一顿嫌弃,忘了跟吴友莉继续张红梅的话题,拽着大宝的耳朵训斥道:“你是病人吗?有谁见过你这么能吃的病人?你瞧你红光满面的,被人害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简直是让她操碎了心,就海蓝那个德性,居然也敢欺负大宝,真是找死。

苏淮安在外面听着里面把话题越扯越远,故意大声咳嗽一下。陈华英越来越过分了,他让她传话,居然进去一个字都不提。

陈华英还准备继续骂人,一听这声音急忙停下来,恨恨的瞪了外面一眼。“盛宁有人找你。”

“是呀?是谁呀?”吕大宝一边吃橘子一边伸头张望。

“徐团长吗?”吴友莉微笑着问。

“不是!”盛宁摇头,这个时候活阎王应该已经到苏联了,不知道他怎么样?那个鬼地方冬天那么冷,会不会冻了,有没有遇到危险。

“咳咳”苏淮安看里面没反应又咳嗽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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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宁猛然回神,她听出来是苏淮安的声音,看向陈华英问:“他跟你一起来的?”

“嗯!”

“在军校他有没有照顾你?”

陈华英刚刚给自己倒了杯水,大搪瓷缸子拿在手里,正准备往嘴里送,一听盛宁的话差点把水给泼到衣服上。“你你怎么知道?”

“那他是照顾你了?”

“照顾,太照顾了”陈华英苦着脸,拜托道:“你是让他照顾我的?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肯定是你妖气。要不然他那有那么多时间!我求求你,能不能让你表哥离我远一点?我受不了他的照顾。”妈呀!太可怕了,就差没二十岁小时紧迫盯人了。昨天还有女同学跟她说,苏教授每天盯着她,就好像丈夫盯着妻子别外遇似得。

还有女同学的说法更夸张,说苏教授看她们的眼神,就好像在看情敌。

这个说法让她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不可能,你们等等我,我要好好感谢一下他。”盛宁站起来,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个包好的手绢。里面是喜糖,这些都是农村结婚送给重要亲戚的回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