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到底是什么秘密?”
“我我当年上山下乡,曾经曾经”苏韵犹豫了半天怎么也说不出口。
“曾经什么?”苏海的耐心逐渐被消磨,他对姐当年当知青的事情不敢兴趣,部队里还有很多事情要忙,他可没时间在这里忆苦思甜。
“曾经剩下一个女儿!”
“什么?”苏海猛的从沙发上站起来,眼睛瞪的骇人。“你你给我在说一遍,原原本本的把事情给我说清楚。”他说话时几乎能听到咬牙切齿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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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苏韵不敢在隐瞒,她这个弟弟从小主意正,就算她在外人面前摆中校团长的架子,摆军长夫人的架子,可在小海面前绝对不会。
因为俩人从小一起长大,苏韵往往把自己隐藏最深的脆弱的一面展露出来。
“我我当年刚刚下乡,那个时候万念俱灰就想着反正孟行之早已经另娶她人不要我,我也绝对不会等他。再加上当时农村生活条件恶劣,根本是吃都吃不饱,我一个城里来的稍微不注意就会被饿死。”苏韵顿了顿,把自己在农村所受的那些苦仔细又描述了一遍。
像什么半夜肚子饿醒了没有办法,只好大冬天的喝凉水假装很饱。
苏海听的脸色铁青,却强硬起心肠追问道:“然后呢?”
“当时有一个退伍的兵对我不错,我就跟了他”当时俩人并算不上正式的结婚,双方亲人一个都没有。那个时候的农村穷的锅都揭不开,哪里有钱办酒席?
当时也就扯了两尺布勉强做了件衣服。
而且苏韵是因为赌气,是因为实在过不下去了想找个靠山,所以才跟了那个男人。
当时不结婚也是她坚持的,因为她知道总有一天她会回到城里。而在农村的经历就是她一辈子的污点,她又怎么会留下污点证据呢?
结婚,就是一个关于污点的证据。
“孩子,跟我说孩子!”苏海现在脑子里都在嗡嗡嗡的响个不停,他只知道他们苏家还有一个宝贝丫头在外面呢!
他现在终于能理解为什么海老爷子喜欢偷偷跑出去找孙女了,这要是让爸知道他外面还有一个外孙女,还不得跟海老爷子组团找孙女呀?
“孩子被我留在了农村。”苏韵在苏海的眼神下终于出现了意思胆怯。
她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并没有做错,可是这么多年她嫁给孟行之都没能生下一儿半女,每当夜深人静之时,也会想起那个无缘的女儿。
“所以被你弄丢的银镯子其实是给那个女儿了?”
“嗯!”苏韵的头低的跟狠了。
“名字叫什么?”苏海吸口气问。
“我我怕有了名字太过牵挂,所以没起名字!”
“你”苏海伸手指着他姐,差点被气死。“苏韵你简直是得了失心疯了,你太可怕了。”不用问原因他都知道为什么苏韵会把那个女儿给丢下了。
还不是怕不能嫁给孟行之吗?简直是脑子有病,为了一个男人连亲生女儿都不要。亏她嫩干的出来,他们苏家的脸都要被她丢尽了。
“这件事情要是让爸知道了,他一定会亲自冲到军区打断你的腿。”
“小孩你不能告诉爸,千万不能告诉爸。还有行之,如果行之知道我骗了他这么多年,他会怎么想我?你这次一定要帮我,一定要帮帮我。”
“你准备让我怎么帮你?”苏海冰冷的扯扯嘴角,讥讽道:“在去农村看看那个女孩死没死?”
“小海这不能怪我,我也是没办法。如果一直在农村待下去我会疯的,我一定会疯的,我只有清清白白的才能嫁进孟家。”苏韵说着眼泪大颗大颗的掉,苦的很伤心,仿佛要把这么多年被秘密压抑的痛苦全都发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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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吗?我每天都活在煎熬中,我只要一想到那个孩子,我就很难过。”
“是吗?我怎么一点没发现?”在他看来,她这个家庭事业双丰收的人做的很开心,今天要不是被孟行之怀疑到头上来,肯定要瞒着家里一辈子。
亏他还这么的相信她,一直无条件的帮助她。
“小海,我不能失去行之,我是真的爱他,从小我唯一的愿望就是嫁给他”
苏海大吼一声打断她的话,“姐,你别说了,我是绝对不会让苏家的血脉流落在外的。”苏海差点摔门而去,可偏偏这又是他护了这么多年的姐姐,最终是没特忍心,叹口气说:“这件事情你别管了,交给我处理吧!”
“好,谢谢你小海。”她就知道苏海不会不管自己的,她是他亲姐姐,他一定会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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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的对话全部落在外面高大的男子耳中,孟行之拎着文件包的手不断的在发抖,双手攥成拳头,指节都在发白。
他是不是要庆幸,刚刚没让警卫员过来拿东西?要不然丢脸就要丢到全军区了。
他心中的愤怒几乎要喷涌而出,可是他必须要克制克制在克制。
他是孟行之,位高权重的军长,可不是冲动的毛头小子。想到这里孟行之儒雅而风度翩翩的脸盘逐渐扭曲。
苏韵这般是把他当成毛头小子耍了吧?
苏海开门出来,差点撞到孟行之。他眼中的震惊一闪而逝,面上却依然平静。甚至为了不要姐姐听到,他还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看。
确定苏韵依然沉浸在惶恐中,他在叹口气从外面把门关实。
“走,一起聊聊吧!”苏海抬手示意,这件事情他本来就没打算瞒着孟行之,就这么让他听到,也省的自己去解释了。
他感觉自己每每想到还有一个亲外甥女被丢在农村吃苦受累心里就难受。
俩人出了军区大院,分别俩辆军区牌照的车子远远的跟在后面。
地上的积雪有点后,北方的冬天很可能一整个冬天积雪都不化的。孟行之走在路上,沉默不语,眼神深沉的吓人。
他一直是个谦谦君子,处事光明,不过自从孟繁死后,他整个人都变得十分深沉,特别是早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