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原泰的下落传给了原立江,那时候他还正在别墅里享受生活,多年累积的财富并不会让他因为丢掉工作就变得穷困潦倒,老爷子顾念旧情,并没有对他赶尽杀绝。
按照他老谋深算的性格,此时应该好好的在家里避风头,等待找到机会东山再起才对。但是他没有,他几乎在知道原泰下落的一瞬间就丢掉了表面那副平和淡然的面具,甚至是毫不避讳地动用一切关系满城寻找我的下落,即使又被上面警告也没有丝毫收敛。
我为了以防万一,准备的别的激怒他的后招,压根没用上。
只是,我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区区一个原泰,怎么会让他有这么疯狂的举动。
总不能是因为那所谓的父爱吧?
别搞笑了。
一定是原泰身上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可以帮助他重新崛起的秘密。我坚信。
过了足足三天,我才敢去见楚然。
这几天我绞尽脑汁,终于想到了一个可以讨好他的办法。
我估摸着他平时晚上睡觉的时间,偷偷打开门锁走进去。
楚然睡觉时的习惯和我很不一样,他喜欢把窗帘打开,让月光透进来,如果没有月光,那就开一盏小灯。
而我则是恨不得一丝光亮都不要有,像只阴沟里的老鼠,永远只能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阴暗的角落里才能存活。
但他的习惯这时候很好地方便了我,我可以清楚地看到他侧着身背对着门口的方向躺着,看起来睡得很熟。
我还没有想好怎么跟他说话,干脆不说了,轻手轻脚地走到他床边,把手上的文件轻轻放在他旁边就打算离开。
背后却猝不及防传出他的声音。
“这是什么?”然后是哗啦啦书页翻动的声音,接着“啪”的一声,文件被丢到我脚下,他说:“我不要。”
封面上财产转让书几个大字被月光照得发亮。
我蹲下身拾起文件,罕见地有些茫然。
钱也不要了,可这已经是我最拿的出手的东西了。
第35章 纹身play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楚然下床走到我面前。
他站的位置正好是未被月光照到的阴影处,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我知道现在我的脸色一定很难看。
他捧住我的脸颊凑近看了看,叹了口气,“你最近情绪起伏好大。”
“这几天怎么没来呢。”他呢喃着,好像也不需要我回答。“暂时休战吧好吗,你去睡一会儿。”
他牵着我的手让我躺到床上,用被子包裹住我,然后躺到我旁边。
单人床睡两个人有点挤,所以我们两个贴的很近,好像还是曾经,亲密无间的样子。
我不想破坏现在难得的和平气氛,全程一直很顺从。
但我竟然就这么在他旁边毫无防备地睡着了,期间甚至没有想过楚然可能会趁着这个机会对我做出什么不利的事,他对我说过很多次不会伤害我,我没有想到我会这么轻易的相信。
可能是因为我知道,我很会说谎话,但他是从不撒谎的。
第二天我醒来时天早已亮了,摸了摸旁边没人,撑着床坐起来,才看到楚然穿着整齐正站在窗户前面往外看。
恍惚间还以为是我们在公寓的时候,我朝他招招手要他过来。
等我反应过来时他已走到我身边了。
我想起来他昨天的话,想要起身离开,却被他按住了肩膀。
“那个告诉我消息的人你找到了吗?”
“找到了。”我瞬间明白了他什么心思,原来是怕我为难那个向他告密的人,他的道德感比我这个人渣高很多,在向我问出来以前,可能已经遭受内心的折磨许久了。我宽慰他,“宋时文嘛,你放心,我没怎么着他。”
这的确是真话,楚然他俩交流信息甚至是直接用的社交软件,他仅仅把聊天记录删除了,不用费什么功夫就能还原出来,稍微一查就能发现他是被人当枪使了。
我找出了幕后主使的人后还没腾出手收拾他。
“不过我倒是没想到,你怎么和他,”我停顿了一下,把几乎脱口而出的‘勾搭’二字咽下肚里,“和他有联系的?”
“只是偶然而已。”他表情平和,平淡地说:“我们没说过几次话。”
但我的关注点突然偏到了另一个方向上,我的声音带着几分不可置信,“所以你们压根不熟你还这么相信他的话?!”
“我本来是不信啊,我要是信的话就不会跟你到这个小镇了。”可能这几天的日子磨了他的性子,他现在说起这个,没有前几天那么激烈,只是神情无奈。
我又开始心虚了,本来还不打算告诉他背后的那些弯弯道道,但我现在想听听他的意见。
我省去其中复杂的利益交换问题,向他简单描述了一下过程,“你之前跟我说过,你能成功把我救出来,是因为我上次带你去见的那个谢小姐给了你我的下落和原家的地形图,而谢凝之身边那个画家情人现在被李慎包了,他知道我们出去了就让画家把那事儿告诉宋时文,再让宋时文告诉你。”关于那事我说的模糊,最后匆匆盖棺定论,“他就是故意想挑拨我们感情。”
楚然轻轻看了我一眼,说:“也不算是挑拨吧,毕竟是真话。”
“所以你是觉得我不应该追究了?”我犹豫了下,还是说了实话,“晚了,我昨天飞回A市正好碰见李慎,上去把他车撞了。”
看着楚然表情一瞬间变得空白,我解释道:“当时就是顺手,也不光是为了这事儿,还有别的,生意上的事。而且我有分寸的,他没受什么重伤,呃……应该。”
“你,”他叹了口气,“算了,你别再伤及无辜就行。”
看着他又恢复那副闷闷不乐甚至有点病怏怏的样子,我转过头有些烦躁,“就这么想出去吗?离开我有什么好的?”
我只是例行抱怨一句,眼看他皱着眉要反驳,急忙说:“可那所大学真的太远了,我不想你离我那么远。”我从床上跪坐起来,搂住他的腰,将头靠到他身上,“我想在你身上做个标记,让别人一看就知道你是我的人。”
我这次没有明确否定,听起来好像是事情还有转机的样子,但依照我的性格,也可能是缓兵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