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和男子真的能以那种姿势？那作为承受方的男子面露欢愉，似乎不像是痛苦。

周知璟拿被子捂住头，满脑子都是那画本上的画面，他愤愤地锤了锤床，一只手偷偷从被子里伸出去将那画本拖进被窝。我就只看一眼，他想。

这一看便一发不可收拾，小周大人脸红得像猴子屁股，连身前都有了些反应，直到脚步声从院中传来，周知璟才强压下心头悸动，整理好衣裳出门迎接皇爷。

“阿玹……”

阿玹……周知璟在心底默念了两次，一向冷厉的人面上带了些笑意，只有他一人能叫的名字，每一次唤出口都带给他不同的震颤，仿佛是独属于他俩的秘密。试问天底下除了他又有谁敢直呼皇爷大名？

皇爷点点头，将手中的油纸包递给他，周知璟打开，瞬间笑弯了眉眼，里面是一只烤乳鸽，是郴州城有名的店，还得排队才能买到。不是身上有伤忌食荤腥吗？不是不让他吃烤乳鸽吗？周知璟得意地撕下一块肉扔嘴里，外酥里嫩，不愧是郴州城一绝。

“喜欢吗？”皇爷意有所指，不知是问人还是问烤乳鸽。周知璟假装听不懂，撕下一块肉塞皇爷嘴里，“阿玹也吃。”

皇爷就着周知璟的手指吃他递过来的肉，将他的手指含进嘴里，意犹未尽地舔了舔……联想到画本上的香艳画面，周知璟不自在地转开脸，露出来的耳根爆红，皇爷拿了拍子先替他擦了擦嘴边的油渍，又拽过他的手指替他细细擦拭。

“明日启程回京。”

“嗯？”周知璟眯起眼，回京啊？回京好啊，还债的事是不是可以往后延了？

皇爷一眼就看出他那点小心思，一句话戳破他的幻想，“惩罚期照旧。”

周知璟嘴里的烤乳鸽立马不香了，他撇了撇嘴，小声道，“你是不是不想带我回京了？”

“瞎想什么，朕来岭南就是为了接你回京。”

“真的吗？”周知璟倒不知这些，他的惊讶不是装的，是真的被皇爷的话震惊了。

皇爷唇角勾起一丝宠溺的笑意，“君无戏言。”

“可是，”青年哀嚎一声，伸出双手告状，“阿玹你看，师兄他把我手心都打肿了，屁股也是，疼死我了。”

皇爷进来时就见过他手心的伤，并无大碍，不过小情人撒娇乃是情趣，皇爷抓住他的手揉了揉，佯装生气道，“反了他！敢欺负朕的周贵妃，朕改日替你打他板子！”

“……”周知璟被咽了一下，吞吞吐吐道，“阿玹，你既然跟了我，师兄也是你师兄，是不能随便打板子的。”

皇爷心中好笑，听得青年绞尽脑汁解释，“长兄如父，师兄罚我罚得，何况是我自己做错事了。”

“你师兄罚你罚得，朕罚你就罚不得？”

周知璟觉得自己好像被绕进去了，总觉得哪里不对，一时之间又反应不过来，于是只能点头应是，“自是罚得，可我手心屁股都有伤，受不住罚了。且明儿要赶路，若因为我耽误了行程，这便是我的罪过了。”

“阿璟且放心，皮肉之伤误不了事，而且一路有太医随行，定能保你平安回京。”

皇爷顿了顿，朝他身后拍了一记，“这里挨不了，还有别的地方可以挨。”

………

周知璟跪在地上，脊背挺直，双手朝后交握，掌心捧着一个盛满水的茶杯，一块薄竹板“啪”的一声落在他身后，打得双丘抖了抖，颤个不停，那茶杯也跟着颤了颤，水瞬间溅了出来。

“加五记。”

周知璟已经快哭了，挨了十多记，今日的惩罚不仅没有挨完，反而多了十五记，目前数目已经累计到二十五记了。

看到皇爷拿出薄竹板时周知璟不禁有些窃喜，这玩意能有多疼？忍忍也就行了。事实证明他想得太简单了，皇爷让他双手朝后捧着茶杯，只要茶杯掉落或者溢出来一滴，惩罚重头来过，而且额外增加五记。

若是平时，这规矩虽难，并不是办不到。然而昨日周知璟挨了两顿，身后青紫高肿坐卧难安，薄竹板打在屁股上疼痛翻了数倍，好似把昨天镇尺打出来的疼痛都给激了出来。周知璟不仅得小心翼翼保持姿势，尽量不动弹，且因这动作不得不绷紧臀禸，当真是两难。每一回薄竹板砸下来，既要忍着疼，又要不动弹避免茶水溢出来，双臂酸痛不已，身后更是添了一道道瘀紫色，抽得那两团更是高肿浑圆颤栗不止。

周知璟挨了几下又犯了规，数目越积越多，身后肿大了两圈，好似被掀起了层油皮，灼热的痛让周知璟红了眼角。

皇爷柔声问，“换一个地方罚，如何？”周知璟疼得头脑发晕，只想着早日结束这磨人的惩罚，闻言忙不迭点头。

皇爷将周知璟手中茶杯撤下，长期一个姿势并不好受，周知璟趁机揉揉手臂，很快便被皇爷摁着跪趴在地上，肩背部下塌，双腿由于姿势分开，臀部成了身体的最高顶，周知璟因为这个姿势红了脸，下一瞬便被剧烈的疼痛取代。

皇、皇爷居然打他这个地方？怎么可以打他这个地方？！！

周知璟又羞又怒，愤然起身，被皇爷摁了回去，一只大手摁在他腰部，轻轻拍了拍，带着安抚的意味。

“十记板子，好好受着。”

“阿玹……啊！”

周知璟只来得及叫出皇爷的名字便被落在双t间的薄木板打断，变成了一声发自内心的惨叫，从未受过的疼痛、从未有过的刺激感从那个难以启齿的地方传来，那样柔弱的地方受了这一记带来的痛楚连灵魂都为之颤抖。

皇爷等青年身子平静下来，扬起手再次落下一记，落在相同的地方，将那个地方打得红肿，青年身子剧烈的震颤，泪水夺眶而出，半晌才哑着嗓子哭出声。

青年缩着屁股想躲避，腰背部下压由于姿势的原因腿大大分开，只能被迫承受被劈开的痛楚，最后两记皇爷手中薄竹板往左边挪了挪，尽数落在左边臀f，将那一小片雪白的地方也抽得红肿。

十记罚完，青年泣不成声，皇爷揽着他的腰让他趴在自己怀里哭个痛快。等他哭声渐渐平静，皇爷端着茶喂到他嘴边。周知璟看着这熟悉的茶杯便心烦，手一挥，茶杯“砰”的一声落在地上。

皇爷目光在地面的碎片停顿片刻，将人打横抱起放在床上，起身又去倒了杯茶。

等他倒了茶回来，只见床上鼓起个小山包，皇爷哭笑不得，将人从被子里挖出来，周知璟身后里里外外都痛，更重要的是他觉得自己受了侮辱，堂堂男子汉怎么能被罚那个地方，皇爷怎么能不经过他的允许罚他那里！

他挣扎地越厉害，皇爷将他抱得更紧，嘴唇贴着他的耳边哄他，“是朕的不是，别哭了好不好？”

这种感觉很奇妙，两颗心紧紧贴着，就像他们的命运线从此交叠。周知璟记不住有多久没有被抱过了，自家破人亡后，他便一个人独行，只有在这个男人面前他才能做回自己，做“阿璟”，而不是大名鼎鼎的锦衣卫周镇抚。

这大概也是他那么痛却舍不得推开皇爷的原因。

“你以后不许打我那里。”

“那里是哪里？”

周知璟冷哼一声，“你自己知道的。”

皇爷笑道，“只要你不犯浑，不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朕不会那么罚你。”

“你若是再敢自伤，自己便趴好掰开……”周知璟捂住他的嘴，止住了他接下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