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医只道或许是小贵人体质特殊,又说自己有一法子可退热。只需将特制的药液灌入谷道,早晚各一次,每次一刻钟,两日便可痊愈。
谷道?那不就是那个地方吗?
皇爷还未出声,周知璟已然坐了起来,“哪来的赤脚大夫,满口胡言乱语!”皇爷看了周知璟一眼,周知璟触到对方眼神里的探究之色,瞬间跟针刺了一样缩了回去,仍是色厉内荏威胁,“我劝你不要瞎说。”
那巫医也不恼,不缓不慢解释,“草民行医救人,不求财不求名,只求问心无愧。何况这退热的法子岭南家喻户晓,小贵人不放心寻个三岁小儿问一问便知,岭南那吃不下药的孩童便以此法子退热。”
周知璟心说我又不是吃不下药的孩童,他还要再分辨却不知该说什么,皇帝已然做了决定,“且试一试,若真能治好我弟弟,重重有赏!”
待那巫医出去后,周知璟犹豫再三,终是开口,“皇爷……”
“阿璟,莫要讳病忌医。”便将他所有的话都堵了回去。
周知璟坐如针灸,将所有可行的法子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包括装晕倒,包括逃跑,然而还未等到做决定,巫医已经命人将所有东西准备好了。
细长的软壶、香膏、乌黑的汤药、圆形的玉z?还有一些周知璟不曾见过也不敢想的东西。
巫医将药灌入软壶,一次只灌了一半,周知璟看着对方的动作只觉毛骨悚然,手脚并用朝后爬,被皇爷拽过来摁趴在腿上,身后一凉,中衣和亵裤被扒了个干净,两条光溜溜的腿不知如何摆放。
“忍忍。”
“皇……哥哥……”他手脚并用挣扎,可惜由于多日的发热以及进食粥水,他身子虚弱了很多,他的挣扎落在皇帝眼里都成了小孩子不肯讳病忌医的闹脾气。
皇帝制住他的挣扎,将被褥塞到他下腹处,使得那两个团子被高高顶起来,修长的手指分开他的双t,那个难以启齿的地方暴露在空气中,暴露在人前,周知璟头皮发麻,又害怕又羞耻,眼看着巫医拿着软壶上前,他终于崩溃地不打自招,“……我喝药,我乖乖喝药,我再也不倒药了。”
来个小剧场:
很久之后,千里迢迢被侍卫扛过来的太医到了郴阳城,一把老骨头都差点给颠散架!
本以为有啥疑难杂症要治,结果你要我太医院首席御医治这个???不就是小孩子家家不听话挨了家法吗?用点金疮药就够了啊!哦,每天都有新伤啊?懂了懂了,皇爷的情趣!
好想采访下小周大人,后悔吗?
锦衣卫第六十六章 小惩
那一瞬间皇帝的脸色很难用言语来形容,周知璟别过头,不敢看对方的神色。
巫医知趣地退了出去,把时间留给这一对别扭的“兄弟”。巫医虽觉得这对兄弟着实亲密了些,不过……相恋的男子结为契兄弟一起生活,倒也不足为奇。
皇帝先是震惊,随后是狂喜,就好像枯木逢春,或者绝处逢生,太好了,他的阿璟没事!目光对上心虚的不敢看他的青年,愤怒后知后觉地涌了上来。
“周知璟,你是否该给朕一个解释?”
语气依然温柔,周知璟却可从连名带姓的三个字中窥探出皇帝的怒意,他连滚带爬地从皇帝腿上起来,跪在床上,偷偷扯着中衣下摆遮住自己身后。
“臣只是不想吃药,太苦了。”
理由听起来似乎很荒唐,可是配上青年红着脸扯衣裳的小动作又显得那样真实。
“臣自幼讨厌喝药,那时候爹娘都会买蜜饯糖果哄着……一口药一口蜜饯糖果。”
偷偷瞟了眼皇爷,小声道,“这药太苦了,难喝。”
所以这是怪朕不让他吃蜜饯了?皇帝见他提起幼时在父母身边撒娇的事情,想起他父母早逝不禁有些心疼,面上却丝毫不显,冷着脸将人拽过来再次摁趴在腿上,掀起中衣下摆,朝着圆润的团子盖巴掌。
周知璟冷不防又被摁趴在腿上,巴掌铺天盖地的落在身后,声音清脆,羞得周知璟蜷缩起身子,被一巴掌拍在两臀中间,打得两个肉嘟嘟的团子晃悠不已。
“周知璟,你今年几岁了?”
啪啪~
“疼不疼?”
啪啪~
“告诉朕,你疼不疼?”
皇帝将他的双丘垫高,自下而上掴打着他的双丘,每一记都让那两个团子颤颤巍巍地抖动,周知璟面红耳赤,双手掩耳盗铃地捂住自己的耳朵。皇帝被他的动作逗笑,毫不留情地拽下他的手,重复问了一次,“告诉朕,你疼不疼?”
“疼疼疼…皇爷…饶了臣吧…”
周知璟回头两眼含泪看着皇爷,声音里透着委屈和惶恐,他在皇爷手上受过无数次教训,皇爷训诫他的手段无数,不全需要动手,他也从一开始的倔犟到现在的取巧讨饶,这些都是经验和眼泪堆砌出来的!可没有哪一次训诫像今日这般羞耻,他觉得自己在皇爷面前失去了尊严和平等,皇爷分明拿他当小孩一样逗弄。
“委屈了?”皇帝伸手替他擦眼泪,周知璟侧头躲了躲,没能躲开,宽厚的指腹不太温柔地拭去他的眼泪,在脸颊留下一抹红痕,男人的声音充满戏谑,“告诉朕,哪里疼?”
这种逗猫逗狗一样羞耻的问题,周知璟拒绝回答,他扭过头,将脑袋埋进被子里,吸了吸鼻子,乌发散在背后,配合着瘦削的背影,但有几分病美人的样子。只是这美人脾气不太好,又冷又倔强,全天下也只有他跟天子这般置气了。
皇帝拍了拍他绯红的团子,“学人家小孩倒药,合该跟小孩一样被扒了裤子揍屁股,打你不冤。”
“你……住口!成何体统!”周知璟扯过被子蒙住头,皇帝将耍无赖的青年挖出来,青年扯着被子不罢手,皇帝将人摁在怀里盖了几巴掌,才叫那人放了手。
“你对着朕大吼大叫,又成的是什么体统?欺瞒君父是为不忠,讳病忌医任性妄为让长辈挂念是为不孝,不忠不孝之徒,该推出去挨板子才是。”
青年赌气道,“皇爷尽管将臣推出去挨板子。臣不忠不孝,不知皇爷以国法惩治臣还是以家法惩治臣?”
“真是打轻了,还敢跟朕置气,”皇帝将人捞在怀里抱着,叹道,“你明知朕舍不得。”
虽说不是第一次听皇帝用这种无奈又宠溺的语气说“打轻了”,周知璟心里仍免不了悸动,这是皇爷第一次承认自己舍不得。是了,正是因为他知道他舍不得,所以他才能一次次试探,一次次恃宠而骄。
“朕何尝不知那药苦,朕也知你不想吃药,但良药苦口,吃了药病才能好,你不为自己也要为朕为你师兄想想。这几日你师兄急得口角生疮,他本就忙,忙完外面还得惦记着家里的你,一颗心都分做了两半。”他只道上官瑜如何担心如何着急,分毫不提他自己,可他不提,周知璟便想不到吗?每一次烧得糊涂时,睁开眼看到的便是这个男子,一国之君其实并不擅长照顾人,却也学着替他擦手擦脸喂饭。
对不起……周知璟在心头默默说,他越是对自己这般好,他越舍不得这难得的温柔。
“非要朕盯着你喝药是不是?”周知璟张了张嘴,拒绝的话才到嘴边,一根手指便摁在他唇边,止住了他的拒绝。“那便依着你,看你在朕眼皮子底下还敢不敢造次?”
“明日叫你师兄买些蜜饯来,几岁了?喝药还要蜜饯哄。”
周知璟脸上染上了一抹红,竟是比身后双丘还要红,这由头是他想出来的,再丢人再羞耻也得认了。到底是松了口气,反复发热之事算是敷衍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