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玉景矮他一截,被按在胸口,推人一把又被摁回去,回想刚才的丑态,只觉得尊严碎了一地,“我不要了……我是男人,你他妈怎么能这么对我?撒手!!”

楚叶语声音很低,像在哄人,听得楚飞镜动作一滞,抬头看去时表情古怪,“回去叫人备热水,我帮你洗洗,你看好么?”

詹玉景仰头,模糊的视线聚焦,看清了沿岸璀璨灯火,以及对方垂眸含笑的脸。

这是他眼疾痊愈之后,看清的第一个人。

一瞬间恍惚,错觉这种笑类似于温柔,又觉得不可能,犹豫地问,“都是因为契环对吗?”

楚叶语挑眉,“什么?”

詹玉景越说越笃定,似控诉似委屈,“是因为莫名其妙被绑了契环,所以你们心里讨厌我看不上我,却又轻而易举被挑起情欲,跑来肆意作践我,偶尔还会上演温情戏码,像逗弄宠物那样戏弄我的感情。都是因为这道契环被绑在我身上,而我不是你们选定的人,所以你们才总是这样对我是么?”

楚叶语眉目微冷,下意识想否认。可最初他在詹玉景身上耗费时间,的确是受契环影响,因为对方无可替代的男妻身份,所以才去延续血脉的履行义务,至于现在

他给不出确切答案,凝眉道,“是与不是有什么区别?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你始终是楚家男妻,詹玉景,这是你这辈子逃不开的命运。”

“我不是!”詹玉景吼了一声,吼完泄了气,怔愣地摩挲右手间的契环。

楚叶语似有所觉,掰他右手,正面的契环完好如初,背面却少了指甲盖大小的一截,突兀地断在中间,断口处的烧伤鼓起来一小块。

楚叶语目光一凛,反复抹了几下,确实是断开了,骤然攥紧詹玉景手腕,“这是什么?”

詹玉景话说一半,“寇秋明弄出来的。”

楚叶语皱眉仔细观察,这东西缺了一角好像没有影响。看来寇秋明的确研究出了能对付契环的东西,只不过刚解开一点,就被青醉剑庄带人过去杀死了,“为什么不早说?”

詹玉景抽手,被抓住,“若是坏了正好,凭什么告诉你?”

楚叶语被他气笑了,放开他右手,忽然低头亲他。刚才片刻的紧张,大概打算连本带利从对方身上讨回来。

楚飞镜将多余的污秽擦掉,身上精水和尿水的味道却怎么也散不去,像是在时刻提醒他,刚才亲眼旁观的一场香艳交合。

他丢掉手帕,提起角落处那盏灯笼,回头看一眼船板。楚叶语将詹玉景压在地上索吻,大手不老实地游移,大概一时半会儿不打算回剑庄。

他下了画舫,稍微整理衣领袖口。灵力在底部催动,小船如离弦的箭,分开水波向岸边驶去。

第91章 91“他既是楚家共妻,我碰他是早晚的事”

?  青醉剑庄

灯烛高照,婢女伺候唐知晚喝药。他靠着床抿了一小口,微微蹙眉,将药碗搁在膝上,“最近几日送来的药,是在剑庄药堂取的么?”

婢女点头称是。

他晃了晃药碗,又问,“中途有没有别人经手?”

婢女道,“公子您尽管放心,二公子吩咐过,事关您的身体,每天的药都由专门的侍卫去取,拿回来后也有专人负责熬药,绝不会让不相干的人有机会碰到。”

唐知晚眉目稍微舒展,盯着黑漆漆的药,又觉得困惑。将剩了一大半的汤药递过去,“我嘴里发涩,这药不喝了,拿去倒掉。”

婢女端着碗退下,走到门口时恰好楚飞镜回来,看见对方手里的托盘,提着买来的灯笼坐在床边,“今晚的药怎么没喝完?”

他身上有刚沐浴过的皂角味,唐知晚嗅了一口,接过灯笼转动观摩,“嘴里发苦不想喝了这是你从镇上带回来的么?”

楚飞镜点头,陪他看灯笼上精巧的图案。说着说着,唐知晚转过头,目光落于他脖颈间丝带上,微微凝住,“飞镜,你受伤了么?”

楚飞镜一愣,抬手抚向脖子,一寸猩红沾在指腹。不久前詹玉景咬他那一下很深,擦干净之后居然又冒出血珠。

他皱眉盯着那血迹,唐知晚仔细观察丝带底下,血珠流出来的地方,赫然有一角深色。被丝带挡住大半,依然能看出来,不是刀剑所伤,更像是吻痕,或者牙印。

唐知晚欲扯下那道丝带,被楚飞镜捉住手,迟钝地反应过来某些细节“飞镜,你……为什么过来之前要洗澡?”

楚飞镜不答,无疑默认了对方的猜想。唐知晚惊愕地看向他,“你方才,去见过詹玉景是么?”

楚飞镜此人洁癖到令人发指的地步,寻常时候连与人触碰都不愿,怎么可能突然允许某个人,在如此暧昧的地方留下这种痕迹。

楚飞镜没有守身的观念,但唐知晚似乎很在意这些,见人实在伤心,稍作解释,“他既是楚家共妻,我碰他是早晚的事。”

唐知晚直愣愣从床上坐起,眼睛已经红了,拽着对方袖子,“我知晓你家的规矩……可是,你还未曾碰过我,就与他……”

越说越委屈,脸上已经挂了泪。楚飞镜不知应该怎么应对这种局面,生涩地抬袖为他拭泪,却被抓住掌心摁在肩上,瘦削的触感,一只手就能覆住整个肩头。

唐知晚咬唇,此举对他来说实属出格,做了会儿准备,牵着对方的手探入自己衣襟,小声道,“飞镜,若是你想要,其实我也可以……”

楚飞镜低头看他,眸光微动,分开的衣领处肌肤白腻如雪,单薄地好似一推就会乖乖倒下。

他不合时宜地想起詹玉景,对方常年习武,光滑之外肌理处处柔韧,一上手便叫人忍不住想要揉-捏。

与之相比,唐知晚过于单薄了,脆弱到碰他的人不敢用劲。他更适合被保护,却无法像詹玉景那样,挑起人征服控制的欲望。

唐知晚待在灵越谷那一年,伤痕累累体质羸弱,楚飞镜与楚惊雾都没敢碰他。

也曾向江客梦请示,能不能抓紧时间将人娶进门,先定下名分。但当时青醉剑庄将詹玉景藏得没影,江客梦正为此事心烦,怎么可能同意两人大张旗鼓纳妾。

后来唐知晚身体好些,又被他哥上门火急火燎地接回去照顾,重重顾虑之下,竟没有机会发生更进一步的关系。

对唐知晚来说,这种程度的邀请已经是极限。正等待对方下一步动作,楚飞镜却闭了闭眼,抽出手将人衣服拢好,“现在莫要想这些,你还在喝药。日后再说吧,这种事不急于一时。”

不久之前,他刚经受过楚叶语和詹玉景的刺激,身上还留有后者的齿印。詹玉景全身赤裸、只披一层红纱被-插-入的淫艳模样,至今在脑中挥之不去。

他习惯了照顾唐知晚,大概是时常相处的缘故,欲望反倒没有那么迫切。若是脑子里念着另一个人,却在这种时候睡了对方,他会觉得是对唐知晚的不尊重。

第92章 92“楚家人对唐知晚用情深不深,跟我有什么关系”

?  唐知晚整夜没睡好,第二天醒来时床头空无一人,楚飞镜早在他睡着后就离开了。

婢女早早将药端进来,他闻到那股味道,皱起了眉,刚叫对方退下,转念一想,又让人把碗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