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谬的开始，荒谬的结束。

不对…他和陈柯根本都没在一起。

不过那天之后，他也知道自己总算是翻篇了。

考试周那周Nate又约石霖殊喝了次咖啡，学期都结束了自然也没再聊选课专业之类学术话题。两个人东拉西扯了一些兴趣爱好，校内见闻和时事。末了Nate说自己毕业了，想请石霖殊参加隔周的毕业典礼。

石霖殊盯着Nate浅蓝色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

Nate一脸真诚坦荡，想要什么都写在脸上。石霖殊心想为什么不呢，便点头答应了。

冬季毕业的学生比春季少很多，石霖殊没参加过几次P大的毕业典礼，但他知道往年都是按着学院再按着学位分成几天举行的，每天还分上午和下午场。

Nate给他的票是周五的下午场。

毕业典礼在学校室内体育场举行，毕业生穿着学士服坐在内场，来参加毕业典礼观众坐在周围看台上。

毕业生和观众从不同入口进场，他和Nate约的是典礼结束后散场时再碰头。

观众入场的地方设有摊位卖一些鲜花和气球，石霖殊见很多观众都买了，就也买了个“恭喜毕业”的氦气球准备散场时给Nate。

拿到典礼流程，石霖殊才知道这场毕业典礼是科学院本科，研究和博士毕业生的，那应该没有认识他的学生。想着可能需要时间不短，他就找了个比较偏僻的位子坐下。

宣布典礼结束后，观众可以进入内场和毕业生拍照留影。

石霖殊跟着其他观众进入了内场，场内不下千人，他只能打电话跟Nate定位，等待接通时有人拉住了他胳膊。

以为是Nate找到他了，回头发现是陈柯。

陈柯穿着学士服，学士帽和毕业证书拿在手里。

“陈柯。”石霖殊没想到会在毕业典礼遇到陈柯。

“刚才喊你的，你没听见。”陈柯收回了拉着他胳膊的手，眼神定定地看着石霖殊。

“这里太吵了…你提前毕业了？”石霖殊凑近了陈柯一点，怕他听不见。

“嗯…”陈柯点头。

“毕业快乐呀！”受毕业典礼气氛的感染，石霖殊面带微笑，很自然地说了这句话，自然得就像是“生日快乐”，“新年快乐”。

“你是来参加毕业典礼的？”陈柯看着他手上的氦气球。

两个人在流动的人群中面对面站着，没人注意到他们。

“嗯。”石霖殊没想多说，“就你一个人吗？”

“还有同学。”陈柯说得很轻。

石霖殊其实早注意到了戴思妍和另外几个学生站在陈柯后面不远处等他。戴思妍手上捧了一束鲜花。

这时石霖殊手机震动了，他翻起来一看是Nate，但也没急着接。

“你朋友在等你。”

陈柯好像没听到。

石霖殊抬手碰了碰陈柯手臂，朝他身后抬了抬下巴。

陈柯点了点头，依然木着一张脸。

石霖殊手机又震动了起来，还是Nate。

见陈柯愣在原地也没有要说话的意思，石霖殊上前单手环住了陈柯肩膀，轻轻拍了拍，对他说，

“陈柯，祝你前程似锦。”

说完马上收回了手，退了一步对陈柯笑着挥手告别。

“石教授，也祝你一切顺利。”

第27章

四年后，夏威夷。

“I　promise　to　be　your　navigator，　best　friend，　and　wife.　I　promise　to　honor，　love，　and　cherish　you　through　all　life，s　adventures.　Wherever　we　go，　we，ll　go　together.”

“Today　I　join　my　life　to　yours，　not　simply　as　your　husband，　but　as　your　friend，　your　lover，　and　your　biggest　supporter.　Let　me　be　the　shoulder　you　lean　on　and　the　companion　of　your　life.”

Jenn和Paul分分合合终于决定在这年1月1日举办婚礼，结束异地，开始新的一年。

婚礼规模很小，就徐教授，梅姨，Nolan，石霖殊，还有Paul的父母和妹妹在场。

两个人站在民宿的海边凉亭下交换了誓词。

Jenn穿了一条简单的象牙白短裙，Paul则是米色卡其裤配白衬衫，不正式却又格外温馨。

石霖殊想起了自己和Jenn结婚时只是跟着证婚人读了制式化的标准誓词，这次Jenn是自己写了誓词的。祝愿她这次的婚姻能够长久。

夕阳落下，新人礼成。

婚礼后石霖殊又在夏威夷待了一个周末，隔周周一便起身返回S城。

距离春季开学还有两周，自从石霖殊一年前评上了终身教授，学校便给了他更多的授课自由。

现在他的教学重心是研究生及以上课程，捎带还是教一些本科基础课。

每学期他都会开设一节实验性课程，这学期是一个小型行业研讨会，整个课程都将由有业界工作经验的学生互相交流分享，而他作为教授在这堂课上会更像是个主持人，主持和参与讨论而不是单纯地授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