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Ashlee在，我都下午给玛丽阿姨帮忙的。上午我上网课，玛丽阿姨也是我的房东。”

“我也在P大工作，玛丽阿姨说你在P大念本科，什么专业的呀？”标准的客套话，石霖殊觉得距离感控制得不错。

“食品科学，开学大四了。”陈柯有一句答一句的，没有多话。

石霖殊又说：“Nolan好像特别喜欢你，我平时也忙，最近有些顾不过来，你愿意暑假结束前来babysit　Nolan吗？”

陈柯没有做声，这么问的确有点唐突。他也只是暑假在托儿所兼职，应该没有长期从事这行的打算。在M国找托儿所老师当临时保姆的确也是常规操作。临时保姆一般就几个小时，不用过夜不用做家务。

陈柯愣住了，抬头看着石霖殊，似乎有点被冒犯到。

那边陈柯的朋友也扔了纸杯准备走了。

“你朋友要走了。要不先加个微信吧？”

“好的，你扫我。”

确认加上后，陈柯弯腰对Nolan说拜拜，后又对石霖殊摆了摆手离开。

陈柯微信ID叫陈柯，他的叫Ethan。

坐上林凯的车，陈柯刚扣上安全带。

宋美露从副驾上回头问他：“你认识石教授呀？”

宋美露是林凯的女朋友，林凯和陈柯同专业平时经常一起，他们三个暑假都留校上网课，所以也常聚。

“不…算认识吧。”

“他可是我们院颜担呢！教职学生只要是亚裔的都排上，他还是C位。好多女生都抢着上他的课，听说只要他开课了，注册那天系统就会被挤爆。而且他私生活很神秘啊，只听说有个儿子也没见他戴婚戒。”宋美露有点上头，没完没了，“平时很专注学术，不上他的课根本见不到本尊，上课都是西装全套的头发梳整齐的，今天居然这么居家，看着还特别年轻。刚刚那是他儿子吧？”

“对，是他儿子。”　陈柯没有多说，他的确知道的也没有宋美露多。

“我天，我怎么没偷拍一张！绝壁是爆炸性新闻啊！”

“哎，好了好了，别那么八卦了。”　林凯终结了话题，“你们院的八卦我们没兴趣呢，发你群里去。”

Nolan吃得比较慢，又好一会儿才吃完。

薄荷巧克力味，几乎是石霖殊唯一愿意吃的口味，薄荷的凉缓解了巧克力的腻。

空气里弥漫着各种口味冻酸奶的甜味，春末开败了的花香，吹着热风听着劲爆的音乐，他也没特别烦躁。

到家快9点了，速速给Nolan做完睡前流程。

石霖殊给自己倒了杯冰水进书房，接着看白天没看完的文献，又回答了几个网课学生的问题。

工作完做了一套虐腹，出了层薄汗，他闻到了自己身上的汗味，和刚才陈柯身上很不一样。

如果味道有温度的话，陈柯的是烫的而他的是室温，比体温还冷。

汗液的味道是会根据饮食体温以及皮表细菌改变的。没有人的汗是香的，在石霖殊这里只有吸引人和不好闻之分。

陈柯的味道着实有点吸引人。

躺在瑜伽垫上，等着气息恢复心跳变缓体温下降，身体竟然起了反应，准是刚才的冻酸奶太甜太腻了。

离上次纾解也一个多星期了。明天周末，没多想石霖殊摸过扔在一边的手机，开始找合胃口合心情的藏品，想看年轻点的高高壮壮的。

左手摸着刚虐过的腹肌，躺着时候很凹，薄薄一层没有多余的脂肪。

手机突然震了一下，推送了一条Jenn的微信：

“Nolan的外公外婆下周五直飞A市，帮忙接一下，谢谢。”

第3章

“小柯老师，下周五我要去隔壁A市，如果你有时间，能麻烦你babysit　Nolan吗？”

言简意赅，陈柯如果拒绝得爽快就再找别人好了，石霖殊发完想。顺手翻了陈柯朋友圈，半年可见，但是是空的。

Nolan在用早餐，牛奶泡燕麦圈，半个苹果，还有一根奶酪条。此时正在把燕麦圈打捞起来摆阵，石霖殊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好在Nolan外公外婆快回来了。

石霖殊给自己倒了杯冷萃咖啡，烤了一片全麦吐司，抹上鹰嘴豆泥，再加上一个白煮蛋和两个蛋白，还有另外那半个苹果。

昨晚收到Jenn微信后就没有再继续，查了航班信息在手机设定提醒后就草草睡了，隔了一夜现在还是有点憋屈。看着这么健康寡淡的早餐，更加糟心了。

Nolan吃得很慢，边吃边玩，石霖殊也只是在喝咖啡，对吐司鸡蛋没有想法，只有苦透的咖啡能安抚他。

习惯每早一杯黑咖啡很多年了，几年前星家开始推冷萃咖啡，石霖殊喝了一次就很上瘾，再也没停过。

天气很热了，下午6点前没法户外活动，他打算晚餐前出去走走，顺带给Nolan放风。

坐在餐桌边望着后院出神，草坪该修剪了，不整齐了还有杂草，园丁或许这几天就会来。花匠新换了前院的花，看上去够水灵，希望不用打理也可以坚持久一点。现在是割草高峰期，周围好几家邻居在割草，轰轰轰的全是马达声，有点吵，打开露台的门肯定是一股新鲜青草味。

正想着要不要开露台门透气，自家园丁开着割草机上了草坪。这里园丁大部分是拉美裔，几乎没有身材高挑的，都是肌肉粗短而且比较矮。戴个大草帽，穿着无袖汗衫配工装裤，有时候脖子上会挂一条毛巾擦汗，手臂肌肉都很饱满，没一会儿就汗珠子一串一串地淌。

一般石霖殊遇不到自家的园丁，他们很少周末来，当然来了也不需要交流，合同都是一年一签，每次来的可能也不是同一个园丁。

石霖殊隔着露台门看今天的园丁，就像观察一只穿入后院的鹿一样，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直勾勾的眼神。

直到Nolan说他吃完了，石霖殊才回过神来。Nolan已经到了可以自己打发时间的年纪，只需要大人在同一空间时不时给予他关注就可以。

一起收拾完餐桌后Nolan去了小客厅，而石霖殊取了笔记本电脑坐回了餐桌上开始工作。

“Nolan爸爸你好，下周五我有时间，但我没有babysitting的经验，能具体说一下吗？”　陈柯终于回复了。

“下周五晚上7点我要出门，可能凌晨1点才能回家，当中需要家里有个大人照看一下Nolan。他晚上9点就睡觉了，他睡下后你可以睡我家客房，我到家你就可以走，或者第二天早上走也可以。我都没问题。”　石霖殊尽量客气，毕竟在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