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Nolan把一桌大人说得接不上话，又火上浇油：“小柯老师，明明是我先认识你的，你怎么没做我男朋友呢？”

“这…”陈柯想说这事不是先来后到的，又觉得分明Nolan只是在开玩笑，他认真的话Nolan会更得意，很可能就没完没了了。

“小兔崽子，你认识他的时候才5岁好吧？！”石霖殊急了，对着Jenn喊，“快点管管你儿子！”

Jenn耸耸肩，一脸事不关己地说：“管不了，这是他的自由，他的确从小就很喜欢陈柯啊…”

“对啊…那时候你又不理我。”Nolan对着石霖殊挑衅道，“小柯老师对我可耐心了，听我说话，陪我玩。”

“我不理你？我天天伺候你吃喝拉撒，还读睡前故事，你都忘了？有没有良心？”

“可是你的故事都好无聊。”

“……”

石霖殊给怼得有点想骂脏话了，没想到几个月没见Nolan越加能说会道了。

“好了好了，小寿星，不要欺负我男朋友了…”陈柯给Nolan剥了个大虾，送到他碗里。

“你去年生日不是还交了个女朋友吗？”

石霖殊和Nolan就是这么不对付，当年能一起生活这么久也得亏Nolan那时候话少。

“你不是还跟我妈结过婚嘛？”Nolan得瑟地摇着头晃着脑。

Jenn听不下去了，呵了句：“oh　please！你们两个都给我闭嘴！吃饭了！”

陈柯闷笑了一下，碰了碰石霖殊的腿，石霖殊伸手下去撒气似的掐了陈柯一把，好像他吵不过Nolan跟陈柯有什么关系一样。

闹剧结束，气氛升温，房间里的大象消失不见。

第二天Nolan要上学，吃完饭他们一家便先行离开。

晚餐时都没喝酒，餐盘收走后，徐教授在桌上摆了一套功夫茶茶具。

一边沏着茶一边慢悠悠地开口道：“你们两个人呢，这么多年，分分合合我们都看在眼里，还能走到一起也真实属不易。我们和霖殊认识比较久，和陈柯认识稍短，但是你们两个孩子都很讨人喜欢，对我们来说就是手心手背都是肉。”

“就这一次，我稍微多说几句。”

两人互相看了眼，都没吭声。

“生活呢，本来就很难，在异乡会更艰难，霖殊脾气火爆，陈柯呢心思太细，谁和谁性子都不一样，生活在一起都得磨合才过得下去。你们要相互扶持。以后吵架闹矛盾磕磕绊绊都是正常的，吵架时候想想最初为什么在一起，想想对方的好，不要死磕在一件小事上以偏概全，要珍惜你们的缘分。我和你们梅姨呢，就是你们在S城的家，有困难永远可以来找我们。”

徐教授说完推了两杯茶给他们，他平时话不多，认真起来有点太正式，两人又互相看了眼，谁也没开口接这话，都堪堪点头嗯了一声。

梅姨边擦手边走过来，刚才的话听了大概，手搭在徐教授肩上说：“嗐…你吓着他们了，他们就谈个恋爱，你搞得像组织在做婚前谈话一样干什么？年轻人的事情你管得着吗？现在又不是谈一次恋爱就要结婚的年代了…”

“……”徐教授抿了口茶水，站起来说，“那我去切点水果。”

梅姨又对他们说：“别理老徐，他思想老派。你们吃什么水果跟他说啊？”说完就上楼了。

桌上只剩他们两个，石霖殊对着陈柯唇语：“我脾气火爆？！”

陈柯扶着他大腿，笑着嗯了一声，马上弹起来，怕挨揍似的躲到厨房：“徐教授，我来切吧？”

晚上关了灯都躺床上时，石霖殊还在想徐教授的话，很平静地问：“陈柯，我们为什么在一起？”

“额？”陈柯撑起来瞅了一眼，“宝贝儿，又怎么了？来跟我说说…”

石霖殊也觉得这个问题有点像患得患失的小女生，便自嘲道：“老徐不是说我脾气火爆嘛，我想了想也觉得自己没什么好的，你也只说过喜欢我，并说不出喜欢我什么，不是吗？”

陈柯挪了过来，从后面抱住他的腰：“喜欢不就是喜欢整个人嘛？你还挑得出喜欢我的某个点？”

石霖殊捏着陈柯手指，边想边说：“嗯…我就很喜欢你在我身边，这种怎么撵都撵不走，死乞白赖缠着我，还一直把我伺候…照顾得很好…的感觉。”

陈柯叹了口气：“你这不就是恃宠而骄么？”

“……”

“这听上去很容易被取代，没有什么核心竞争力啊，要是别人也对你好，你就可以把我抛弃了。”

“是的吧？”

陈柯也跟他杠上了，就说：“那我就喜欢你…在床上够浪够带劲儿吧…”

“靠！你没有灵魂！”石霖殊掐了他手指一下，甩开他手，躺平卷紧了被子。

陈柯又贴了上来，扒着他黏黏糊糊地说：“我有没有灵魂，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不做，你还能睡5个小时就要去A市了，睡觉了！”

陈柯也就是过过嘴瘾，安分地搂紧就没再动他，轻拍着石霖殊自己先睡着了。

徐教授说的话两人没再摊开聊，但是作为共同认识的长辈，他的话在两人心里都很有份量。

Nolan生日前一天，陈柯带石霖殊去了他朋友的暖房party，再之前一个周末石霖殊也带陈柯去参加了朋友的婚礼。

因为陈柯还没毕业，石霖殊的唯一要求是，在学校范围内不能公开，陈柯觉得合情合理，在学校时基本不见面。

陈柯去A市之后，工作安排上没有之前那么忙，而且A市和S城在同时区，白天两人短信联络也比之前密了。

到了第三天，晚上石霖殊忙完时间还早，就浏览了一会儿X站，然后发了个加密聊天室的邀请给陈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