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柯打量着盒子里的蛋糕口味，盒子里五个都是精致的花色蛋糕，只有一个是单调的香草糖霜，上面简单的写着“congrats！”

陈柯问他：“是其他口味都卖完了？你买了一个congrats的？”

石霖殊捏着水瓶，眯着眼说：“那个是特地买给你的…”

“祝我什么？断手长好了？”陈柯随口调侃着。

石霖殊笑着说：“祝你今天脱单啊…”

陈柯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石霖殊说的是哪两个字，但他根本不敢相信，走到石霖殊面前盯着眼睛又问：“你说脱单？！你和我？你同意了？”

石霖殊拧开水瓶又喝了一口，把水瓶放厨房岛上，才慢吞吞地笑着点了点头。

买纸杯蛋糕时，还剩最后一只“congrats！”的在托盘里，孤零零的，他就想买了店员可以把托盘收走。

要是没遇见主任聊上几句，他也不会买这半打蛋糕。

一切像是天注定，他灵机一动，买下最后一个蛋糕，来恭喜陈柯脱单，花些时间赌这一把。

买蛋糕是个意外，赌一把的决定是深思熟虑后才成型的。

陈柯激动得失语，一把捏住石霖殊的肩头，盯着看了一会儿又把人圈进怀里，手臂越箍越紧。

石霖殊被勒得吐了一口气，下巴垫在陈柯肩上说：“别使那么大劲，你手臂还没完全恢复。”

“我太高兴了…”陈柯手臂还是那么紧，像是怕他凭空消失似的。

石霖殊抬手来回摸着陈柯的后背，说：“我也很高兴。”

陈柯又急忙确认道：“那…我们现在是男朋友和男朋友了，对吗？你可别过两天又和我说是炮友…”

石霖殊平静地应着：“不是炮友，是男朋友和男朋友，现在开始你在我这儿…有名份了。”

陈柯揽着石霖殊靠到厨房岛边上，手往下搭在了后腰，石霖殊退开一点让两人能够对视。

陈柯又问：“那今天晚上我住这里？”

石霖殊依旧神色自若：“嗯…不过这次我想慢慢来。”

陈柯听是听懂了，但他们两个大男人什么都做过了，总不能假装都没发生过，重新从牵手开始吧？这个太扭捏了，只是关系变了，人又没变。他怕自己不答应，又惹石霖殊当场改主意，就嗯了一声说：“听你的。”

石霖殊看着陈柯一脸委屈忍不住想笑，轻拍着他脸颊逗他说：“哎哟…这就挂脸啦…别装得这么可怜，我会不忍心的。”说完移开手，在他脸颊上“吧唧”亲了一口。

“你这…也太没诚意了，初中生谈恋爱也比这个动真格一点吧？”陈柯一秒没犹豫，直接勾住石霖殊，吻了进去，5年的焦灼都融进了这个吻里。

才分开一点，陈柯又勾上他后脑勺说：“还不够，再来一次，怎么办我真的太喜欢你了，好想把你吃进肚子里……”

两人靠着厨房岛一个接着一个深吻，从最初的急不可待，变成互相舔舐，直到暮色渐浓，石霖殊掐了把陈柯的腰说：“行了行了，别啃我了…今天不点外卖了，我们出去吃饭吧。”

陈柯伸手打开了厨房的灯：“嗯…庆祝我们在一起第一天！”

“我上去换衣服…你等会儿。”

陈柯不知不觉跟着也上了楼，他有半年没进这间卧室了，有些陌生，但打量了一圈其实什么都没变。

石霖殊在衣帽间里，陈柯老实地站在卧室门口，扯着嗓子问：“你是下午看到蛋糕，才想答应我的？”

石霖殊以为陈柯离得近，声音没有特别抬高：“当然不是…我认真想了好几天，想来想去其实我坑你的概率，并不比你坑我小，对你来说和我在一起也是有很大风险……但我们互相喜欢，又已经足够了解对方，就都会努力避免人为不幸发生……”

石霖殊断断续续考虑了有一年多了吧，陈柯第一次提他就开始想了。

石霖殊走出衣帽间，看到陈柯一脸茫然，又解释道：“就是说……和你在一起，相对单身或者跟别人交往，风险与回报的比例最低，而且我真的很喜欢和你在一起的感觉……为了过程中的快乐，我愿意去冒这个险，这是calculated　risk。”

陈柯哼笑了一声说：“你能不能别一开始就这么悲观，我们以后日子长着呢…指不定到头来是你受够了，先把我给踹了，你根本没损失啊…对吧？”

石霖殊顺着他的话也打趣道：“不不不，怎么可能？你…人靓条顺…器大活好…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还年轻多金……”

石霖殊实在词穷了，卡在那里还在想要怎么夸。

“你省省吧…除了‘器大活好’其他都没走心吧？”陈柯又想起石霖殊要求节奏慢一点，转了话题问他，“那你买这么多蛋糕干什么？你平时又不爱吃甜的，吓死我了，我以为又出什么事了。”

“噢…买蛋糕时候遇到个同事，他说他太太特别喜欢这家，他买回去给她惊喜……我就想…好像一直以来都是你在哄我开心，我也没特意为你做过什么…又看到有个‘congrats！’，可以这样告诉你，好像还挺幽默的，就买了。”

陈柯听完又搂住了他，按着后脑勺，捋了好一会儿才说：“你不用特意为我做什么，做你自己就好了。你今天答应我，就是最大的惊喜了。”

“唉…都答应你了，你也别把自己放得这么低，把我惯上天了，以后受罪的还是你自己……在关系中，我们地位是平等的，不存在我永远是对的，或者一定得听我的这种模式，有问题的时候要好好沟通，好吗？”

陈柯也没想到，在一起还没一小时呢，石霖殊就开始给立规矩了，便嗯了一声赶紧答应下来。

去餐厅的路上，石霖殊开车，陈柯激动劲儿还正高。

“那我是不是以后可以喊你‘宝贝儿’，‘心肝儿’，‘心肝宝贝儿’了？”

“你敢喊一声试试看？”石霖殊飞快地扭头白了陈柯一眼。

“那喊什么…老公？”

“靠…你说什么？！”石霖殊差点被吓得踩急刹车。

“嗯？不行啊…那…老婆？”

“你是不是脑震荡还没恢复，能不能正常一点…”

“那喊什么呀？霖殊？小殊？Ethan？这些别人都喊啊，我要一个爱称，只有我能喊的…”

“陈柯…我反悔了，你这人怎么能这么腻歪？直接喊名字不行吗？”

“来不及了！不能反悔，你给我转正了，总得给点甜头啊…”陈柯想了会儿，又问：“那Eddy？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