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晚上洗完澡，石霖殊都会用电吹风低温档把陈柯的夹板吹干了。也不是陈柯不能左手拿电吹风，只是石霖殊怕他偷懒，没吹到全干的话，捂着很容易发炎。

周日早餐后，石霖殊对陈柯说：“去拿指甲钳，昨天看到你手指甲长了，我现在没事，帮你剪了吧。”

陈柯左手能学会很多事情，剪左手指甲肯定需要石霖殊帮忙。

陈柯正坐在餐桌前，支着手机在语音输入回邮件，石霖殊不说他也没注意自己指甲该剪了，举起手看了眼，就跑去客卫拿了指甲钳下楼。

“去哪儿剪？”

“靠窗吧，那里光线好一点。”

石霖殊看了眼沙发，客厅里的沙发都是背靠窗，视线不好，就又说：“拿两个地垫坐飘窗边上吧。”鹤子

刚开始两人面对面坐着，石霖殊没给人剪过指甲，抓着陈柯左手，怎么调整都很别扭，下不了手。

陈柯说：“不顺手吧，自己剪指甲都是一边的，你得跟我坐一边。”

石霖殊想了想，觉得坐他侧面应该就可以，移过去之后发现，往自己这边拉陈柯的手时，陈柯把光线挡住了。

陈柯也在想法子，一会儿又提议：“你看大人给小孩剪指甲，都是抱在怀里的…”

“你坐我前面挡着，我还能看得见嘛？”

“我可以坐你后面…还是一个方向。”

“……”

石霖殊想象了一下，觉得陈柯说得在理，就挪到了他腿当中，从腰侧拉过他的左手，剪了起来。

手一拉着，两人自然就贴得很近。看上去就像石霖殊依偎在陈柯怀里，一边晒太阳一边拨弄着他的手指。

有几个瞬间，陈柯简直幻觉他们回到了从前，又凭空增添了几分信心。殊不知石霖殊都没在意这动作有多暧昧，小心翼翼地操作着，生怕伤到他。

石霖殊剪完了左手，托着他的右手，比划着什么姿势顺手，陈柯在耳边的呼吸声有点吵，石霖殊随口说了一句：“你怎么右手指甲比左手短好多。”

陈柯从他肩上探过头，看了一眼：“嗯，习惯了。”

以前陈柯怕刮伤他，右手指甲剪得特别勤，留得也短。

石霖殊刚开始并没有反应过来，继续评论着：“特别是食指和中指…”后来终于转过弯儿了，“反正你最近都用不了，我给你剪成一样长的吧。”

“……”

仅凭陈柯手机主屏的照片，石霖殊无法确定陈柯的现况，他也没往自己身上想，只知道陈柯身边没人照顾，相好一场，又住得那么近，他应该在这时候照顾他。

陈柯趁石霖殊托着他的伤手，专注在剪指甲的时候，下巴磕到石霖殊肩上，说：“上次帮我剪指甲的人，可能还是我爸妈。”

石霖殊肩头被压着，也不敢乱动，就着姿势继续剪：“嗯…那你喊声爸爸。”

“……”

见把陈柯成功噎了回去，石霖殊手上动作也更加自信，没一会儿就剪完了：“好了，你起开。”

“爸爸…”

陈柯用下巴贴着石霖殊肩头，还撒娇似的钻了几下，弄得他又疼又痒。

“起来吧，我手上还拿着指甲钳呢，别弄伤你。”石霖殊语气听上去也没有恼火，很耐心地在劝。

陈柯如果真不想撒手，只要左手揽住石霖殊的腰，他就起不来了，但陈柯没有，石霖殊一说立刻松开了手。

石霖殊先起身，又回头使劲拉了陈柯一把，一边抱怨：“哎哟…你可真沉…”

之后陈柯像是尝到了甜头，也不回邮件了，坐餐桌前瞎琢磨，还有什么可以让石霖殊帮他的，顺便可以增加肢体接触的活动。

陈柯想了半天，只想出来跟剪手指甲很接近的：剪脚指甲，但把脚伸在石霖殊面前，他又有点不好意思，也说不出口。

石霖殊就坐在客厅沙发上看文献，两人隔着不到5米距离，自己忙自己的。

陈柯开始搜索“情侣游戏”，“情趣”，“前戏”这样的字条寻找灵感，真正打开网页前，他又抬眼确定石霖殊依旧坐在客厅里，跟上黄色网站的青少年似的。

当他点开第二个网站时，网页自动播放了段影片，片中女生呻吟着：“oh～yeah…baby，　give　it　to　me…”

该死的手机居然没有静音。

陈柯吓得一激灵，播到第3秒才退出网页。抬头看石霖殊时，他正合上电脑站起身，表情挺自然得说：“我去客卧…”

陈柯坐得离楼梯口近，石霖殊向他走来时，他简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如果是男声就算了，要命的还是女声，这误会太大了。

“你…听我解释。”石霖殊踏上第一格楼梯时，陈柯终于蹦出了一句话。

“不用解释…这是你家，你想干嘛就干嘛。”石霖殊快走到二楼时又说，“你左手不习惯的话，我那里有自慰蛋。”

“……”

陈柯彻底吃了瘪，也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了，只想找机会跟石霖殊解释一下。石霖殊倒一切如常，在楼上待了没太久就下楼准备午餐。

午餐后，陈柯粘着石霖殊，想把事情说开，跟着进了主卧卫生间。

“你…要用卫生间吗？”石霖殊被跟得莫名其妙的，家里四个卫生间，不知陈柯为什么一定要进主卫。

“不要。”

“那你出去一下？”

即使之前，两个人没事挤在卫生间里的机会也挺少的。

“噢…”陈柯见石霖殊从抽屉里取出一根棉签，灵光一现，“我耳朵好痒，你帮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