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有对象吗？”石霖殊换了个问法。

“呃…”

石霖殊有点失望，支吾个什么呀，难不成怕我现在强上他嘛，想着都要被自己逗乐了。

Nolan回去住了，以后徐教授接送他上托儿所，应该没什么机会见到陈柯。

石霖殊不是高调的彩虹人士，只有几个多年老友是知道的他性向的，还有就是在可发展对象面前他会主动承认。不过来M国之后，石霖殊发现没人会特别在意别人的性向。

“没有。”回答得勉勉强强。

陈柯不冷不热的，石霖殊感觉被泼了冷水，不再说话了。

两人又各自喝了几杯。

石霖殊揉了把头发，挂了脸：“你喝了酒就别开车了，睡客房吧。”接着拿起自己的酒杯回到小餐厅。

陈柯点头对着石霖殊背影说：“那今晚要打扰你了。”

石霖殊摆了摆手就当回应了。

晚餐吃得早，梅姨走时已经把厨房收拾妥帖。石霖殊把酒杯放在水槽里。

那晚石霖殊睡得不好，没有洗漱倒床上就睡了。当中憋醒渴醒好几次，再加上前一天睡了整个上午，凌晨3点就清醒了。折腾了两个小时才又睡着，再醒过来已经10点了。

石霖殊没直接起床，他暗暗希望陈柯已经走了。望着天花板复盘昨天自己借酒办的糟心事儿，有点可笑，很久没这么出格了。

墨迹到11点下了楼，结果陈柯还在餐厅里。

石霖殊是假设陈柯已经走了的，所以也没怎么收拾自己，洗漱完顶着乱糟糟的起床头就下楼了。

“石哥早啊。”陈柯回头向他打招呼。

“早。”石霖殊想这小子这么闲的吗，都快中午了还不走。

“我做了早午餐，一起吃？”　陈柯指了指餐桌上的盘子。

石霖殊凑进一看，好家伙…震惊了。桌上有一份面，一盘炒上海青，一盘饺子，昨天剩下的几个菜拼了一盘，还有一碗汤。这小子早餐要吃一桌菜？两个人也不用准备那么多吧。

“你也没吃嘛？都11点了，在等我？”　石霖殊问。

“才做完，你昨天喝了混酒，今天吃点清淡的。这是黄瓜鸡丝冷面，鸡蛋豆腐汤，其他都是昨天梅姨准备的。”　陈柯又说。

我去，你为啥对我那么体贴，是不是有所图？石霖殊没法儿不乱想，除了梅姨没人给他做过这么大一桌子菜，还等着他起床？陈柯这是睡了一晚，琢磨明白昨天为啥自己要跟他出柜还问东问西了？石霖殊脑补了很多可能性。

“好，我去倒杯咖啡。”　石霖殊拿了个玻璃杯给自己到了满满一杯冷萃咖啡，又问陈柯：“喝咖啡吗？”

“今天不喝了吧，待会儿和同学约了咖啡店，还得喝。”

一局续着一局，当学生真好啊。石霖殊有点羡慕。他自己学生时期也能这样，几个朋友几杯饮料可以充实一下午。而现在去学生爱扎堆的咖啡店或者饭店，他都选择drive－thru，避免被自己学生搭讪。

落座后石霖殊仔细看了一会儿陈柯做的几个菜。黄瓜丝切得很细很均匀，上海青炒得翠绿翠绿的，一盘饺子没有一个破皮的，鸡蛋汤打得很散完全没有结成坨坨。

“看来你厨艺很好嘛！”　石霖殊说完夹了一筷子冷面送进嘴里，仔细咀嚼后说：“这个好好吃，是芝麻酱吧？”

“对，芝麻酱打底，又加了盐糖蚝油生抽白胡椒。”　陈柯如数家珍地报了一遍。

“你这不是把秘制酱料给我透底了？”见陈柯那么认真，石霖殊忍不住要调侃他。

“石哥你可别损我了，都是按心情随意组合的，每次都不一样。”陈柯摸摸鼻子笑着说。

石霖殊每个菜都尝了，每个都好吃。可能陈柯真的喜欢做菜，他想。两人又聊了一会儿菜，石霖殊多恭维了几句。

“你住玛丽阿姨那儿，是就在托儿所那个房子里吗？”　石霖殊边吃边找话聊。

“对，就在托儿所二楼。”陈柯补充，“Nolan他们待的托儿所区域和玛丽阿姨家住宅区域是隔开的。”他怕石霖殊担心托儿所环境。

“你之前就住在那儿？”

“不是的，我一直有租一套公寓。结果暑假刚开始楼上没关水龙头漏水了，房东现在在国内，维修比较复杂也很慢，我需要个临时住处，就找到玛丽阿姨那儿了。”

原来这样，“那你怎么去托儿所帮忙了呢？”　石霖殊接着问。

“租房时候就这么谈的，她租给我一间很小的屋子，也没收租，就是要我暑假在托儿所给她搭把手。”陈柯说得挺含糊。

石霖殊明白这算是在打黑工了。没被发现就不是事儿，被发现情况严重的话可能得退学。陈柯不愿意多说石霖殊也是理解的。

“玛丽阿姨就这么压榨你啊？这老太太真抠门。”　石霖殊开玩笑说，然后他俩有默契地没再提这件事。

离开前，陈柯麻利地打扫了厨房。他也不知道和石霖殊是否还会再见，多快会再见，只想给他石哥留个好印象。

会做菜在石霖殊这儿不是加分项，但是做完饭把厨房收拾好就肯定加分。

第8章

石霖殊起早贪黑地忙活了大半个月，终于把之前欠下的债还得差不多了。

Nolan不在，他没再特意安排三餐，打发得特别随性。早餐顺路在咖啡店买，午餐在学院里的便利店解决，晚餐基本就是外卖和冷冻速食。石霖殊的厨艺刚刚能做点入门级菜式，忙起来就完全不开火。食物和生活用品都是一个月网购一次，每周六天没亮就送到家门口。

梅姨每周会跟石霖殊微信聊几句，很家常的嘘寒问暖，梅姨特别会把握分寸，定时定量，不该问的多一句也没有。

所以石霖殊想完全摆脱Nolan是不可能的，毕竟徐教授和梅姨关心他，每个月会喊他去家里改善伙食。徐教授和梅姨要偶尔要过二人世界的时候，Nolan就跟着石霖殊凑合几天。

“小殊，朋友圈看到有个华人开的果园，可以采摘桃子，我们带Nolan下周六去。你有空的话，也一起去吧？”　梅姨这是怕石霖殊在室内待太久了，这就给安排上了。顺便给石霖殊发了果园的广告。

“下午去，晚上来家里吃晚饭吧。”梅姨补了条。

石霖殊到周五晚上还没回复梅姨微信，梅姨体谅他忙，这都两天了也没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