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又不由分说把钟青宴拉起来,给他套上衣服,将他推搡出去,怒道:“你现在就去给我求柳映枝,求她去跟柳老爷说,留下我们!快去!”
钟青宴捂着发麻已经红肿起来的脸,被父亲推搡着踉踉跄跄地倒退出屋子,肚子里本也有火,这一瞬间也都爆发了,他也急了怒了,直接推开父亲的手,反抗怒吼。
“我不去!我来年就能参加乡试了,乡试过了就能进京赶考,等来日入仕当了官,我就能挣钱了,怎么会坐吃山空!父亲这么不信我,光知道巴结柳家,那您去吧!反正我就是死也不去!”
言罢,他满脸的烦躁愤懑,紧皱着眉是一点儿也不想听父亲再唠叨了,直接穿好衣服,怒气冲冲地走了。
钟管家见儿子打也打不听,骂也骂不醒,气得胸口直发闷,摊上这么个拎不清没脑子的蠢儿子,他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本来,乖乖讨好柳映枝,柳家的全部家财,全部生意最后都是他们的。
他们后半辈子,只有吃香喝辣的份儿,不会再受一丁点苦。
可他没苦硬吃,放着这么好这么舒坦的一条路不走,非要惹怒柳映枝,惹得被赶出柳家!
还说什么当官挣钱!
就他生母那等下贱的身份,他想去当官走仕途?
简直是痴人说梦!
钟管家暗骂了儿子好一会儿,也气了好一会儿,最后想明白了,自己这个清高好面的儿子是指望不上了。
他只得亲自去求柳映枝。
可去了百蓉园,碰了一鼻子灰,连她的面都没见到,只听下人传话说,她一切都听父亲的,让他别白费口舌了。
最后实在没招,钟管家才颓废地回到厢房。
他蹲坐在门槛上,看着手里那可怜的五百两银子,越看越觉得刺眼,越看也越觉得愤恨。
他跟了柳青华二十年啊,二十年他兢兢业业为柳府,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现在一朝不想用他了,想把他赶出柳家,就只拿五百两来打发他?
呸!没门!
这整个柳家能做成这么大的生意,少说也有他一半功劳!
他不可能就这么轻轻松松被赶走!
忽然,他想到从玉松堂出来时,无意间听了一耳朵,说是这几日柳青华正在忙一个京城来的大订单。
这批绸缎很金贵也很重要,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还将做好的成品都放在柳府府内的一个小仓库中。
思及此,他眸子一亮,心生一计!
第21章:这,就是柳家赶他走的代价
是他柳青华忘恩负义在先的,那日后就休要怪他狠心无情了!
反正,他这么做也都是被他们柳家逼的!
也正是这时,有下人跑来禀报,说是钟二柱来找他了。
他暗笑一声,来得正好,便举步朝府外去。
钟管家他们父子二人明日就搬离柳府,且柳家管家事宜都交给了和父亲从小一起长大的心腹白掌事。
柳映枝得知后,心情前所未有的舒爽畅快。
今日又休沐,柳映枝心情好,瞧着今儿阳光明媚天气也好,自也不想在家里窝着,带着郁北霖和喜桃出门逛街去了。
正好,今日得空她想给郁北霖买一支好看点儿的玉簪,给他做的衣服他只说不合规矩就是不穿,整日穿着侍卫黑色粗布衣裳,她拗不过他,只能从头饰上下手。
侍卫的装束,反正没有约束不能戴玉簪。
来到最繁华的街道,他们刚从马车上下来,准备去附近饰品铺子逛逛,柳映枝不经意一扭头,就瞧见不远处两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
是钟管家和钟二柱二人,他们正入了一家没有牌匾的铺子。
她心生疑窦,没立马走,而是让马夫去停好马车,自己和郁北霖在一旁茶馆坐了下来。
不过一刻钟,就见二人又鬼鬼祟祟出来了,手里还拿着一包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往怀里塞,之后二人又低语说了什么,各自走了。
正好小二来上茶,柳映枝问了小二那边没挂牌匾的铺子是卖什么的。
小二看了一眼,哟了一声表情嫌弃道:“那个呀,是专门卖黑药的铺子,怕官差查,所以没敢立牌面。”
“都是些什么黑药,杀人的?”柳映枝蹙眉问。
小二回答得也快,道:“不是,主要卖媚药或者迷药,尤其是迷药,无色无味的,药效还极强。”
柳映枝了然,微微点头,让喜桃给了小二一锭银子。
小二接过银子,掂了掂,足足十两,开心地笑眯了眼,说了句客官慢用,就喜滋滋退下了。
柳映枝锁眉轻抿了一口茶,暗自想着,刚刚钟管家他们手里拿的应该不是媚药,她猜着应该是迷药之类的。
可他们买迷药干什么?
心里存着事,接下来自也无心逛街了,但也给郁北霖买了一个竹叶青玉簪,就回了柳府。
刚一回府,正遇到白掌事,他正盯着十几名小厮搬运木箱子,里面应该都是重要的东西,白掌事一边盯着还一边嘱咐都小心点。
她上前问:“白掌事,这些是什么?”
白掌事见是大小姐,拱手行礼后,如实道:“这是老爷最近忙的一批从京城来的订单,都刚做出来,老爷不放心放到寻常存放货品的仓库,就命我全部单独放在府上小仓库好方便看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