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离轻喘口气:“好的,我能出院了吗?”
两位医生走了。
叶离扭头,看了眼i,“替我办一下出院手续。”
i点头,蹬着高跟出了病房。
病房门打开,叶离看得见两个站在门口的保镖,紧绷的神经松了松,落地窗帘里层的纱幔拉着,阳光透进来。
她下床,脱病号服,换上自己的衣服。
上衣脱了,弯腰脱裤子,突然外面一阵响动,病房门吱呀一声开了。
裤子退到膝盖,叶离紧急往上拽,冰冷地扭头,视线这一看,突然整个人摔在了地上。
瞬时,面无血色,瞳孔急缩!
开门的人发出了轻缓的笑声。
男性高挑瘦削的侧影一闪,露出正面,一双极为狭长的眼眸看过来时,颇有些意外地眨了一下。
“好多年没看过你没穿衣服的样子了,身材保持得不错。”
叶离只觉得那如蛇般的低迷嗓音,粘腻地爬上了她的皮肤,很恶心,恶心到窒息。
涣散得发白的瞳孔里,这人朝她缓步走过来。
深蓝色西装里,鲜见的淡粉色衬衫。
叶离在地上起不来,身体每一处都抖如筛糠,见鬼般手掌重重擦过冰冷的地板,哆嗦着往后爬。
这个时候,绝望地心里只有两个字,雪政,雪政……
可是雪政……再也不会要她了。
顾珏走到这看起来像是坏了的女人面前,蹲下,他两片薄唇含了根烟,眯着眼睛上下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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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离镇定那么久,发声仍旧抖:“你来干什么!”
她伸手要拽床上的衣服。
男人手臂一把拦住,将衣服甩向不知道什么地方。
然后那只手,轻轻似有爱意地抚上女人胸前,腰间,臀部,大腿内侧。
一道一道疤痕,有烧灼出来的,有被尖锐玻璃刺穿的,还有皮鞭抽的,或深或浅,全部成为淡淡粉色,狰狞中刺得顾珏一双眼睛突生浓烈情.欲,伴随变態的快慰感觉,血液燃烧起来灼感。
他的笑容带了兴奋,残忍扭曲就那样从笑声里浸透出来。
“这么多爱的痕迹,哪一道是我留下来的?不太记得了呢。”
叶离再也动弹不得!
浑身冰冷坠进了黑暗的深渊,被溺亡的痛苦已经不及此刻羞辱和绝望交织,她抖着,麻木地哭出来。
“求你……求你拿开你的手……”她动不了。
顾珏挑起一侧眉峰,眼神柔软下来:“做过你的男人那么多,你自己也不记得哪一处是谁留下的了?”
“有没有萧雪政留下来的?”
“你滚!闭嘴!你闭嘴!你闭嘴!”
男人朗声大笑,一副被爽到的样子:“阿离,不怪他不要你了,整整两年,他在国外枪林弹雨里留下一条命,功成身退回国娶你,当时你刚做完处.女膜修复手术?你装处.女的样子装的真像啊,和他同房,傻小子什么也不懂,你说关灯他就关灯,我在监控里都看不下去了,所以我用投影仪放了那些录像带,他当时看完的表情,我到现在都记得,可真是……令人心碎!”
“萧雪政,出了名的痴情种啊,他还是要你,还是娶了你,但他没有再碰过你了,除了你耍手段的那一次,是吗?你变坏了,变得他那么痛苦,你把他送进了监狱,那么大好的一个青年……”
“你胡说!!我没有送他去监狱,是我把他救出来的,若非救他,我不会生下小唯,你们逼我!顾珏!你和你老头会遭报应的,一定会遭报应的!你毁了我,你从小到大就想毁掉雪政,你一个出生扭曲的孽种想毁掉堂堂正正的顾家嫡孙,但你没有毁掉他!他现在如日中天,他把你废了,把那些欺负我的男人都弄残了,哈哈!他为我报了仇,进过监狱他照样东山再起!他顶天立地,他铮铮硬骨,他才是真正的男人!”
“顾珏,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你能娶老婆吗?你算个男人吗?你有本事再上我,来上我!”
站起身的男人,情绪终于有了变化,抬脚,尖头皮鞋狠踹上女人的肚子。
叶离尖叫一声,碎若残布般倒在墙上,痛苦地捂住肚子,很快,手术伤口裂开,绷带里血渗出来。
男人扯了扯衬衫衣领,收拾如鬼魅的森白表情,“萧雪政让我活在地狱,他夺走了我什么,我用这辈子的时间来讨。至于你,蠢货一个,对我百无一用,你以为你跳下水就能把他和施润分开?”
叶离浑身冷汗地抬头,“施润不是离开他跑了吗?”
顾珏大笑,从西装内侧口袋里拿出手机,拇指点了两下,打开刚传过来的照片:“你唱独角戏呢吧?看见没有,夫妻双双把家还,怎么样,豁出命都没能分开他俩,阿离,你现在一定心如刀割?”
叶离瞪大眼睛,怔怔的,不可置信,“不可能,雪政救我抛下了施润,施润要有多贱居然又回到了他身边?”
“爱情的力量啊,当年你那么伤萧雪政,他不也对你不离不弃。”
顾珏收回手机站起来,在笑的扭曲面孔逐渐冰冷:“经过这一次你愚蠢的把戏,我彻底看明白了,你这样的脏货在萧雪政心里当真一根毛都不是,阿离,他连恨都不带恨你了。一个他不在乎的女人,我也不感兴趣,你对我来说没任何价值。”
点了根烟,讽刺道:“一年两年过去,小唯的探视权你依旧没有拿到,你算个什么母亲?你心里只有和萧雪政复合的愚蠢想法!我和老头不能再等了,绝不会让小唯死在他手里,是时候动手了,你想要儿子还是想要男人,做个决定!碍事的话,我连你一块弄死!”
扔了烟头,男人冷哼着走了。
叶离浑身森寒地爬起来,瞳孔里的惊惧一层淹没过一层。
不行!不能让小唯落进这个怪物手里,小唯跟着雪政才能健康正常地长大,再者
,小唯是她和雪政最后的一点联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