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1 / 1)

“我乃巡按使手下前卫,赵松,奉命前来缉拿南洋赌坊东家,施莱。”

这下不止是车邛懵了,施莱也是一脸的状况之外,“赵大人,不知我犯了何事?”

赵松挥一挥手,立即有人上前来将施莱押住,“有人举报南洋赌坊底下的密室藏有黄金和兵器,进去查。”

赵松身后的那群人不顾赌坊中人的阻拦,径直冲了进去。

车邛刹那间面如死灰。

竟真的让那沈榭逃了出来。

没过多久,就有人出来禀,“大人,赌坊的密室中果然有金条和兵器。”

赵松冷笑一声,“派人在这守着,将南洋赌坊所有人都带回去。”

*

衙门那边,江参军刚逼郑川画完押,就听到巡按使和刺史到衙门的消息,忙把郑川扔在狱中迎出去,“巡按使和刺史怎么也不提前来个消息,这样下官与长史便可提前相迎。”

刘钦朝瞧见他袖口处的血,问道:“参军方才是在审理犯人吗?”

江连点头应是,“巡防司统领郑川,勾结山匪,弑母杀妻,刚刚才画押,正准备拉出去斩首示众。”

刘钦朝皱眉:“还有人干出这等畜生事,带本官去看看。”

江连怕郑川待会儿胡言乱语,“牢内味道过重,怕是会让巡按使有所不适。”

刘钦朝觉得他这般推脱有些奇怪,“本官身为陛下亲封巡按使,食君之禄,为君分忧,身处其位,必谋其职,查清各州官员是否徇私枉法,官官相护,为南靖百姓谋福祉就是本官的责任,怎谈适应与否。”

江连冷汗直冒,车邛如今不在衙门,他实是不知该如何应付,只能求助的看向刺史。

吴奇这一路已经被这刘钦朝明里暗里的试探好几次了,现在也不敢再开口。

就在江连骑虎难下之时,衙外的鼓声响起。

刘钦朝冷哼一声,“这平邑城可真有意思啊,本官先是前后收到三封检举信,如今刚到平邑,就有人来击鼓鸣冤了,将人带进来,本官亲自审。”

“是。”

衙役很快就回来,还带着两个女人,看到这二人的时候,江连差点没有当场吓晕,来人正是郑母与刘燕儿。

见到上方坐着的刘钦朝和吴奇,刘燕儿扶着郑母跪下,两人一同行礼,“民妇叩见大人。”

刘钦朝轻咳一声,“你二人是何人?有何冤屈?”

刘燕儿将诉状双手举于头顶,“民妇巡防司统领郑川之妻,要状告长史车邛与参军江连。”

第49章 草民为了开采私矿,与稷山匪寇勾结,私下让平邑的铁匠为他们打造兵器。

刘钦朝听闻郑川这个名字, 想到方才江连的话,不由冷笑了一声:“方才江参军刚与本官说,你夫郑川勾结山匪, 弑母杀妻, 如今你们就冒出来, 可真是凑巧呢,那你们便与本官说说,为何要状告车长史与江参军。”

江连抢在刘燕儿前面开口,“刘氏, 前些天长史满城寻你们的踪迹, 你们为何一直藏着不露面?郑川今日刚画押, 巡按使也刚到平邑,你们就出来状告本官与长史, 是何居心?”

江连率先出声欲倒打一耙,这两人既然已经出来了, 那方才所说的罪名就不成立,为今之计,就只能将锅推在郑川一家人的身上, 说是刘燕儿他们故意躲着不出来,这才让他们错判。

后又在巡按使到之后来衙门击鸣冤鼓, 挑明了就是刻意陷害车邛和江连。

刘钦朝听到这话后也并未表态,很显然也有此疑问。

刘燕儿却一改方才的恭敬, 抬眼怒瞪着江连:“参军不知道为何吗?我们若是之前就露面,今日恐就没有这个机会在巡按使大人跟前陈述冤屈了。”

江连:“你这悍妇, 莫要在巡按使面前胡说八道。”

刘钦朝打断江连的话, “江参军,这位夫人还未言明, 你何故屡次打断她的话?”

江连:“下官知罪。”

刘钦朝都发话了,江连如今就算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再开口,他给身后的衙役使了个眼色,让他进去将郑川灭口,此举自是也落在了刘钦朝的眼里,他对身旁的侍从道:“你去牢中将郑川带出来,既然事情有异,当场对峙比较好。”

“是。”

江连抬手擦了擦额角的冷汗,心中觉得这刘钦朝果然如传闻中的那般不好糊弄,如今到此地只怕来者不善,再观吴奇,他的脸色也并不比江连的好到哪去。

刘钦朝吩咐完后,又看向下方跪着的两人:“你们有何冤屈尽可说来,若是属实,本官定会秉公处理,可如果你们敢说谎欺瞒本官,本官也一定不会轻饶。”

“是,”刘燕儿应了声,开始娓娓道来,“数日前,我夫君那夜正当值,民妇和母亲刚睡下,结果就有人闯进民妇家中,意图杀了民妇的母亲,幸而夫君闲暇时在家中会教臣妇一些拳脚功夫,才没有让那些个人得手,夫君回来看后,发现那几人正是平邑的巡捕,夫君当时还来长史府闹了一番,可惜并未得到解决,第二日夜间又有贼子闯入家中行刺,因夫君早有防备才未出事,可第二次的刺客明显比前一晚的功夫高,夫君怕我们受到伤害,就安排我们躲避了一段时日,后闻夫君出事,心急万分,但又想到他的嘱托,一直不敢出来,今闻巡按使大人到来,这才请人写了状纸,来此将实情和盘托出,望大人能够替民妇做主,查清此事,还我家夫君一个公道。”

若不是江连这些年跟在车邛后面见惯了大场面,如今听到刘燕儿这话一定会控制不住的脱口而出,怎的这般不要脸。

明明刘燕儿和郑母当天夜里就消失了,第二日他们的人去都没有看见人影,可此番竟然说她们是遭遇了两次刺杀才离家,明摆着就是受人指使前来巡按使面前颠倒黑白。

江连有苦说不出,如果自己将实情说出来,那便变相的证明了是他们指使人前去杀的郑母。

刘钦朝想到方才江连那般遮遮掩掩的样子,心下对此事也十分怀疑,问道:“郑夫人是吧,你们既口口声声说是车长史和江参军派人杀的你们,可知是何缘由?”

刘燕儿:“民妇不知,但是那日我听一人说,要怪就怪我母亲之前是长史夫人的稳婆,不知与此事有无关系。”

吴奇闭了闭眼,心下觉得这车邛这次只怕是真的完了。

车邛走到衙门口,恰好听到了这句话,当即便出声反驳:“郑夫人,之前郑川就已经去长史府门口污蔑过本官一次了,如今竟还蓄意在巡按使面前抹黑本官,本官自问这些年尽心尽力为平邑办事,不知是何处得罪了你们二人,让你们这般记恨。”

车邛说完立即躬身给刘钦朝和吴奇行礼:“巡按使,刺史,是下官御下无方,让巡按使见笑了。”

刘钦朝看着从外面走进来的车邛,并未应他这话,而是说,“车长史,本官之前收到了一封检举信,信中说了你谋杀结发妻,还让夫人的孪生妹妹顶替夫人的身份,为了联络与商户之间的关系,从中谋取利益。”

车邛忙掀袍跪下:“巡按使,下官冤枉,下官这些年虽不说有多少功绩,但也算勤勤恳恳,未曾做出什么劳财伤命之事,与夫人更是情投意合,怎会做出这些事,还请大人明察秋毫,还下官一个公道才是。”

刘钦朝不过二十六的年纪,那双眼睛却有着不符合他这个年纪的锐利和威压,轻轻往下面一看,便让车邛有了几丝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