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地方是她父母兄长的埋骨地,这些年她一直未曾回去过,一切真相大白后,她想去祭拜一下他们。
沈榭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好,到时候我陪你去。”
“嗯。”
“这几日去猎场,我要伴驾,男女席位也是分开的,我不能一直待在你身边,你万事小心。”沈榭不放心的嘱咐道。
“好。”可能是因为多年夙愿即将完成心中有些惆怅,今日木清辞格外好说话,沈榭说什么她全都一一应下。
第二日,圣驾从皇宫出发,仪仗队浩浩荡荡的走过黎安街头,引得人频频驻足观望。
到达东山时已经是傍晚了,今晚宣宁帝设宴,君臣同乐。
林中狩猎将于明日一早进行。
木清辞的席位比较靠前,紧挨着吴王妃任芷蕊。
任芷蕊并不知晓木清辞的身份,只因为沈榭如今站在吴王这边,她又是沈榭的妻子,任芷蕊对她也是以礼相待。
木清辞一边漫不经心地同她交谈,一边打量着这里的局势。
禁军统领薛长,慕容珺,梅敬先和沈榭等人的位置都十分靠前,明显就是防止如果突发变故,这些人好护驾。
宣宁帝和沈榭虽然早已是明面上的平和,但是要想翻当年的案子,宣宁帝就不能在真相大白之前有什么闪失,情急时候,沈榭也只能护他。
秦奕坐在宣宁帝的下首位,期间有人跟他攀谈,他才会回一句,其余时间都在一言不发的喝着酒。
席间歌舞升平,好一副热闹的景象。
但迷惑的也就只有那些被蒙在鼓中的人。
木清辞坐了一会儿觉得有些无聊,就找了个借口先行离席。
东山猎场之前她也常来,现在没什么事,就带着云锦几人闲逛了起来。
他们路过驯兽场的时候里面好几位驯兽师正在试图驯服一头雄狮,看起来情况并不太好,雄狮龇着牙,目露凶光,随时都会发动攻击。
月落看的有些入迷,木清辞就停下脚步耐心的等她看了一会,见附近没有什么人,就跟他们解释了一下,“每年春猎朝中大多数人及其家眷都回来,猎场内圈凶险,并非是每个人都会进去,剩下来的人自然就会找些其他的乐子,斗兽就是大家最为喜欢的。”
这些驯兽师会提前将从林中捕来的猛兽驯化,为的就是让这些贵人到时候有个解闷的筏子。
“野兽本就属于大自然,这些人为了自己的私欲就将他们囚于牢笼,剥夺自由,断其獠牙,可真是残忍至极。”月落愤恨道。
木清辞轻笑了下,正准备继续往前走,可她却忽然看到一个十分熟悉的背影,她直接跟了上去,走到人影消失的地方才停下,周围一片寂静,四下空无一人。
木清辞轻轻蹙眉,静下心来感受周围的气息,也并未捕捉到有什么人存在。
“姑娘,你发现什么了吗?”云锦见她神情不太对,便出声问。
木清辞摇摇头,觉得可能是自己眼花了,那人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虽然是这样想,但木清辞心中的不安越发的浓烈,她总感觉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极为重要的东西一样,但又想不起来。
抬头看了一眼月亮所在的位置,木清辞淡淡道:“时候不早了,宴席也差不多要散了,回去吧。”
木清辞拖着沉重的心情往回走,又从头到尾将这件事捋了一遍,防止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回去的路上,他们迎面遇到醉酒的秦泗,一名侍女搀扶着他,看这个方向,应该也是回房休息。
想到思佳和秦闵的关系,木清辞就多看了秦泗几眼,他不知道是喝了多少酒,身体的重量几乎全都是压在一旁的侍女身上,醉的不省人事。
那名侍女扶着秦泗不好行礼,就说了几句抱歉的话,木清辞也没有多跟他们牵扯,很快便走了。
回去后,木清辞本来想等沈榭回来再跟他说一下这件事的,后来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连他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清楚,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
她睁眼时都还有些迷糊。
沈榭单手撑着头,勾着唇打趣她:“你的酒量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差了,才喝多少,就醉的不省人事。”
平时木清辞警惕性十分强,他一回去她基本上都会有所察觉,但昨晚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木清辞也觉得有些纳闷,昨晚她也没有喝几杯酒,为何会睡得这样沉?
难道是前些日子一直担心没有睡好吗?
没有时间给她多想,现在时辰不早了,今日宣宁帝会亲自带队进林,他们得赶着过去。
洗漱的时候,木清辞不放心的叮嘱着:“太子会在今日动手,林中情况定是十分危急,你多加小心。”
今日木清辞并未打算进去,她要留在外面根据情况随时做出应对之法。
沈榭点头应下,收拾好后他们才一起前往围场。
木清辞心中的不安比昨晚还要严重,沈榭瞧着她神情不太对,问了好几遍。
想着他马上就要进林了,木清辞不想他分心,就随口胡诌了个借口将他骗了过去。
走在路上时,一个行色匆匆的侍女朝他们走来,快速给他们行了个礼后便准备离开。
木清辞感觉此人有些熟悉,正想仔细看看时,那个侍女就已经走了,她只来的及看到她的侧脸,只一眼,她就变了脸色。
她脚步忽然停下,身后的云锦差点就撞到她身上,月落见状急忙伸手拉了她的胳膊一把。
“啊,”云锦发出一声惊呼。
沈榭回头看去。
月落忙松开手,颇为不解道:“我没用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