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瞪他一眼,冷声道:“你可知就是因为你将门口的禁军打晕,才导致着火之时无人进去营救太后,险些害了太后娘娘的性命,你死不足惜。”
说完,皇后立即唤沙裕,“沙将军,此人罪大恶极,将其就地处决。”
“是。”
“等等。”
听到云锦的话后,沙裕拔剑的手一顿,皇后此时也给了他一个眼神。
沙裕瞬间明了,十分果决的将佩剑拔出来,直接朝着吕勘的心脏处刺去。
云锦迅速上前,伸手捏住沙裕的手腕,用力一掰,他手中的剑便掉落地上。
沙裕也发出了一声惨叫。
云锦用力将他往后一推,偏头看向皇后,“皇后娘娘急什么,就算给人定罪,总要让人把话说完吧。”
说这话的功夫,云锦便已将吕勘嘴中的抹布扯了下来,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来说说,事情可真如沙将军所言?”
吕勘的手被捆在身后,他扭动身子朝着太后磕了两个头,嘴里直喊冤枉,“太后娘娘冤枉啊,我之所以说这话乃是迫不得已,皇后娘娘身边的孙公公昨晚突然找上我,用我家人的性命逼迫我,让我说出是受永宁公主指使,上山与这两位僧人配合着放火,我为了保全家人性命,不得不假意答应,只为了能够在太后娘娘面前说出实情。”
任谁都没有想到,这吕勘竟然会在关键时刻反咬皇后一口,这下与皇后不对付的几个妃嫔,全都好整以暇的准备看好戏。
皇后就算生气,但也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不敢失态,只不过声音大了几分而已,“放肆,谁给你的胆量敢污蔑本宫?”
说完这话,皇后又立即看向太后,急忙出声:“母后,你要相信儿臣,儿臣没有理由放火啊。”
杜贵妃这时候开始了落井下石,“他只是说您指使他诬陷永宁公主,可并未说是您放的火。”
秦澜因为沈榭与木清辞不对付一事众人皆知,杜贵妃这话一出,几乎所有人都明白过来她这话的意思。
皇后没有动机放火,可是秦澜有啊,为了帮秦澜解决烂摊子,皇后出手也理所应当了。
秦澜的内心早已慌乱无比,听到这话后更甚,她的腿也在不知不觉中抖成了筛子,若不是兰月扶着,只怕早已跌倒在地。
木清辞将她的状态全都看在眼中,就算秦澜平日再怎么目中无人,可她到底是没经过什么事的小姑娘,这一点小事就让她无法应对了。
皇后瞪向杜贵妃,“妹妹慎言。”
杜贵妃耸耸肩,“我这也没说什么啊。”
“你……”
眼看她们又要掐起来,太后猛的伸手拍了一下扶手,喝道:“够了。”
屋中顿时噤声。
太后沉着脸看向吕勘,“你可有何证据?”
吕勘忙道:“有,我昨日留了个心眼,跟孙公公要了一块腰牌,现在就在我的怀里。”
孙沃:“你……”
昨日他去找这吕勘之时,吕勘说是怕他到时候卸磨杀驴,非要一块信物作为凭证,他没时间慢慢与他磨,这才把腰牌给他。
没想到他竟是用作此处。
太后轻轻抬手,身后的内侍曹奇便上前在吕勘的怀中摸索了一下,果然找到了孙沃的腰牌。
太后看了一眼便又问方才那两个僧人,“你们还不说实话吗,究竟是谁指使你们放火的?”
见此情形,那两名僧人也不敢再撒谎,“太后娘娘恕罪,是七公主指使我们暗中潜入放火,事后再将罪名推给永宁公主的。”
秦澜急得泪水在眼中打转,直直朝着太后跪下,“皇祖母,澜儿没有,澜儿冤枉啊。”
太后没有应她,直接拿起腰牌就往皇后跟前砸,“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皇后脸色霎时变得苍白,她正在脑中思索着对策,身后的孙沃便直接跪在了地上,不断地给太后磕头,“太后娘娘恕罪,七公主孩子心性犯了错,不敢与皇后娘娘说,老奴知道后不忍看其受到责罚,便想出了这个主意,还请太后娘娘和永宁公主恕罪。”
木清辞轻轻勾唇,倒是个忠心的奴才。
皇后愣了一瞬,随即便明白过来孙沃的意思,先帝冥诞,她若是在这一日生事定会落人口实,也会让太子的处境越差。
为今之计,只能装作她不知道,全都推到秦澜身上,尚且还能以秦澜年幼无知揭过去,减轻惩罚。
宣宁帝虽然对他们母子心狠,但对秦澜这个幺女,还是较为偏宠的。
想到这,皇后转身一巴掌扇在秦澜的脸上,怒道:“孽女,你竟然干下此等胆大包天的事。”
秦澜捂住自己的脸,泪眼婆娑地看着皇后,“母后……”
看到秦澜这样,皇后心里也不好受,但此时也别无他法。
皇后转身不再看秦澜,也朝着太后跪下,“澜儿年幼无知,胆大包天,是儿臣没有管教好她,请母后责罚。”
秦澜也知道皇后这是不准备替她遮掩了,便跪着挪到太后跟前,拉着太后的衣袖不停叩首求饶,“皇祖母,澜儿错了,我是一时鬼迷心窍才做出此等无状的事,但我并无害人之心,更是没想到会因此牵连皇祖母,请您责罚。”
若是平时,太后看到她哭成这般梨花带雨的模样定会从轻处罚。
可今日她却一改常态,并未心软,“七公主性子乖张,险些酿成大祸,回黎安之后禁足半年,每月抄写经文二十遍,无召不得出。”
“皇祖母……”秦澜不想在宫中呆半年,她还想求情,在触及到太后冰冷的目光是又悻悻闭嘴。
就在此时,她突然想起来一个问题,又拉着太后的衣袖,仰头看向她,“皇祖母,我是让他们暗中溜进去放火,并未指使人对打晕禁军,先前也是怕父皇知道后让人详查,这才找人顶罪。”
可如今她都已经被罚了,自然不再怕了,转而又言辞恳切道:“这件事,定还有其他内幕。”
第102章 他们现在是越发的看不透这个永宁公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