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越发紊乱,房中的气温逐渐上升。
“公主,您醒了吗,沈大小姐在外求见。”
屋外云锦的声音将他们的思绪拉了回来,沈榭微微撑起身子,眸色暗沉地盯着木清辞殷红的嘴唇,嗤笑道:“她来的倒真及时。”
听出他这话的意思,木清辞感觉脸颊有些发烫,将他从自己身上推开,下床拿过外衫穿好,应了一声:“你去将沈小姐带进来把。”
云锦:“那我让人进来侍奉您梳洗。”
想到屋中这尊见不得人的大佛,木清辞忙拒绝:“不用。”
云锦虽有疑惑,但也并未多问:“是。”
沈榭见她这气急败坏的样子,在听到云锦的脚步声远去后,竟是再没忍住笑。
木清辞回头瞪了他一眼,走到架子旁漱口洗脸。
沈榭笑够了才从床上下来,拿过外袍穿好后才走过去,他漱了口之后才道:“阿姐猜到你的身份了。”
木清辞将帕子放在盆中,抬眸看他。
“不是我说的,当真是她自己猜到的。”
沈榭都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了,木清辞也觉得没有瞒着他们的必要了,这时又听他道:“今日她应该是借着阿娘寿辰一事来给你送帖子,顺便试探你一番。”
许婉的寿辰是九月十四,她如今年岁不大,不会大操大办,都是家人在一起吃一顿饭,永宁公主如今与沈榭有婚约,沈桑宁来给她送帖子,邀她过府也是正常。
木清辞没那功夫好生梳头,随手拿过一根玉簪便将头发全都挽了上去。
沈榭见她一直都没有赶自己走的意思,不禁有些好奇:“大清早的我就在你房中,你就不怕解释不清?”
木清辞笑了一声,挑眉看向他,“我有什么好怕的?”
沈榭:“???”
“你说,”木清辞拖长尾音,慢条理斯道,“阿姐和婉姨知道了,会觉得是我们谁的问题?”
沈榭:“......”
沈榭是真没想到她打的是这个主意,他抬起食指轻轻指了指她,立即转身欲跳窗离开。
木清辞察觉他的意图,快步走过去拦下他,笑吟吟地开口:“国公爷怎的那么快便要走,待会儿我还有事要与你商议呢。”
沈榭把她往旁边扒拉了一下,轻哄道:“你先别闹,我等会儿再来找你。”
木清辞紧紧拽着他的衣袖,摆出一副不让他走的架势。
就在这时,云锦也将沈桑宁带了过来,“公主,沈小姐到了。”
沈榭把衣袖往回拽了拽,没拽动。
木清辞挑衅的笑笑,对着外面的云锦道:“好,进来吧。”
木清辞话音一落,门就从外面被推开,看到里面的情形后,两人都懵了,还是云锦先反应过来,忙把门关上。
木清辞看着有些傻眼的沈桑宁,松开了沈榭的衣袖,“云锦,你出去守着,莫要让人靠近。”
云锦目光在他们二人之间转了一圈,点头退下。
看到沈榭在木清辞的房中,很多话就已没有问的必要了,沈桑宁看着跟前面目全非的人,一时间忍不住红了眼眶,哽咽道:“阿陵,竟真的是你。”
木清辞走过去拉着她坐下,笑着点头:“嗯,是我。”
木清辞说完这话,沈桑宁的眼泪就已经夺眶而出,她紧紧拉着木清辞的手,“这些年你是不是受了很多苦?”
“没有,”看到沈桑宁哭,木清辞心中也很不是滋味,她拿手帕帮她擦了擦眼泪,“对不起阿姐,让你担心了。”
沈桑宁将眼泪憋了回去,摇了摇头:“没有,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沈桑宁连说了三遍。
“嗯,我回来了。”木清辞安慰道。
她们二人在那里述衷肠,杵在一旁的沈榭就显得十分多余,他的眼神在沈桑宁和木清辞的身上打了个转,现如今沈桑宁已经看见了他,再走也是徒劳,便走到桌前坐下,兀自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身子仰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们,打算等她们慢慢说。
木清辞还活着是好事,沈桑宁不愿把气氛弄得过于伤感,就将目光放在了沈榭身上,“你大早上的怎么在这?”
“......”沈榭默默将杯子放下,小心翼翼的看向木清辞,木清辞说什么沈桑宁信什么,他此刻狡辩没有任何意义。
木清辞收到他恳求的目光,轻轻勾了勾唇,“他啊......”
沈桑宁也看向她。
木清辞方才也只是想吓吓沈榭,并没打算真的告状:“刚到不久,来找我有事商议。”
沈榭闻言松了一口气,要是木清辞当真说了实情,今日他回去,指不定要怎么被许婉和沈桑宁数落。
沈桑宁点了点头,也明白如今沈榭不好光明正大的来找木清辞,便也没有多想,而是从袖中将帖子拿出来递给木清辞:“马上到阿娘的生辰了,到时候你可一定要过来,她要是知道你回来了,定会十分高兴。”
木清辞点头:“好,我肯定会去的。”
只要一看到木清辞,沈桑宁的眼泪便有些控制不住,眼瞅着她又要哭,沈榭忙道:“行了阿姐,东西送到了你便先回去吧,我们还有事要谈,你要是再在这里哭上一段时间,等会儿恐要耽误事。”
木清辞瞪了一眼沈榭。
沈桑宁却应了一声“好”,笑着对木清辞道:“反正你现在回来了,以后有的是时间,你们有要紧事我便不掺和了,过几日我再来看你。”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木清辞也没有多说什么,她点了点头,让云锦送沈桑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