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1 / 1)

思佳看她一眼,“你如今这身体,还轮得上我咒你?”

“......”木清辞自知理亏,保证道,“我以后都听你的。”

思佳冷笑了几声,明显是不相信她的话,“你们去两人在门口守着,我为姐姐施针。”

清幽没在人前露过面,故而云锦和月落自觉走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下她们三人,木清辞盘腿坐到床上,脱下衣衫,将后背裸露于思佳面前。

思佳从药箱中取出银针,在木清辞的几大穴位上落下针。

“如果能够找到血影之毒,于你研制解药会不会有所助益?”木清辞忽然开口。

思佳有些惊奇的看着她,木清辞从前对解药这件事一直都是淡淡的态度,只道一切随缘,如今倒是破天荒的关心起这件事来。

“会。”思佳答道,这些年她尝试过好几次配置血影之毒,但总是不得其解,如果能够得到血影之毒,她便可以调整配方,说不定就能配出解药来。

木清辞轻轻点头:“好,这件事我会想办法。”

木清辞之所以能够在沙漠中坚持下来,全凭心中的不甘支撑着,这些年在她心中,除了复仇和洗刷冤屈就再无其他。

如今却因为沈榭,激起了内心深处的求生意志。

思佳可谓是既开心又生气。开心她终于想通了,生气自己之前花费了那么多心思,却还是不敌沈榭陪在她身边短短数月。

*

周鸿卓被押回黎安的当天,宣宁帝就亲自召见了他。

大理寺将其之前在并州搜寻到的证据一并呈上,葛玉珂也被押到了殿中亲自对峙。

宣宁帝将孟逸泱呈上来的信件看完后,出声质问:“周鸿卓,葛氏女状告你数月前勾结并州官员,贪墨银钱,还抢占民女,随意欺辱百姓,被察觉后还杀人灭口,你可有何话说?”

周鸿卓跪在地上喊冤:“陛下,臣冤枉啊,这都是他们诬陷臣的,臣没有做过,还望陛下详查。”

“诬陷你?”宣宁帝冷笑出声,“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狡辩吗?”

“这些证据都是他们伪造的,并州的账册并无问题,臣没有贪污,至于抢占民女,那女子之前百般与臣献殷勤,臣家中有妻室,拒绝了她数次,后面她就在并州散播谣言辱臣名声,至于葛开畅,先前仵作为其验过身,他死于突发心疾,且府中之人也可证明,他确实有常年服抑制心疾的药,并非是被人所杀,至于他留下的那封遗书,臣也能不知他为何要陷害我,还请陛下莫要听信一面之词,详查此事,还臣一个清白。”

看着周鸿卓言之凿凿,宣宁帝心中也不免有些疑惑,周鸿卓是贤妃的侄子,如今安王刚死,贤妃本就心神俱伤,若周家再接连出事,往后贤妃在后宫的位置就会十分艰难。

如果可以,宣宁帝希望周鸿卓当真没有做过这些事。

思索半晌,宣宁帝才道:“孟卿,此事尚存疑点,朕令你带领大理寺众人再仔细详查一番,确保此案无任何隐情。”

孟逸泱上前鞠躬:“臣领旨。”

“周鸿卓押入天牢,严加看守,不许任何人探视,葛玉珂暂押大理寺牢房。”

“是。”

入了天牢的人几乎就没有能够活着出来的,宣宁帝暂且没有要了他的命,众人都心知肚明是因为贤妃的缘故。

魏新梅得知周鸿卓进了天牢,当即便急的晕了过去,醒来后直接去了周老夫人的院中哭诉,“娘,鸿卓一事极有可能是济琛的主意,他是您的亲孙子,您得救救他啊。”

周老夫人虽然也担心周鸿卓,但她也没有急昏头,“济琛是刑部侍郎,鸿卓的案子是大理寺审理,这件事怎么就跟济琛扯上关系了?”

周洪杰近段时间极少待在府中,魏新梅与他提过不少次,但周洪杰总是与她打马虎眼,也没有去找人疏通这件事,此举落在魏新梅眼中就是他不太想管这件事。

反正周鸿卓也不是他唯一的儿子,他怎么可能有她这个母亲着急。

事到如今,魏新梅也没有再隐瞒,出声道:“母亲有所不知,安王死后,老爷便投靠了太子,济琛把依秋带离府的那一日,老爷本欲在府中设计擒下他用以威胁昭国公,因为依秋的缘故,但最终没能成功,隔几日,就出了鸿卓这等事,这世上怎会有这么巧的事。”

“什么?”周老夫人震惊道,“你们竟然背着我干了这等畜生事,我就说济琛先前对依秋不冷不热的,为何突然会提出要娶她,原是你们这般逼得。”

周老夫人对这件事毫不知情,现在知道了被气得差点一口气没有喘上来,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指着魏新梅,“你们这些丧尽天良的畜生,当年为了自保,眼睁睁看着你兄长命丧黄泉,如今竟又为了你们的青云路对济琛动手,你们的良心都是被狗吃了吗?”

“安王刚死,他就投靠太子,一点也不顾忌一下自己亲妹妹的感受,我怎的就生了这么个畜生不如的东西。”

知道这件事后,周老夫人竟也不顾一丝体面,直接破口大骂。

魏新梅如今也不在乎周老夫人如何骂她,她只知道如今能够劝周济琛收手的人唯有周老夫人一人,“娘,这件事确实是我们做错了,您要打要骂儿媳都认了,可是如今鸿卓身陷天牢,只有您能劝得住济琛,鸿卓自幼便在您膝下长大,与您甚是亲厚,您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啊。”

“虽前有葛氏女敲响登闻鼓,可如果鸿卓当真没有做这些腌臜事,大理寺又如何能够找到证据,鸿卓又怎会被定罪,”周老夫人气的眼前一阵发白,说话都有些不顺畅,“鸿卓这么好的一个孩子,这些年就是被你们教成了这鬼样,竟然胆大包天干下这些事,如今又能怨得了谁?”

“娘,儿媳求求您了,您就救他这一次吧,往后儿媳一定好好教导他,不会让他再犯糊涂。”魏新梅拼死想要抓住周老夫人这颗稻草,哭的撕心裂肺的。

“当年老大死的时候,你们所有人见死不救,还将济琛赶出府,后来又意图捉了他向太子邀功,现如今竟然还好意思去求他,果然是棍子不打在自己的身上永远不知道疼,你们不要脸,老身还要脸,我都替你们臊得慌。”周老夫人移开眼没去看魏新梅。

“娘,鸿卓可是您的亲孙子啊。”

“济琛也是我的亲孙子,当年洪斌一事我没能护住他,本就有愧于他,如今你们之间的恩恩怨怨,我也懒得管,至于结果如何,那都是你们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你退下吧。”周老夫人下了逐客令,不愿再与魏新梅再废话。

魏新梅被周老夫人身边的嬷嬷拉了下去,嘴里还一直嚷嚷着让周老夫人棒棒她,帮帮周鸿卓。

直至周老夫人的院门关上,魏新梅才停止了哭喊。

魏新梅身边的大丫鬟冬兰搀扶住她,担忧道:“老夫人如今不愿意管这件事,我们该怎么办啊?”

“这个老不死的,从小就偏心眼,在她心中,只有周济琛是她孙子,如今竟要眼睁睁的看着鸿卓丧命。”没能得到周老夫人的帮助,魏新梅心中对她生了几分怨恨。

魏新梅当年生周鸿卓的时候伤了身子,膝下只有他一个孩子,她将所有的心血都花在了他身上,周鸿卓就是她后半辈子的依仗,如今她怎么能够亲自看着自己的孩子受难而不管不顾。

魏新梅咬牙道:“你先着人去打听一下周济琛现如今在何处,我亲自去求他,我不论是用尽什么方法,都要他放过鸿卓。”

冬兰点头:“是,奴婢这就去。”

*

周济琛刚从一家酒楼问完证人出来,就迎面遇上了魏新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