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修远已知道黎泊庭和乔时念的关系,他十分礼貌地道:“黎叔,我是莫修远。”
听到这个名字,黎泊庭点了点头,温和道:“我知道你,谢谢你对念念的关心和照顾。”
莫修远规矩回道,“不用谢,都是我应该做的。”
见着逐渐走向奇怪的对话,乔时念出了声,“莫修远,你还有不少事要忙吧,你先去忙,我这边没事。”
莫修远没多说什么,他点头称好,随后出了病房。
虽然莫修远说乔时念没什么大问题,但黎泊庭还是不太放心,仔细地看了乔时念后,他亲自去找医生了。
“我都说了只是小病你们不用来,弄得我好像多严重似的。”乔时念对傅田田道。
傅田田看着乔时念虚弱的模样,直接问:“念念,你怎么会突然病倒?刚莫修远说的那些症状,我怎么觉得你这是心病?都躲到国外了,还是没能忘记霍砚辞么?”
听到霍砚辞三字,乔时念的心头又涌出阵阵疼意,她没否认:“我以为时间能抚平一切,可是,好难。田田,我直到现在,还是不敢相信霍砚辞真的走了……”
闻言,傅田田抱住了乔时念,心疼地拍着她的背,“这事换谁都很难接受,你已经很坚强了,别把自己逼得太紧,想哭就哭,想难过就难过,你没有错。”
乔时念趴在傅田田的肩膀,到底忍不住哽咽起来。
谁都没有注意莫修远去而复还,在门边停留几秒又走了。
……
当天晚上,乔时念好不容易把傅田田和黎泊庭劝回了酒店,她独自躺到了病床。
看着外边的月色,她去往楼下透气。
才到楼下,乔时念却看到了莫修远。
他站于月色中,颀长的身形被月光拉出长长的影子,而他双手插兜,仿佛遇到了什么难以抉择的事,神情中带着几分踌躇。
“莫修远,你怎么这么晚过来了,有事找我?”乔时念问。
莫修远像是意外她会下来,他连忙上前扶着她的手,“没什么事,就是想来看看你,你怎么下来了?”
“透气。”
夜色寂静,花园里的青草香气宜人,莫修远扶着乔时念坐到了草丛前的长椅中,怕她冷,莫修远脱下了自己外套披到了她的身上。
“我不冷,你别冻着了。”乔时念道。
莫修远依旧将外套套在了她身上,坐在了她的身边,带了点不确定的语气问:“念念,你没骗我吧,早两天我姐和你喝咖啡,真没说不好听的话让你难过?”
乔时念肯定,“没有,她对我挺客气的,还为以前的事跟我说了抱歉。”
“那医生说你这次病倒,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由心病引发的,你是想起了霍砚辞,因他伤心了?”莫修远问。
乔时念略感意外地看着莫修远,在F国这几个月,莫修远从不会提及感情相关的事,更不会这样直接向她问起霍砚辞。
“莫修远,我不想瞒你,我确实难受。你的付出我知道,我很感谢你,但我现在没法坦然接受任何人的感情。”
莫修远用目光描绘着乔时念脸色微白的小脸轮廓,仿佛做出了某种决定。
“念念,我可以等。但你打算一直把自己困在过去不出来吗?”
莫修远道,“你曾为我出车祸失忆自责,想尽办法要还我的情。可我从来就不需要你还,只要你平安,我就很开心。我相信,霍砚辞也是同样的想法。”
“所以,你别用那些不属于你的过错折磨自己。”
莫修远握住了乔时念的手,“念念,在我失忆前,你曾答应过我,等你事业稳定了,要给我一个机会。”
乔时念对上了莫修远深情的桃花眼,听他继续道,“我家里人再不会干涉我的感情,他们都支持我找自己喜欢的人。所以,你的话还算数吗?”
乔时念顿了下,“我……”
“哗”一声,她话没出口,身后不远处好似有什么东西掉落的响动。
乔时念往后边的绿化树丛看去,一只野猫窜一下跑开了。
莫修远没管这个小插曲,他道:“念念,我不要求你现在就答应我,也不要求你完全忘掉霍砚辞,你们经历了那么多,要真能这么短时间忘记,那就不是你了。”
“我想在半年后,正式问你要这个机会。这半年我们继续保持朋友和合作伙伴的关系,我保证不会给你任何压力。但半年后,你给我一个确切的答案,行么?”
乔时念看着莫修远充满希冀的眸光,又垂眸看了眼他手腕上那串佛珠手串,到底没有拒绝。
“那咱们一言为定,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病房。”莫修远起身扶住了乔时念。
乔时念和莫修远去往住院楼。
进电梯前,她随意地往外瞟了一眼,好似看到花园处有个坐轮椅的人。
不过距离远树影又重,乔时念看不真切,正好电梯到了,她便和莫修远走了进去。
……
时光流逝,半年之期很快到来。
这半年,莫修远遵守承诺,没有逾过矩,也没跟乔时念提过感情相关的事。
乔时念听从傅田田的建议,不再压抑自己的情绪,难过的时候停下手头的事休息一两天,伤心的时候会哭一场,心情渐渐变得平复。
隔天是七夕,国内的情人节。
下午,莫修远带着花到了乔时念的办公室,约她明早去教堂见面。
听到教堂两字,乔时念下意识有点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