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 / 1)

“快坐。”陈母示意。

梁母扯了下还在愣神的梁言,她们坐到了最角落。

梁言和几个小姐姐对视了眼,她们对她露出和美的微笑,看着就赏心悦目,由此她不得不再次好奇,这个众星捧月般的男主角到底是谁。

“刘娅,你家之和呢。”有个阿姨问。

陈母给新来的人斟了两杯茶:“他啊,忙,脱不开身。”

另一个阿姨接道:“那可不是嘛,人之和是大老板,要管理那么多酒店呢,哪像我们这些闲人,还有功夫坐下喝茶。”

几个阿姨笑语盈盈地聊了几句家常,说了些以前读书时候的事,之后又各自介绍了下自己的女儿,梁言在一旁听得咂舌,由衷觉得自己乱入了。

这些小姐姐年纪都比她大点,学历很高,硕士博士都有,职业也很高大上,有当经理的有做导演的,要不是梁言知道这场茶话会的目的,她都要以为她参加的是招聘会。

陈母始终保持着亲切的微笑,对每个姑娘都不吝赞美。

梁言偷瞄了眼蒋教授,即使被边缘化,一开始她也是保持着得体的微笑,但到了后面,她的表情显然不大好,梁言猜她应该也是没想到这里的姑娘都这么优秀。

陈母大概察觉到冷落了梁言母女,她转过头看向梁母:“您是A大的教授?”

梁母颔首:“我和我先生都在A大任职。”

“知识分子。”陈母看向梁言,许是觉得她看着小,她还特地问了句,“姑娘今年多大了?”

“2……22。”梁言说的是自己的虚岁,这也是蒋蓉教授早上交代的。

“看着还要小点。”陈母又问,“工作了吗?”

梁言点了点头。

陈母笑着说:“爸妈都是大学教授,教出来的孩子一定也很出色。”

这句话对梁言来说算得上是句魔咒,果不其然陈母接下来就问:“姑娘做的什么工作?”

梁言下意识攥了下自己的手指,心虚地觑了眼旁边的蒋教授。

“她也是个老师。”梁母替她回道。

有个阿姨马上问:“姑娘你教的哪个科目?我小女儿中文系的,马上也要毕业了,现在在附中实习呢。”

全部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梁言身上,她掐了掐自己的手指,缄默片刻,实话实说:“我是幼师,教小朋友的。”

客厅里莫名安静了几秒,最后还是陈母打破了这种尴尬的气氛:“幼师也挺好的,有孩子缘,我外孙女今天早上还跟我说她很喜欢幼儿园的新老师呢。”

她一开口,其他人都附和着夸了两句,她们越这样梁言越尴尬,她都不敢去看蒋教授的脸色,不用想都知道她现在一定很后悔带她这个不争气的女儿来这里自取其辱。

后面的谈话梁言完全没参与,她眼观鼻鼻观心静静地坐着,听那些比她年长些的小姐姐们聊天,她们的谈吐很优雅自信,举手投足都落落大方,梁言看着她们就想气质这种东西是不是经年累月积攒起来的,她好像怎么也做不到像她们这样,假装自信很容易,由内而外的强大很难。

茶话会大概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期间主角都没出现,梁言发现那几个小姐姐脸上皆有点失望,临走前几个阿姨都留下了自己女儿的照片,时代在发展,但这种牵线配对的方式倒还挺复古的。

梁母犹豫了下也留下了照片,梁言瞄了眼,那张照片是她在毕业典礼上穿着学士服拍的,那天蒋蓉教授没有出席,梁教授只来了一会儿就走了,梁言把这张照片送给蒋教授,是想和她分享喜悦,让她看看自己穿学士服的样子,可现在她轻易就把它送人了。

陈之和昨晚被老太太强制留宿,今早天还没亮他就从家里溜出来,等老太太发现他遁逃给他打电话时他人已经在会所里逍遥了。

江北有一处高档的私人会所,每年会费几十万,普通人玩不起,这地方是富商明星,有钱公子哥儿玩乐的地方,纸醉金迷。

会所的一个VIP大包里烟雾缭绕,有人坐在外包唱着靡靡之音,男的女的混坐在一起调笑,内包里麻将桌洗牌的声音时不时响起。

麻将桌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坐了四个男人,除了陈之和外,其他三个人都有女伴帮着递水喂水果,相形之下倒显得他孤家寡人的有点落寞。

“霏霏,去陪陪陈总。”西方位的男人冲身边打扮妖娆的女人使了个眼色。

那个被叫做霏霏的女人娇笑着应了声好,她把身体转了个方向,拿牙签叉了块水果送到陈之和嘴边:“陈总,葡萄很甜的,您尝尝。”

陈之和一手夹着烟搁在椅子把手上,眼睛盯着自己的牌,余光都没给边上的女人,直接拒道:“不用了。”

对面刘邺见霏霏尴尬,嗤了下笑出声:“陈总柳下惠呢,甭理他。”

陈之和被他这么挖苦只淡淡回了他一眼,他知道他这是给他解围。

其实陈之和也不是玩不起,毕竟做生意混圈子也需要合群,行业内有个不成文的说法,合同一般都不是在谈判桌上签下的,创业之初他为了融资没少出入声色场合,和人打交道就要投其所好,烟酒赌方面他无所谓,有段时间为了拉投资他差点把自己的身体搞垮,和他来往的人形形色色的都有,有私癖的人也不少,即使这样,女人这道口子他也一直没开。

深思起来,大概是因为尹苒,那时候她还在他身边。

后来他生意做起来了,成了酒店业响当当的人物,不再需要去讨好别人,轮到别人摇着尾巴来巴结他,尹苒走后,很多人对他身边的那个位置动起了心思,以□□之投怀送抱的人很多,不过一直都没人成功。

那个霏霏不死心,又倒了杯水递给陈之和,眼巴巴地望着她。

陈之和目不斜移,淡定地打了一张牌出去。

刘邺探头一看:“嘿,你这是特地给我放炮呢。”

他把自己的牌一翻,大喜道:“胡了!”

陈之和扫了眼刘邺的牌,扔了两个筹码给他。

“嘿,今天哥几个又从你这儿赢走不少。”刘邺喜滋滋的还不忘嘲讽一句,“你这‘臭手’以后还是少赌,逢赌必输,小心把家底都输光了。”

陈之和掸了下烟灰,脸上的神情还很闲适:“小赌输了无所谓,大赌能赢就行。”

他说完这句话,放在一旁的手机屏幕就亮了,有人来电,他扫了眼,是家里的老头儿。

老头儿是传达懿旨来的,家里老太太知道自己喊不动儿子,就让老子来试试。

陈之和从老头儿那知道家里人都走光了后才答应回去吃个饭,挂了电话,他和包厢里的人打了个招呼,在刘邺嘴欠的调侃中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