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谋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原飞槐却好似没看到,吃饭途中一句话都没有说。

吃完饭,原飞槐才挑起了话头,他道:“说吧,今天怎么回事。”

陈谋这才把今天他见到的一幕告诉给了原飞槐。

原飞槐喝了一口水,便道:“我有三四天没去看张珺瑶了。”

陈谋道:“嗯?”他不明白原飞槐这话是什么意思。

原飞槐苦恼道:“所以我也不确定,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陈谋突然想起了什么,他道:“你给她钱了?”

原飞槐一愣,脸上露出有些心虚的表情,他迟疑道:“也没……多少,她说她想要买些衣服,我总不能不让她买吧。”张珺瑶当初进去的时候就是因为赌博,自然不可能还剩下多少财产,现在出来了,连衣服也买不起,显然是正常的事。

可是陈谋显然不高兴了,他道:“我不是告诉过你,别给她钱么?她凭什么找我们要钱,凭什么??”

原飞槐知道陈谋心中在想什么,如果不是他拦着,估计陈谋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张珺瑶狠狠的打一顿,不管她是不是个年近中旬的女人,在陈谋的眼里,这个母亲,比恶魔还要可恨。

原飞槐道:“谋谋,你别生气了。”

陈谋烦道:“别叫我谋谋。”

原飞槐又道:“你说前台看到是两个男人来退房,或许不是帮张珺瑶退房?”

陈谋一想,倒也是,毕竟三四天的时间,张珺瑶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这两个男人退的是不是张珺瑶的房子,他也不知道,所以很有可能就像原飞槐说的那样,这两个男人和张珺瑶并没有什么关系。

陈谋又道:“我今天早上接到了一个奇怪的电话。”

原飞槐道:“什么电话?”

陈谋把手机递过去,让原飞槐看通话记录。

原飞槐瞅了号码一眼,便道:“像是诈骗电话,你没打过去吧?”

陈谋摇了摇头。

原飞槐道:“以后这种匿名电话,接了不是认识的人就直接挂断,现在骗子手段可多了……”他一边科普,一边动作自然的将那个号码删掉了。

陈谋没有意识到原飞槐的异常,他随口说了句:“我早上还看到条新闻……是说陆知洲的。”

原飞槐没什么反应的低着头弄着手机,随后嗯了一声。

陈谋道:“我看到……新闻说他,死了。”

原飞槐这才抬起头,他道:“谋谋,你不会喜欢陆知洲吧?”

陈谋道:“你在说什么呢?”他觉的原飞槐的表情有些怪异。

原飞槐见陈谋表情不似作假,才笑了,他道:“死了便死了吧,反正我们同他,也不是很熟。”

陈谋看着原飞槐的脸,突然生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但这感觉转瞬即逝,面前的原飞槐,又变成了那个温柔的谦谦君子。他苦恼的对自己说:“不过陆知洲的父母会很伤心吧,唉,他还这么年轻。”

陈谋这才恍然的嗯了一声。

第30章 逐渐剥落的

陈谋对原飞槐面对他人死亡时如此淡然的态度有些不习惯。

他道:“你和陆知洲不是打过交道么?”他那次在酒吧喝酒喝醉了,若不是陆知洲通知的原飞槐,恐怕原飞槐也不会把他领回家陈谋是如此想的。

原飞槐看了陈谋一眼,那眼神不咸不淡,似乎在思考陈谋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片刻之后,他才答了陈谋的疑惑:“生意上的交道也算交道?”

话已至此,陈谋再不懂就是傻子了。其实他对陆知洲也没什么好感,毕竟陆知洲手里捏着他那么多照片,怎么看也都是个变态。

不过既然人都死了,陈谋也就放下了那些负面的情绪。

本来今天陈谋是打算去解决掉张珺瑶这件事的,但是他找到酒店的时候,张珺瑶已经走了。陈谋也不想去关心张珺瑶到底去了哪,反正在他看来,只要张珺瑶消失了,那就一定是件好事。

日子居然就这么平静了下来,一个月都没发生什么大事,而新年马上要来了。

这是陈谋重生后的第一个新年。

原飞槐的母亲又来看了他们一趟,这次见两人都是好好的,就放下了心。她早就盼着原飞槐和陈谋两人好好的,不吵架,也不打架。和张珺瑶不同,原飞槐的母亲却是把陈谋和原飞槐都当做了自己的亲儿子来疼。她几乎每个星期都要给陈谋或者原飞槐打电话,询问两人的近况,生怕两人一言不合又大打出手。

陈谋听原飞槐的母亲这么一说,才惊觉他居然很久没和原飞槐动手了,准确的是说这段时间都没有什么能让他暴躁的事情,本来他以为自己会和张珺瑶纠缠一段时间,却没想到这件事情莫名其妙的就摆平了。

原飞槐的心情也不错,他没有再像那段时间一样那么忙碌,在过新年的前半个月就给自己放了假,天天窝在家里休息。

陈致翔也说要放陈谋的假,不过陈谋没同意,他的工作已经够清闲了,再放长假怎么都说不过去。这段时间嚼陈谋舌根的同事倒是少了,也不知道是突然良心发现,还是被陈致翔收拾过了。

其实陈谋有件很想不明白的事情,就是原飞槐的身材和力气是怎么保养的,他问了窝在沙发里面捧着一盆沙拉在慢慢咀嚼的原飞槐这个问题。

原飞槐却是笑了笑,然后神神秘秘的对陈谋说换来的。

陈谋笑着问原飞槐和谁换来的,这么好他也想去换。

没想到原飞槐却摆了摆手指,他道:“这个东西,你可换不到……”

陈谋自然不会觉的原飞槐是认真的,其实只要原飞槐不生气,或者不对他动手,那眼前这人和他记忆里的原飞槐几乎一模一样。但是如果一旦两人产生分歧,那陈谋几乎怀疑眼前这个人他不认识。

过年的那天,原飞槐做了一桌子的好菜。陈谋的父亲一直在叫陈谋回家,陈谋拒绝了,他知道那里不属于自己,自己身上虽然流了那个男人的血,可是也从未将他当做自己的父亲。陈谋在这个世界上能完全依靠的人就只有一个,那人的名字叫做原飞槐。

原飞槐的母亲这次居然没来,陈谋倒是有些奇怪。

坐在桌前的原飞槐却是不紧不慢道:“我要有新爹了。”

陈谋一愣:“新爹?你妈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