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1 / 1)

“我不做选择,从始至终,我想要的也只有他一个而已。”阿箬对何时雨笑道:“阿哥,你不知道,他是我遇见的……最好最好,最温柔最温柔的人。”

“是吗?”何时雨挑眉:“那我这个阿哥又算什么?”

“他自然比你好多了。”阿箬一句谎言也不肯说出来哄何时雨开心,涉及寒熄的,她绝对偏心,且偏得明目张胆。

何时雨被寒熄那“八十七”堵得胸闷,又被阿箬这句“比你好多了”堵得哑口无言。

他气恼,伸手敲了一下阿箬的头,说了句笨丫头,便听见寒熄的声音在窗外响起。

“阿箬。”

厨房窗门被推开,阿箬甩开了何时雨探出半边身子朝外看,迎着阳光对寒熄露出笑容:“我在!”

寒熄看她青绿衣裙在暖金色的阳光下透出了几道竹叶纹路,看她长发在晨风中飞扬,看她脸上明艳灿烂的笑,心头一酸,又觉得分外温暖。热烈的感情奔涌而出,寒熄不自觉地捏紧了手中泛黄的纸张。

一声轻飘飘的话顺着风吹向了阿箬,寒熄似乎只动了动嘴唇,但阿箬听到了他的声音,只有她听到了。

他说:我爱你。

这句话,阿箬未曾对他说过,她将最炙热的爱意掩藏心底,鼓起勇气也只能说出喜欢而已。阿箬突然有些可惜,可惜自己当初还是不够有勇气,可惜何时雨突然出现,不然,必是她先表白寒熄。

寒熄说完这话后,才想起自己原先喊她是要说什么的,他扬了扬手中厚厚的医书:“我看完了,你可以来找我了。”

“好!”阿箬知道,寒熄学什么都快。

何时雨本想质问,真这么快就看完?诓小孩儿呢吧?

可当他看见阿箬推开厨房门朝外走时脸上的笑,那是他从不曾见过的笑容,就像是这十几年,阿箬都在期盼着这一刻,她将一生的喜悦,都写在了此时此刻的眉目之中。

何时雨突然觉得,若寒熄能总让阿箬这样笑,那寒熄便如阿箬所言,比他好得多了。

他没跟出厨房,只是看了一眼已经煮沸的一锅水,心想做饭真难。

院前方亭下,风铃阵阵,颜色各异的花朵上晨露未干,小厨房内薄烟几缕。

阿箬一袭青绿衣裙,冲散了厨房窗口飘出的烟,衣袂扫过廊下嫩草,她的笑容,的确是何时雨不曾见过,也是寒熄后来很多年都不曾见过的模样。

在他们初初于枯林中相遇,在她第二次、第三次走入神明的结界之后,后来的她每一次握着箬竹根在枯林里寻找结界入口时,都是这样带着愉悦的小跑,冲散深夜的雾,迎向星月的光,露出发自内心的纯澈的笑。

晨光拂面,花轻摇,阿箬提起裙摆、踮起脚尖朝寒熄而去。

奔向了她的神明。

-(完)-

作者有话说:

《阿箬有神明》感谢有大家的陪伴,故事正文到这里就结束了,接下来还会有番外。

关于一些过去。

还有一些未来。

与那些曾经出现过,又尚存遗憾的人。

都会在番外里写上的。

寒熄与阿箬,都是付出型的人,可以为彼此舍生忘死,也终于迎来了一个未知,却奔向美好的结局。

期间有很多人说BE,其实我不会写BE,正如立意所写:我所受的一切苦难都会过去,回头便见光明。

正文结局,不是他们的结局,他们交换了彼此的心,也会过上甜甜的生活的。

【这是一个爱上神明,而后拥有神明的童话故事】

后续番外,间断更新,谢谢看完故事的你们。

爱你们~

第131章 番外:是遇见1

有神遇劫,穹光照现,寒熄的劫难是神明界的长者告知他的,长者说,他的劫难有身死的危险。

寒熄奇怪,不过是去一趟人界,为何会落得身死的下场?神明于凡人而言,是遥不可及的存在,他们可操控天地万物之灵,更改世间生死,颠覆天地四季,少有神明会因下凡历劫而陨落的。

可长者说,他命中一劫难挡,叫他务必小心。

寒熄离开神明界,入虚无之地时,金光镜中的长者看向他的背影,他说寒熄此劫之行是为了渡一人成仙,穹光出现时是如此写的,只要他引那人走入仙道,便可归来,也算渡劫成功了。

引一凡人有向仙之心这不是什么难事,神明入凡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只尽量少在人前使用法术便可,也没有特定的规矩他不能施法,唯一有所顾忌的便是,不可改写他人生死。

长者对他的要求与叮嘱,也仅有这一个而已。

寒熄对长者拜别,心想此番历劫比起往日长者口中其他神明先辈所遇来说,堪称轻松。想引一人有入仙道心,只需叫其对凡尘不再留恋便可,也无需他守着那人成仙成神,大约下凡无几年便可归来了。

寒熄未见过人间,他下凡时,沧州大地才经历过一场战争,堪称史无前例的恶战,几国耗损过度,若非兵戈消融,恐怕将走入生灵涂炭之境。一次次征战受苦受累的都是黎民百姓,那些养在国都深宫中的王孙贵胄似乎并未受战争波及影响,依旧日日酒池肉林。

人间在寒熄的眼里,凌乱,人性在寒熄的眼里,自私。

战后需开垦土地,重新农作,为了奔赴将来更好的生活,家家户户中都极为看重男丁,所生女子便多成了交易下的牺牲品,买卖妇孺之事屡见不鲜。

寒熄初次遇见她,是在前往京都途中的凉茶摊位上,他需渡之人,星格指向了京都。

官道旁的凉茶摊多是官府所设,为打探消息,也为把关来往行人。凉茶并不好喝,但酷暑天里,篷帘倒是能遮蔽些许烈阳,几缕热风吹到棚里也化作习习凉风。

寒熄一席白衣,戴着帷帽,坐在了不起眼的角落里,靠在一株樟树下,彼时樟树花已经落下了,满地都是细碎的小花,残余丝丝甜味。

她是跟随她家人一道路过的,三名男子带着一个姑娘入座,尤其是那女子身上落了些许伤,嘴角淤青,死气沉沉的,很难不引起旁人的注意。官府所设茶棚中,收银钱的也是素衣的官差,瞧见这状况便问了几句,原来是爹带着兄妹三人一起投奔亲戚去,但为何那姑娘身上有伤,几个人便支支吾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