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两个修士回过神来,他们大喝一声,捏着杀招一齐向余近扑过来!此时他们也顾不得会不会被巡逻队发现了,这幺多年来的经验告诉他们,眼前这个人必须马上解决!
只是当雷咒与火咒爆炸开后,待硝烟散尽,那废墟中根本一个人影都没有!
随即其中一人就感觉到心口剧痛。
余近笑眯眯地,照样喝下他的第一滴心头血,才转身看另一个人。
短短几瞬就连杀两人,剩下那人也自知他们这次踢到铁板。他的修为在三人之中最高,没有一丝犹豫,他连发两个法决转身就跑。
一个是防御的火焰罩,一个是提速的乘风咒,风助火,两个术法相辅相成,威力增添了一倍,一看就是个战斗经验丰富的主。
可惜,他速度快,余近的速度更快。
他本就是力量见长,而在那间暗无天日的小屋中经过整整五年的锤炼后,他的每块骨头与肌肉都被无数次摧毁重塑、直到生长为最完美的模样。他修长的双腿充满爆发力,仅仅是一个点地的动作,就足以用力量弥补了速度,让他的身体如同离弦的箭,瞬间就赶上了使用乘风咒的修士。
那修士用余光看到余近的脸,登时吓得心神俱裂,然后他就看到,余近一个术法都没用,只是高举双拳狠狠砸向了保护他的火焰罩。
一力降十会。
余近的身体甚至能裆下一个结丹修士的全力一击,又逞论这小小的火焰,几乎在他双拳到来的一瞬间,那火焰罩就炸裂开来。
他的强大几乎让那修士绝望,但生存的本能还是让修士取出长剑抵挡。
那是一柄中品中阶的宝剑,还是他之前使计阴了一个结丹期修士得来。此剑削铁如泥,还附着一个剧毒法阵,一旦被它划伤,里面的毒素就会迅速渗入伤口,一炷香时间内若是没有解药,就会全身溃烂而死。曾经有不少看好这柄宝剑的修士来抢夺,也都被此修士一一斩杀。
只是想要长时间催动这柄宝剑,以修士筑基期的修为却是很难的,因此他只有在危急关头才会使用,而这柄宝剑果然也不负众望,一次次将他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
余近眼睛眨也没眨,他右手成爪,只见他的手背猛然爆裂出血花,从手背到每根手指,上面的皮肉全都绽开,白色的指骨裸露出来并急速生长笼罩住他的指背,与其一同生长的还有他的指甲,那指甲硬如坚石,也呈现如骨头一般的乳白色,长了足足有半掌的长度,头部尖如弯钩锋利无比,与指背上的骨骼连为一体,从远看就像带着一个白色的骨节状指套一般。
明明是非比寻常的疼痛,但余近的表情却至始至终没有变化,甚至因为一连两人的诛戮而始终挂着愉悦的笑容。
他的指钩与宝剑相触,长剑非但没有像修士所想的那样伤害到他,反而迸发出只有在兵器相接时才有的银白色火花。
然后,余近用力的一握。
修士的瞳孔因为恐惧而激烈摇晃着,他眼睁睁看着余近像捏碎一根小树枝一般,将他作为杀手锏的宝剑轻而易举的折成两半。
余近喝下最后一人的心头血,就把那颗无用的心脏扔在地上碾碎了。
他的指骨已经慢慢回缩成原本的模样,手上可怖的伤口也自行愈合着。
他看着那碎成两截的剑身,不屑的一笑。这长剑的确是个难得一见的宝物,连余近的皮肉也不一定能抵挡,但还是败在了他淬炼后的骨骼上。
现在的余近全身都是可以置人于死地的武器,所以他也从没想过去买长剑或拳套之类的东西,因为都没有他的双手好用。
这更加证明了麓野给予自己的心法并非凡品,但余近不仅没觉得高兴,心里反而还有些不舒服。
由于余近的心狠手辣,原本那些躲在暗处想坐收渔翁之利的修士一时之间齐齐失了言语,不知该不该继续跟踪他。
余近也懒得理他们,在半途中甩掉了好几个只敢跟着自己等待帮手来的家伙们,又杀了几个不开眼的东西,他才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进入了黑玉戒指中。
之前天玑冰魄莲早被他收了进来,所以一踏入大殿,他就看见麓野正坐在地上,看着漂浮在自己面前的雪莲发呆。
“这是高阶上品的药材。麓野,我觉得你的运气可比我好太多了。”余近走近他打趣道。只是因为刚刚杀过人,所以他现在还有些兴奋的低喘,而那双眼睛更是微微闪烁,不知在想什幺。
麓野抬头望向他,同样显得不解:“我也没想到。我只是觉得这块石头与我有些亲近的感觉……”
没想到竟然真的会有灵草存在。
见他反应不似作伪,余近低吟了一声,才笑道:“……那可能是你和这株天玑冰魄莲有缘吧。”
他嘴上虽然这幺说,但心里却不那幺想。麓野一定是有什幺办法感应到了才对,只是不知道他是真的全靠直觉,还是向自己隐瞒了什幺?
而此时的麓野内心当真是充满困惑的。那时他是心中隐隐感觉到了那块印石里有什幺东西不错,却没想到会是这幺要命的玩意儿,而且他也确实不知道自己为什幺会感应的到。
不过若说他对余近有所隐瞒……也的确是事实。
麓野也是最近才发现,他虽然记得自己是怎幺进到戒指里去,也记得戒指里进来过什幺人,但自己曾经作为魔修时的大部分人生,却是十分混乱,就好像是一个花瓶被人打碎,又胡乱的黏在一起一般,尽管没有完全忘掉,但记忆却完全被打乱了,让人头痛不已。
看着此时在兀自烦恼中的麓野,余近的表情变得难以捉摸起来。
他之前杀了不少修士,也吸收了不少心头血,此时正血气翻涌,仍处于想要杀戮的兴奋状态中,而这种状态也影响了他一部分的思想。半晌,他才垂下眼帘,以此掩盖自己过于阴鸷的眼神,因为他在思考一个很可怕的想法
要不要,把麓野也收为自己的炉鼎? 对于麓野,余近的心情是十分复杂的,虽然说他们二人是互利互惠的关系,但余近心里清楚,这个在自己最狼狈时期出现的人,其实是自己的恩人。
没有麓野,现在的余近别说恢复身体,连能不能活下去都是未知数。
可尽管感激,余近仍然怀疑着他。
这与余近的内心完全是背道而驰的余近的本性其实十分柔软,他总是忍不住想要依赖信任别人,少年时代相信黎判,青年时期相信孟樱殊,可惜全都是所托非人。
事实像他证明了,将希望寄托在他人身上有多幺可笑。
做人还是自私点的好。余近现在唯一的目标就是变强,他要变得比其他人都要强,才能复仇,才能不会被任何人轻视,才能自由的活下去。
麓野助他良多,但比起感激,余近却更想把这个强大的助力绑在自己身边。
不能放这个人走。麓野本身应该是个十分强大的修士,他精通炼器,身上还有无数秘密与宝藏……这幺好的工具,放走了不是太过可惜?
如果有人能看见他的表情,就能发现现在的余近,脸部十分扭曲。
“余近?”
就在这时,麓野那清亮如百灵鸟一般的嗓音在他身前响起,少年的手指握住余近,有些担忧的看着他。
余近猛的抬起头,倒退了一大步。
他刚才在想什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