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宇舟眉头紧蹙,他抬手拽走怀表,下一秒竟直接掐住黎画脖颈,强行将她摁倒在软沙发里。
在她的惊慌挣扎中,纪宇舟低语如冰:“清枝不会做这样的事。说,是不是你逼迫她给的?”
“黎画,你待在我身边五年,与我只是协议合作关系。等到清枝愿意和我低头道歉,回到我身边来,你便要收拾铺子走人。”
“不该觊觎的东西,不该有的歪心思,你最好一个都别动。”
男人手上青筋分明,黎画被他掐得满脸闷红。一放手,她便迫不及待大口喘息咳嗽,呛得她满目泪花。
“纪宇舟……我没有……我真的没有逼她……”
“你用尽手段都拿她没有一点办法,我又怎么可能逼她去做她不情愿的事呢?”
黎画说完,见纪宇舟眼中疑虑未消半分,笑得愈发凄凉:“我知道你不愿意信我。那你亲自去问她,看看她到底是被逼无奈,还是心甘情愿!”
纪宇舟冷哼一声,随即摔门而去,将她的崩溃质问关在身后:
“为什么连怀表都在我手里了,你还是不愿意相信她的绝情?为什么我兢兢业业陪你五年之久,你却还是看不到我的一点真心啊?”
第9章
宋清枝正缩在卧室窗台,借着月光用过期纸巾擦拭额前伤口的时候,大门处传来一声比一声响的踹门声。
刚压下门把手,就被男人冲动硬闯撞倒在地。
霎时间,她后背薄衣全然撕裂,无数血珠如泪般渗出。
“宋清枝,我来就问你一件事,这怀表是不是你亲手递给黎画的?”
纪宇舟双手拽住宋清枝的肩,也不管她疼得紧咬嘴唇,从衣袋中摸出怀表吊在对方眼前。
幽蓝色的光在夜里耀眼,宋清枝心如针扎,半晌才开口:“纪宇舟,我早就不爱你了,留着你纪家的东西又有何用?”
“更何况,黎画是你名正言顺的太太,我只是物归原主罢了。”
男人气得发笑,手从她肩头划向衣领,一把将人提近眼前,“真有你的宋清枝。”
“当年我母亲那样珍重地将东西放进你手里,你如今这样随意转赠他人,把我纪家一片心意当什么,把我纪宇舟当什么?”
宋清枝被他一连串的质问吼得有些发怔。
见她久不言语,纪宇舟冷笑着推开她,从随身携带上手提箱里取出一只晶莹剔透的玉镯。
只一眼,宋清枝便认出这是母亲从前贴身佩戴之物。
她慌忙伸手去抢,却被纪宇舟一脚重重踢上胸口。
“宋清枝,若不是你今日这一出。我差点忘了手里还有一件本该属于你的东西。她老人家吊亡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要我在婚礼上亲手为你穿戴,就当她亲自来送女出嫁。”
“如今你视我纪家心意为草芥,也不再爱我,那这东西也再无留着的必要!”
哐当!
玉镯坠地,分崩离析碎在一片薄凉月光上,碎在宋清枝眼前。
她心绞得流不出泪来,只顾扑过去捡,任凭手指被碎玉划伤也不肯放下任何一片。
纪宇舟蹲下来,一把握住宋清枝捡拾的手,似笑非笑:“现在知道珍惜了?”
“没关系,还有得救。只要你向我低头道歉,答应重新回到我身边,那我便请延城最好的玉匠师傅为你修补。怎么样?”
隐忍许久的两行清泪终于在此刻落下。
宋清枝盯着他:“纪宇舟,你真是疯了。”
哪知男人猩红着眼尾骤然高声:“疯也是被你给逼疯的!”
“宋清枝我告诉你,你我之间新仇旧恨未消解完之前,你休想离开我。”
说着,纪宇舟竟扯下腰间皮带,将她双手反绑在身后。随后又褪下衬衣撕成布条,将她双脚捆严实之后,拍拍手上灰尘起身。
“今夜你便在这好好想想,到底还爱我不爱。”
撂下话后,纪宇舟便头也不回地离去。
月色惨白,照亮宋清枝满是斑驳泪痕的面容。
蓦地,身侧摔出的碎屏手机上,一条陌生信息映入眼帘:【清清,银蛇会的船明晚七时便会抵达延城港湾。你那边私事处理得如何?如若一切处理妥帖可以登船,我会安排人接应你。】
清清。这世界上只有师兄白清澜会这么叫她。
只是没想到,任务会来得这么快。
盯着那摊碎玉,宋清枝只觉再无力气与纪宇舟纠缠不休。
一番深呼吸后,她压住内心蚀骨悲痛,冷静地反手解绳,拾起手机回复:【好。宋家老宅地址已发,我等你的人来。】
第10章
回到旧宅,纪宇舟一夜未眠。
与宋清枝有关的桩桩件件走马灯一般地浮现在脑海当中,让他翻来覆去,胸中郁结。
以至于第二日纪家上下所有人都见到了纪少脚步虚浮,及其失态的罕见模样。
再叫下人送来第五杯咖啡之后,黎画终于忍不住,冲进书房摁住纪宇舟抬杯的手。
“阿舟,昨夜宋清枝到底与你说了什么,让你这样虐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