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有点狠不下心来直接拒绝对方,他用手蹭了蹭对方的脸颊,然后难得换了一种委婉的方式来回答。
“可是我之前已经推掉两次这个派对邀请了,这次的主办人和我…算得上是有些交情,我们两家的父辈也有生意往来,他的邀请我不能推。”
“唔…我知道了。”穆冬的声音一下子透出了些许失落来,对方又埋下了头,做出了乖顺的样子来,往他怀里靠了靠。
“我周五只有一场戏,我会跟导演请假的。”
“好乖。”陆砚之拍了拍对方的后腰,而后又低头亲了一下对方肩上的吻痕,“不用担心,到了会场我就带你找个房间,然后把门锁上。等到隔天派对结束我们就走,嗯?”
穆冬因为这句额外的安慰又放松了一些,他低低的应了一声,然后撑起身子,从对方怀里退了出来。
“想洗澡。”
陆砚之顺着对方低垂的目光看到了对方腰腹上的精液,实际上对方的体液已经有大半都蹭到他自己身上了,他于是一边坐起身来,一边将身上的衣裳脱下来扔在了地上。
他从沙发上站起来的时候顺便把沾上了乱七八糟液体的裤子也脱了下来,然后他领着穆冬进了休息室自带的淋浴间里冲了个澡,又把自己射进对方身体里的东西弄了出来。
他们两个人在淋浴间里的时候差点又擦枪走火,陆砚之都已经把人压在墙上了,穆冬才在最后关头想起来,自己晚上还有场戏。即便如此这个澡也冲了半个多小时才结束,等穆冬软着膝盖从淋浴间里出来的时候,他身上的皮肤都泛起了一片薄红色来,背部也多了一串新鲜的吻痕。
“要不要睡一觉?”陆砚之反而是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他从衣柜里拿了一身新的衣裳出来,穿上裤子之后,便一边系着腰带,一边一路将地上的脏衣裳踢到了淋浴间门口。
穆冬对这个提议犹豫了一小下,他自己的衣裳因为一开始就脱干净了,所以反而是干净的,他把衣裳穿好之后用毛巾蹭着自己潮湿的头发,最后还是抿了抿嘴唇摇了下头。
“我还得回片场…”
陆砚之几乎是一下子就听出了对方话里的一丝抱怨来,对方想要留下的这个信号取悦了他,他弯了弯唇角,又追问了一句。
“几点集合?”
“八点半。”
他于是从柜子里抽出了一张薄毯子来,然后转身将毯子扔在了穆冬身上。
“睡吧。我六点下班,送你回去。”
穆冬被飞过来的毯子扑了一脸,他撩开毯子将脸露了出来,看着陆砚之的眼神有点发愣,紧接着他就听见了自己胸腔里那颗心脏剧烈跳动起来的声响。
“…好。”他听见自己轻声发出了一声细小的应和,而后他便抿紧了嘴唇,低下头去试图藏住自己隐隐发烫的脸。
真奇怪,怎么这么轻易的就……
他正因为自己莫名的反应的微微纠结着,还没来得及从这种微妙的情绪里摆脱出来,就听到陆砚之又随意的开口询问他。
“时间应该来得及,晚上吃过饭再去片场吧。想吃什么?中餐、日料,还是泰国菜什么的?”
穆冬的心跳因为对方情事过后懒散而低沉的声线而越发的躁动了起来,明明刚才在淋浴间里被对方抵在墙上玩弄着又射了一次,他却还是觉得有团火堵在胸口,怎么都发泄不出来。
这感觉有点矛盾和奇怪,似乎无关于情欲,但却让他又期待,又感到畏惧。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受了这样情绪的影响,竟然微微焦躁了起来,他低着头咬了咬下唇,最后开口时做出的选择,连他自己都没预料到。
“……想吃章鱼烧。”
章鱼烧?
陆砚之系着衬衫纽扣的手顿了一下,他有些诧异的看了穆冬一眼,却见对方抱着毯子垂着头,根本没有看向他。
啊,那种感觉对方像是在撒娇似的错觉又来了……不,这回又有些不同,和单纯的撒娇比起来,对方方才的话更像是掺杂着一些赌气似的。
真是奇怪,明明知道对方八成又是顶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可他就是觉得对方有些不寻常。
不过还真是有点可爱呢。
陆砚之因为这个意外的发现而沉默了片刻,然而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却以为自己的要求有些过分了。
穆冬心里不自觉的有了些许慌乱,他抬起头想要说些什么补救一下,却发现陆砚之走到他跟前,挂着笑意用手用力揉了揉他的头,将他没干透的头发弄得乱成一团。
“好,吃章鱼烧。可是小豹子,章鱼烧又不能当饭吃,你总得吃点主食,主食要吃什么?”
穆冬一时间有点被对方话里纵容的意味吓着了,有些怔愣的看了对方两秒,才一下子红了耳尖,忍不住错开了目光。
他现在反而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好,只能有些笨拙的把问题又推了回去。
“……不、不知道…您决定就好。”
陆砚之被对方这罕见的样子轻易地逗笑了。
“那就吃日料吧,我知道有家店离大学不是太远,正好也有卖章鱼烧的。”
“……好。”穆冬抿着嘴唇应了一声,几乎快要无意识的把脸埋进毯子里了。
陆砚之于是不再捉弄对方,他弯腰把扔在地上的手机捡起来放回兜里,然后又拍了拍对方的头,才转身出了休息室,回去继续处理他的工作。
被留在原处的穆冬在对方收回手后就抬起了头,他抿着嘴唇看着对方出了屋门又将门掩了起来,而后他垂下眼睛敛去了脸上所有的情绪。
在默不作声的坐了半晌之后,他躺倒在沙发上,微微蜷起了身子,枕着靠垫,将自己裹进了毯子里。
第三十六章 主人
在默不作声的坐了半晌之后,他躺倒在沙发上,微微蜷起了身子,枕着靠垫,将自己裹进了毯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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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期面具party的会场是帝都隐秘性最好的一家私人会所,会所的东家是主办人周衡的堂兄,陆砚之之前也来过几次。
为了这次派对,周衡的堂兄给足了自己兄弟面子,把会所借出来任由周衡折腾了一通,给内部稍微做了点简单的改造。陆砚之觉得周衡但凡能把这些心思用在正事儿上,对方的父亲也不至于隔三差五就给气得高血压。
不过做了改动之后,入场时候的隐私性倒是的确比以往都要严密得多。在驶入地下停车场的时候,每辆车都会从不同的入口进入单独的封闭车库,车库里的电梯直通专属更衣间,在更衣间里换掉衣服戴上面具,进了会场以后便基本上没人能人得出原主是谁。
陆砚之用手指一下下敲着方向盘,在停车场入口排着队等待进入分叉通道。他认出了前面那辆车是路易的,对方显然也看到他了,还将手伸出车窗对他挥了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