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砚之很不喜欢她说出的这句话。他长手一捞,把她圈在了怀里。
文浔真的瘦了。哪怕是天天与她相见,夜夜环抱而眠,靳砚之也真切的感受到了怀里女人的孱弱。
他低下头,高挺的鼻尖蹭了蹭文浔的颈窝,手不自觉的落在了文浔的小腹上。
那里,依然平坦。
“为什么我不可以成为你的亲人,文浔。”
文浔愣了一下,继而笑:“也许,可以吧。”
靳砚之掰过了她的脸,吻了又吻:“婚礼之后,我们就出去度蜜月,我空出一个月的时间来。”
文浔茫然的消化着靳砚之话里的意思,顺着他的话点头:“嗯。”
“想去哪儿?”
“都可以。”
“去一个没有人找得到我们的地方。”
“你决定……”
靳砚之不喜欢这样被抽走了灵魂的文浔,他又心疼又气恼,气息急促了一些,把文浔压在了飘窗上的毛毯上:“我们生个孩子,到时候,我也是你的至亲。”
……
被压着做了小半个晚上,文浔清楚的感受到了靳砚之再不像之前那样不管不顾的索要,他变的更收敛更温柔,也更注重自己的体验。
饶是这样,她也是精疲力尽,连喊得力气都没有了。
一切结束后,文浔被靳砚之抱着去冲了个澡,然后抱回床上沉沉睡去。
一觉醒来,靳砚之已经离开了。
文浔盯着天花板看了看,大脑开始缓慢回放男人昨晚说的话:“生个孩子……让我成为你的至亲……”
她迟疑了几分钟,翻身打开床头柜。
那瓶药,已经吃完了。
第30章 一切,都是不可阻挡的……
或许是天意吧, 文浔看着药瓶沉默了片刻,又把它放回了原位。
翻了个身, 文浔钻到了靳砚之睡的那半边里。
男人的味道还在,裹在靳砚之的气息之中,文浔再次懒懒的闭上了眼睛……
婚礼的准备早就提上了日程。文浔已经要求一切从简,可架不住靳家大门大户,这样的喜事上从不肯随随便便。
徐柔代替了靳砚之母亲的身份为文浔准备贴身的东西,两人日常见面交流的机会多了一些。
对徐柔,文浔没有特别强的抵触。
从徐柔嫁进了靳家开始,文浔的记忆里,她就是一个温柔大方到几近于脸谱化的富家太太的形象。
文浔从前很少看到徐柔有什么个人情感的流露, 所以总是下意识的忽视她。这种忽视, 在靳家每个人身上都有体现。
因为不够强势不够出色, 也因为徐柔的丈夫靳凯在家族企业里一直游走在边缘线之内, 更因为她的儿子靳丛安几次与靳砚之的大权争斗中落败,长期的“二等”身份, 让徐柔越发的低调。
这样的低调久而久之成了徐柔的面具,也成了她的保护色。
靳砚之对老爷子安排徐柔为文浔打点婚礼细节本来颇有微词, 他提防着靳凯也提防着和靳丛安相关的任何人。但是老爷子似乎打定了主意想要接着婚礼修复老三老四家的关系, 并没有松口换人。
文浔把这一切看在眼里, 倒是自发的跟靳砚之主动提起徐柔的种种好处来。比如,徐柔做事贴心细腻,打理下人也是井井有条。比如,徐柔考虑周到, 为了不让施秋染这个新娘母亲倍感失落,几次把婚礼策划师请到了施秋染日月山庄的家里。
施秋染喜欢热闹,也喜欢参与婚礼, 精神状态好了许多。
靳砚之听出了文浔话里安抚的成分,也便不再干涉,放心让徐柔去筹谋。
为了答谢徐柔的奔前跑后,文浔让人定做了一套帝王绿的翡翠饰品当做谢礼,直接交到了徐柔的手上。徐柔欣喜万分,开开心心的收了下来。
“这还是我第一次收到这样漂亮的珠宝呢,花了不少钱吧。”
徐柔在镜子前仔仔细细的打量着翡翠水润的质地,爱不释手。她的态度让文浔觉得意外。
靳家是什么级别的豪门人人皆知,徐柔却真心稀罕这样的礼物,只能证明她这些年来靳家真的只是得了一个表面风光。
“珠宝师傅是我母亲留学时就认识的同窗。她家珠宝生意上市的时候还是我妈妈陪着去敲钟的呢。徐姨你为我的婚礼跑前跑后,这点小礼物是应该的,你不用放在心上。”
徐柔凝视着镜子里在试衣服的文浔,突然眼眶红了,她低下头去擦眼角。
文浔有些莫名:“怎么了?”
“没什么……”徐柔忍了忍,倏然笑,“从前我也怀过一个闺女,没有保住。如果她长大了,也差不多你这个岁数。”
文浔失笑,原来是这些日子的忙碌,徐柔把自己自觉代入到了新娘母亲的角色。
“就算姐姐在的话,应该也赶不上阿浔万分之一的漂亮。”
两人身后传来了一个男声。
徐柔回过头,脸上一闪而过的错愕,又挤出了一个笑:“丛安,你怎么来了?”
婚礼的策划全权交给了“天鹅座”,这几天文浔和徐柔经常在这里呆一天。
靳丛安是靳砚之的伴郎之一,能找到这里也算是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