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 1)

男人站在大厅里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但却没有人会因此而忽略他,因为他实在是、实在是,楚尧努力想找出一个词汇来形容他,但漂亮显得太单薄,耀眼好像又过于笼统。转来转去楚尧用舌尖抵了抵牙床,蹦出来“特殊”两个字。

他在国外也曾花天酒地过一阵,各色的美人也见过不少,但他还是第一回见到男人这样的,任何人站在他身边都变得黯然无光了,他就好像是群星拱卫里最瘦落最皎洁的那弯月亮,与周围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天之骄子,众星捧月。

这时候有人在大声叫他的名字,于是他就朝着楚尧这边偏了下头,这下楚尧终于完完整整看清楚了他的脸,一瞬间周围的一切声音都远去了,楚尧愣愣地看着对方,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轰然作响。

这张脸啊,这张脸简直俊美到是叫人震撼的程度了。眉梢,眼尾,唇角,无一处不精致漂亮,这份漂亮不是精雕细琢的艺术品,而是浑然天成的玉石,是不用多加修饰便已然令人惊心动魄的美。

就像蜜蜂想要在花朵上驻足,龙会收集亮闪闪的宝石,人类站在井边明明知道那是月影,但仍然痴痴地伸出手想去捞一下月亮。他就是所有生物源自本能中的渴求与向往。

噗通,噗通。

楚尧用力攥紧手指,勉强把思绪拉扯回现实。周围好像有人说了些什么,那些声音就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的一样,但在这一片混乱中楚尧清晰地捕捉到了那个名字。

……江灼。

他们喊他江灼。原来他就是江家二少爷,今天这场生日宴的主角。

原来他叫江灼。

·

“江灼,你是哑巴吗?叫几声不会吗?”

记忆与当下共同成雪片状纷飞,紊乱沉重且不可直视。楚尧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疼的腿,算算时间自己已经在这里站了将近两个小时。

两个小时偷窥一场活春宫,他自嘲似的扯了下嘴角,深觉自己干了桩赔本买卖。

但当他把目光移到这场情事的主角身上,又觉得能看到他现在这副样子,就算花尽千金也值得。

曾经矜贵端正的大少爷,现在衣衫不整地被人按在偏僻巷角的墙上猥亵,脖颈上全是或轻或重的吻痕,曾经疏离冷淡的眸子也因爱欲而蒙上了一层浅淡的水色,胸前红肿的乳果明明白白昭示着他经受了怎样的蹂躏。

但他仍然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正埋在他锁骨处啃咬的男人似是被他抗拒的表现惹恼了,伸出手来又重重地拧了一下他的乳首,略带讥诮地说道。

“出来卖的婊子还立什么贞洁牌坊,难不成你还以为自己是曾经那个大少爷?”

这话让江灼隐忍地闭上了眼睛,他张了张唇好像要说些什么来反驳,但最后从他嘴里倾泻出的只有低低的压抑着情欲的一声声呻吟。

这无疑让男人更加兴奋,刚刚射过一次的肉棒不知疲倦地又立了起来,他抓着江灼的手往自己的阴茎上按,挺动腰身将粘液都抹在了江灼的手心上。

江灼的手皮肤白皙,骨节分明,像是由上好的瓷器打磨而成,现在被迫握着粗黑的肉茎,两相对比更显得淫靡色情,视觉上的直观刺激让男人的肉棒又涨大了一圈,在角落里旁观的楚尧也觉得自己的下体硬得不行,隐隐有射精的趋势。

“来,乖狗狗舔一口,记好主人的味道。”

男人把沾着精液的手指递到江灼唇边,江灼乖顺地伸出舌头一点点舔干净,男人见状满意地揉了揉他的头发。就在这时江灼突然侧过头,目光穿过废弃广告牌的掩映,直直地向楚尧所在的位置看过来。

楚尧心下猛然一惊,此时江灼的嘴里还有尚未吞干净的精液,红色的唇瓣一张一合,红的白的撞出一种逼人的艳色。

通过口型,楚尧辨认出了他对自己说的话。

“看得还开心吗,偷、窥、狂、先、生。”

?

【作话】

自娱自乐瞎写,反正我爽了。

2|02折翼鸟(微h/亲吻/玩弄攻身体)

在江灼转头看过来的那一瞬间,楚尧就控制不住地射精了。高潮的余韵中他痴迷地凝望着江灼的脸,最后很缓慢地冲着对方笑了一下。

江灼不为所动地移回了视线,但压在他身上的男人明显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下一秒凶狠的目光直接射向了楚尧。楚尧见自己已经被发现,索性也不再掩饰,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就从广告牌后走了出来。

男人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了,看向楚尧的目光阴测得像是要杀人。

“晚上好,陈少爷。”

楚尧状似彬彬有礼的跟男人打了个招呼,但他的目光从始至终只落在江灼的脸上,连一个余光都没分给站在一旁的男人,显然是连样子都懒得装。

陈少爷也就是陈洛和,现在他的脸色沉得简直能拧出水来,他直接上前一步将江灼严严实实地挡在了自己身后,与楚尧形成了一个对峙的姿态,接着皮笑肉不笑地回应道:“真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楚少,只是现在陈某还有事要办,先失陪了。”

说完他拉着江灼的手腕就想往外走,但这回换成楚尧上前一步拦住了他。

“我觉得陈少现在还是叫我楚总比较好,现在已经很晚了,所以我也就不多说废话了。”他笑着,但是眼睛冷冷的,“我是来带阿灼走的,陈少只要把人留下就好了,不会耽误你办什么大事。”

两个身高将近一米九的男人在这条狭窄的小巷中对峙着,如同两匹看上了同一个猎物的孤狼,谁都不肯退让一步。一时间一种危险压抑的气氛笼罩了这整片空间,只要零星一点火苗便足以将两个人都引燃。

打破这种僵持局面的是江灼虚弱的两声轻咳。

刚才还针锋相对的两个人几乎同时迅速地把目光移了过去,夜晚的风有些凉,江灼的穿着是侍应生统一发放的白衫黑裤,但经过刚刚那场性爱,白衬衫早就被撕得破破烂烂,裤子也不知道被褪到哪里去了,两条修长笔直的腿就这样裸露在夜风里,被昏黄的霓虹灯一照甚至能清楚地看到腿上已经快要干涸的精斑。

或许是为了增加情趣,他的腿环还牢牢地挂在腿上,将冷白的肤勒出一个有些肉欲的弧度,黑的更黑,白的更白,单调的色彩反而勾勒出无边旖旎的艳色。

他就这样站在那里,用一种有些倦怠的目光看着两个人,就像是在看一场荒唐的闹剧。

平淡的、苍白的、黑水银一样的眼睛,里面可以映进月亮、灯光和细小的浮尘,但却独独映不进人。明明那样清,那样干净,却让人无端感觉到疼痛。

“你们说完了吗,我有点累了。”他淡淡地这样说。

楚尧的呼吸顿时窒了一下,是了,这就是江灼啊,他想着,又想到三年前在宴会上看到江灼的第一眼,那时候他便知道他不属于这个世界。财富和地位无法让他欢喜,欺侮与羞辱也无法让他皱眉,美的丑的好的坏的他通通都不在意。

他是沾水而过的飞鸟,是高悬于天的月亮,合该永远自由永远皎洁,但现在却被痴人用黄金折断了翅膀,于是再也飞不起来,落进泥里了却仍带着曾经的那点骨气。

楚尧不知道该说什么话了,但他知道自己也是那个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