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1 / 1)

“这就是刚刚把床都搞塌了的那个吧……?”

“……老天爷,这得多大劲。”

“杀人凶手找不到还有心思在这里搞女人?,不愧是公家的饭桶。”

“真不要脸啊!”

……

好在这些家伙也只敢背后议论,闻玉白一个眼神,便都吓得不敢多嘴了。

在众人?窥探的目光中,闻玉白咬着?后槽牙,强装松弛地来到了舞池前的客桌坐下。

和他一同坐在观众席的,还有不少衣着?显贵的有钱人?。他们的面前摆着各种各样的高档酒,一边摇晃着?杯子,一边兴致盎然地望着台上。

台上,十来个衣着?暴露的姑娘站成一排,在主持人?低俗下流的解说词中,她们挨个儿排队向台下展示着?自己的身体,就像是商人?在向顾客拼命展示手中货物的价值一般。

此时,台上的姑娘正展示着?自己如何使用魔法,让自己全身任意部位变得滑腻水润。

微弱的魔法在人?群中相当普遍,就像是会喷火的蜥蜴、指尖能开?花的树精、可以兽变的猎犬黑猫……几?乎人?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特长”。眼下这样的魔法,放在别处,显然也只是平凡且无用的类型,可在这里?*? ,显然是将价值发挥到了极致。

眼看着?面前的少女在颤抖中化出一滩水来,整个观众席的氛围达到了巅峰有人?兴奋地爬上桌子,有人?激动得面色沸红,有人?直接半脱下裤子原地解决。

观众们象征性?地朝台上扔出了一些铜币,少女弯腰将它?们一个个捡起,此时身后的一位富人?直接喊出了一个价格,少女便弯弯眼睛,主动下台,走到了富人?的身边。

像是完成了一场拍卖。闻玉白坐在桌前面色严肃,在一众潮热的尖啸声中,显得像块误入熔炉的冰山。

吧台前的酒保看他空着?手,便凑过?来主动递上酒杯。闻玉白皱起眉,推开?了那?杯刺鼻的酒,也推开?了那?敞着?前胸贴过?来的酒保。

他抬起头?,继续看向台上。然而?他完全没有注意面前火辣的表演内容。

此时此刻,闻玉白正在屏气凝神,认真地分析那?舞台上,留存的或近或远、或新或旧的男男女女的气味。

他这一趟来,是特意为了确认菲比提供的线索他确实?嗅到了一丝淡到几?乎不存在的,属于奎尔·布朗的气息,以及属于另一个人?的、因为干扰和陌生,暂无法百分百确认的气味。

如此大体量的气息逐个分析,是件相当费神的事情?,等闻玉白有些疲劳地回过?神来时,才发现自己的桌边,不知什么时候坐了一位穿着?警员制服的黑发青年。

青年正撑着?脑袋,笑吟吟看着?他:“看闻长官欣赏得这么投入,我一直没忍心打扰。”

闻玉白的表情?又垮了下来不用开?口?也知道,这家伙就是那?兔子。

不得不说,他家那?位黑猫管家的化妆技术了得,只是这么一小会儿的工夫,就把一位我见犹怜的美丽少女,变成了一位面孔青涩、五官温润的年轻警员。

而?且大约是本人?底子极好的缘故,这人?不论是扮男还是扮女,都出落得十分好看。

闻玉白上下扫视了一眼雪茸,最后目光定格在他那?身警服上,狐疑道:“衣服哪儿来的?”

雪茸摊开?手:“管他的,小猫自有小猫的办法。”

一听这家伙说“小猫”两个字,闻玉白就被腻歪得浑身不爽,但?他没表现出来,只是有些疲惫地捏了捏眉心分析那?一堆气味,确实?让他消耗巨大。

雪茸见状,从一旁的茶壶里给他倒了一杯热茶。闻玉白确认了气味无害之后,终于是缓缓喝下了。

雪茸也看向台上,问:“怎么样?确认了吗?”

“奎尔·布朗有百分之九十的几?率来过?这里,当然不排除我误判的可能。”闻玉白顿了几?秒,说,“还有一条线索可能会有帮助,但?时间太久,不能百分百确定……”

雪茸笑起来:“你也太严谨了,这样不累吗?”

闻玉白并不喜欢这样的“不确定”,但?看着?雪茸带着?期待的目光,只是轻轻“啧”了一声:“我们刚刚那?间房间的主人?,可以肯定至少有两个月没有回来了,离开?之前应该也在这个舞台上表演过?……”

雪茸当即作出判断:“很重要的线索!看样子这位小姐也是案件的受害者,而?案件的发生,和这个舞台、这家店都脱不开?关系……看来我们这回是真来对地方了!”

过?于思维发散的纯想象式推理?,是闻玉白不能接受的,但?他懒得和这种伶牙俐齿的人?辩驳他知道自己根本说不过?他。

台上的表演一浪高过?一浪,雪茸也很快融入其中,一边挥舞着?手里的帽子,一边跟着?大家一起鼓掌欢呼。

真像个流氓似的,闻玉白有些不爽地蔑了他一眼或者说,这家伙本来就是个流氓。

闻玉白冷笑:“看样子你挺享受啊。”

雪茸从面前的果盘里剥了块糖塞进嘴里,无所谓道:“凑个热闹罢了。”

短暂地接触下来,闻玉白明显感觉到,这人?的道德感和同理?心并不强。他做的所有选择和决定,都是绝对以自己的利益至上,至于他人?的苦难,似乎根本没法触动他的情?绪,也从不在他考虑的范围之内。

确实?天生就是做通缉犯的料。

中场休息的时候,菲比再次一不小心从他们的面前路过?,雪茸笑着?招招手,让她坐到自己的身边来。

本来风姿绰约的姑娘,坐到他们中间空出来的位置时,动作正经得像个三?好学?生。

雪茸装起不正经来极其专业,他抬手的时候,闻玉白以为这人?要把菲比搂进自己的怀里,还没来得及皱眉,就发现这人?的臂膀只是虚虚搭在椅背上,没有半点儿碰到女孩的身体,但?借位相当成功,不仔细看,确实?像是像在进行非常亲密的肢体接触。

还挺有分寸的,闻玉白睨着?他的手臂,看这人?如此松弛自然的动作,又想到了之前在奎尔口?袋里发现的那?枚硬币。

出于某种微妙的心理?,那?硬币的来由?,闻玉白一直没有过?问,只不过?看着?眼前这人?如鱼得水的模样,他便又一次对那?人?的品性?产生了鄙夷。

死兔子,玩儿得可真花。

玩得花的死兔子从不在意自己的风评,一边非常自然地推诿掉围过?来的莺莺燕燕,一边压着?声音对闻玉白道:“问吧长官,声音小一点儿,其他人?听不见的。”

闻玉白做不到这样跟人?搂搂抱抱,即便是借位也拉不下这个脸,于是便只能佯装低头?,伸手遮住半张脸。

闻玉白:“我们刚刚那?间房间原先是谁在用?有多长时间没回来了?”

菲比:“是露娜,大概有两个多月了,她们说她搬走了……”

闻玉白:“她走之前有没有在这里表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