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装睡。”梅尔一把揪起他?的领子, 冷冰冰的黄金瞳快要把他?心脏揪出来?了, “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下次还去不去这种场合了?”
雪茸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嘴巴倒是很果断地回答:“不去了!”
说完,他?又眨了眨眼,任由脑子嗡了半天, 这才稀里糊涂地问道:“……所以最后谁赢了?”
人?都晕了还记得?关心谁赢了, 梅尔又剜了他?一眼,自知?理亏的雪茸赶紧又缩回了被子里。
睁着眼睛想了老半天, 越想越好奇,于是瞥了一眼梅尔, 趁他?不注意, 掀被子穿衣服下床冲出门一气呵成
一转眼,自己便已经在闻玉白的房间门口?了。
还是老样子, 不等自己敲门,门自己开了。
看到门口?站着满血复活、精神百倍的雪茸, 闻玉白不放心地上下打量了一眼, 问道:“好了?”
“没什么大事。”雪茸摆摆手,开门见山,“结果怎么样?谁赢了?”
“我不知?道啊。”闻玉白耸耸肩, “我送你回来?的,也没看完,你为什么会来?问我?”
雪茸一拍脑袋:“糊涂了。”
自己是真糊涂了,不管什么事情?,第一反应就是要找闻玉白了。
眼看那?人?转身就要走,闻玉白伸手递给他?一张报纸油墨都还是新的,显然是场地上的记者一边看比赛一边现场敲出来?的即时报道。
看到结果的一瞬间,雪茸觉得?自己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啊??妮可?赢了??”
闻玉白平静道:“很意外吗?结果不是你钦点的吗?”
又双叒被嘲讽了,雪茸抬头瞪了人?一眼,又仔细看了看报道。
报道的内容写得?很有画面?感,雪茸也是一眼便看出来?,这场比赛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曲折。
先是赛场上对妮可?进行骑跨嘲讽之后,蒙特又一口?气撕开了妮可?的肚子,当场血流满地、五脏狂流雪茸便是从这里开始被吓晕的。
事情?到此刻为止,大部?分人?都觉得?比赛结束了,可?没想到妮可?居然还有力气,在艾达的指令下对蒙特进行了绝地反击,生生一口?气撕掉了们蒙特的下巴。
没有了下颌的猎犬攻击力直接减半,加上蒙特没有怎么经受过疼痛训练,当场就失去了斗志。
可?即便如此,两只残缺不全的猎犬还是继续开展了一场漫长的厮杀。
按照报道中的话说,每当妮可?快要失去斗志的时候,身后的艾达就会给她下达近乎恐怖的指令,叫她血拼、不允许她停下来?,而那?可?怜的猎犬便就真的一次次挣扎着站起来?,继续扑咬、反击、压制……
到后来?,观众们一致认为赛场上出现了三个畜生使用下作手段的迈达斯和蒙特,还有拼起来?不在乎自家猎犬性命的艾达。
战场的最后,妮可?几乎只剩下一具空壳,顺着本能在赛场上挣扎,却一口?一口?嚼碎了蒙特、吃掉了他?的四肢、啃噬掉了他?的血肉,直到赛场上只剩下一堆她拆分不动的骨架,她才望着台上的艾达,呜咽着断了气。
按照他?们的话说,妮可?完全是凭着一腔恨意完成的比赛,恨蒙特和迈达斯,可?能也恨那?个叫她以这样的状态坚持参赛、还要一次次爬起来?扑上去的主?人?艾达。
比赛之后,艾达拿着奖金,收拾好妮可?一地破破烂烂的尸体,没有接受任何人?的采访便匆匆离开了。迈达斯输了比赛、又损失一条狗更是气急败坏,跟记者抱怨了一通,差点没跟嘲讽他?的人?打了起来?。
这场万众期待的仇人?对决,也就这样十分精彩、不负众望地落下了帷幕。报道称,在场的所有人?都纷纷表示值回票价,不论输赢都很开心能见证到这场精彩绝伦的比赛。
此时,输了比赛又没看到比赛的雪茸:“……”
闻玉白见状,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这就是天意。你不戒赌老天都逼你戒。”
雪茸合上报纸,深呼吸了一口?平复心情?好吧,有些时候不信迷信确实说服不了自己。
一直到报道最后,也没有人?挖出妮可?怀孕事件背后的真相,只是各种谣言纷飞,但对于涉事双方?来?说,都已经并无意义了。
唯一受到折磨的,只有雪茸无处安放的好奇心了。
“好烦啊!下次再也不去看这种比赛了!”一想到这糟糕的一天,雪茸就懊恼万分,“再有这种事你得拦着我!”
“相信我,拦不住的。”闻玉白真诚道,“想要断了你的念头的方?式,必须让你实打实地吃亏。”
“……”看到这人如此血淋淋地剖析自己,雪茸再次自尊心受创,不愿再跟他?多?说一句话,耷拉着兔脑袋便灰溜溜地离开了。
当然,他?绝不会在梅尔的气头上回自己房间,他?转过身,径直敲响了莱安和沙维亚的房门。
果不其然,莱安的脸色肉眼可?见地不好。这种比赛对他?这样善良心软的孩子来?说还是太过恐怖,一直等小半天过去,他?还迟迟没能缓过神来?。
雪茸见状,联想到自己今日的悲惨遭遇,不免良心发现、愧意四起,拍拍莱安的肩膀道:“对不住,这比赛确实没什么好看的,下次再也不强迫你去这种场合了。”
莱安却摇了摇头,说:“我今天该去的。”
雪茸:“有发现?”
“嗯。”莱安说,“今天的颁奖嘉宾我见过。”
雪茸又翻开手里的报纸看了看,说:“红衣主?教?”
莱安:“是的。我父亲的那?只手表就是他?送的。”
雪茸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这么重要的线索现在才说?”
沙维亚有些不满地探出脑袋来?帮莱安反驳:“哥,你一直晕着,我们想说也没机会啊。”
雪茸摆摆手,不愿再提这事:“好,你再多?跟我说说这个人?。”
红衣主?教的地位虽高,但不至于高到需要大动干戈的全岛安保,目前他?会高调露脸,也证明?他?不是他?们要找的幕后真凶,但这层关系非常重要,根据莱安的描述,他?很有可?能就是贩售手表的中间人?。
“他?是教会的,我们家是皇室的人?,立场上其实有矛盾,但不可?避免有工作上的交集。”莱安说,“那?段时间我父亲正在主?持修建东际铁路,需要和教会那?边沟通建材的问题,一来?二去他?就成了我家的常客。”
“我和两个哥哥不是很喜欢他?,因为他?这个人?给我们感觉……很奇怪。”莱安斟酌着用词道,“我小时候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觉得?很害怕,因为他?的戒指长得?很吓人?,他?伸手摸了摸我的头,我晚上就不停地做噩梦。”
说到这里,莱安似乎有点不大好意思?,雪茸却似乎想起了什么,问道:“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