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了她。”他走到一个人面前，阐述道。

“主子！我……”这个人的解释声还没发出第二个音，他的脑袋就被砍了下来。

带血的脑袋在地上滚了几圈，挑战着剩下几个人的神经。这无疑是毫无道理的迁怒，可这片大地上的日常就是如此，从来不讲道理。

无头的尸体还在向外鼓涌着鲜血，巴特尔提着滴血的刀在屋子里转了一圈。

“今天的事你们一个都不准往外说。如果谁让我听到了动摇士气的话……”巴特尔威胁道，“你的头颅，你的妻子们的，奴隶的，父亲兄弟的，甚至每一匹你们养的马和动物的头，都会被我砍下来。”

“明白了吗？”巴特尔说，“他们只有几百人，我们有几千人。那个神棍婆子这回算错了，我的胜利不会失控，依旧会不费吹灰之力。”

他的下属们佝偻着身躯，一言不敢发。

看着他们如此卑微可鄙的一面，一个刚才挨过打的女奴看了一圈四周，居然不受控地嗤笑了一声。

也许是因为厌倦，也许是因为疼痛造成的麻木，她做出了本会让她送命的行为，她嘲笑了这群男人。

她的头颅本该成为第二个在地上打滚的球。

但巴特尔看了她一眼，这个眼神饶有兴趣，甚至冲淡了愤怒。可汗走过来，拎起女奴的头发，扯碎她的裙子，就在这里骑了起来。

女奴笑得更大声了，她像不怕死的一样笑起来，似乎下身的疼痛和侮辱让她觉得更可乐了。

女奴没死，这只不过是既定的轨道中脱轨的事之一，一件犯不上的小事。

“我叫罗蕾莱。”她说，但没人在乎也没人听。巴特尔一心只顾着发泄兽欲，根本没在乎这件事。意料之中的事，除了女奴自己，从来没有人叫过她给自己起的名字。

但如果有人叫她的名字，她一定会报答的。罗蕾莱想。

作者的话：第二十六章提到的三个逆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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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一章 龙血造的怪物

第二百零一章 龙血造的怪物

201

凶兆和客人都影响不了必将到来的战争。

巴特尔的大军驻扎在巨石关口时，前方的探子就报来说多斯克的军队已经扎营了。

“我听说他们是一群自诩文明的体面人。”巴特尔嘲笑说，“那么先去劝降吧，文明人最喜欢投降。”

探子去劝，他来去很快。

“多斯克王怎么说？”巴特尔傲慢地发问，“你告诉他了吗？我愿意将他收入麾下，他可以继续在我的军队里发展文明。我甚至会给他领地和很多女人，我听说他老婆是个姿色平庸的女人。”

探子犹豫，面露难色。

巴特尔拍案：“说啊！把他的原话告诉我！”

……

探子说：“多斯克王骂您是一头杂种，说他打从心眼里看不起您。让您尽快作战，别因为害怕耽误了他们的时间。”

巴特尔觉得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在震怒下他命令军队立刻进攻。

但在进入巨石关前他就遇到了难处，他的骑兵们在这样的地形里无法冲锋，甚至会被地面的石头绊倒。而弓箭手们射出的箭一部分会扎在山壁之上，还有一部分会滑落到崎岖的地面，难以回收。

巴特尔首先命令一部分骑兵下马作战。他们并不是精锐，而是从各地搜刮来的奴隶和炮灰，他们要做第一轮消耗多斯克战士体力的消耗品。

这一招在以往的岁月里百战百胜。这群并不专业且人多的前置士兵混乱的冲锋，往往可以打乱敌人的阵型。

但他们迎面撞上的是多斯克人坚固的铁桶阵。这群散兵在关隘里移动时还被无形间拉长了阵营。

让他们显得更加仓促羸弱。

此处易守难攻，更何况多斯克战士是精锐中的精锐。

两个战士为一组，左边的举起重甲防卫两人，右边的则提刀挥砍。当第一波人倒下的时候，多斯克人甚至无人死亡，只有两三个人受了轻伤。

巨石关有雾，或者说戴洼本身就常年有雾，但是巨石关的雾气更浓。后面的人只能闻到铁锈般的浓烈血气听到兵器交锋的声音，但看不到具体的场景。

他们一味猛冲，冲来就被单兵作战能力极强的多斯克士兵砍翻在地，鲜血横流，徒送性命。

直到前几波人的尸体垒起了一个小堆，后面的人被绊倒，更多的人压在他上面，无法动弹的时候才有人意识到不对。

多斯克人并未减员。

但是进犯的可汗杂兵已经死了许多人，非常多，他们中只有一小部分，几百人死于大刀，更多人死于堆叠在人堆下，被死尸和后援的军队压死。他们拥挤在一起，即无法向前冲锋，也无法后退，更不能阻止身后的人冲上来。

毕竟巴特尔可汗引以为傲的就是他人数众多的强军。后面的整顿人拿着鞭子驱赶着士兵，严防死守他们撤退和逃跑。

等巴特尔意识到不对的时候，他已经折损了许多人，也许数千人。

多斯克王觉得自己只能撑三小时，现在想来太过自谦了，这场战斗由白天战到后夜。巴特尔看着巨石关口皱起了眉。

巨石关口在黑夜和月光下越发像一个只会吞噬生命的地洞。他的士兵只出不进，报令人也一去不复返。

巴特尔派自己的可汗亲兵前去视察，等亲兵回来报告情况后，他气得坐在椅子上久久不能起身。

侵略者的尸体堆叠起来，甚至堆成了一道防御线。重甲战士们一点都没有后退，他们的阵容更是丝毫不乱，而巴特尔自己派去的人却死伤无数。

这无疑是一记重击。

巴特尔战无不胜的计策在第一关就铩羽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