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没说，她把话题重新拉回了莉莉丝身上。

“可惜莉莉丝并没有来到这里。”薇拉说，“不过我想，她大概找到了另一个方法破解命运的枷锁。我们女巫可以规避命运的窥视和预言家之眼对吗？那位莉莉丝似乎每次逃跑都离不开女巫的帮助。”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性。有一天，她又做了一次尝试。这次她一不做二不休，把这种力量送给了女巫。可以预言命运者却不被命运拘束，这说不定可以转移神殿的注意力，转移很久。”薇拉继续说着。

命运继续听着：“这也太……大胆了吧？就算她能提出这个要求，女巫能答应吗？……不，说不定真的会答应。”命运似乎猛然想起了什么，?k自问自答，“因为你们就是一群为了满足好奇心，无法无天毫无敬畏肆无忌惮的生物。”

薇拉笑了：“是的，说不定只是想看看这种力量的运行方式，也说不定就是哪位女巫同情心泛滥。”

“哦对了，命运的独生女是怎么回事？”薇拉问道，“这种说法的来源是……”

“不记得了。”命运这次回答的很快，甚至有些暴躁。

“嗯？”薇拉听?k的声音，“那你和预言家兄妹的相处模式是？他们为什么能用你的力量？使徒是什么意思？”

“不记得了。”命运回答的依旧很快，“都说了我不是本体了。”

“众神和你是什么关系？”薇拉快速问，“神是什么样的？为什么神殿是你的信徒但你好像和他们不熟？本体的性格也和你一样吗？”

“……只能答一个。”命运说，“我不太清楚本体的性格怎么样，因为我现在的性格很有可能受到了…英雄王和莉莉丝的影响。”

“原来如此。”薇拉恍然大悟，“和神有关的你都无法解答吗？”

“是又怎么样！都说了我只是分身！如果真的是神的话你已经没命了！和我说了这么多话！”命运气急败坏，“能随时知道凡夫俗子的事，这个世界那个世界那那个世界，都已经是你想都不敢想的事了！”

一阵寂静。

“我道歉。”薇拉扶额，“我们继续聊好吗？”

又是一阵沉默后，命运扭扭捏捏开口，“好吧，算你识相。那我也要问一件我好奇的事。”

“你猜测她将力量给了女巫，可具体是怎么做到的？你的依据是什么？顺着血脉流传的力量不可能轻易外送。”命运放低了声音，“这可不是送本书那么简单。”

薇拉闻言轻轻打了个寒颤，她突然想到了女巫口口相传的古老秘闻。女巫生来是没有姓氏的，但年龄到了的话，她们可以选择继承某个女巫的姓氏，或者干脆自己取一个。选择继承的时候一定要慎之又慎，因为姓氏总是暗含深意。

你以为是自己选择了姓，但其实是姓选择了你。

葛蒂瓦夫人。那位薇拉继承姓氏的女巫，是以一己之力建立堕落之地的天才女巫，作为恶魔的情人，她创造了无数阴暗恐怖的黑魔法。

骑士长中过的黑咒，创造狂战士的魔法，乃至不太成功的血脉复生魔法都是她的手笔。薇拉了解过她其中一个只存在于理论上的禁魔法，换血。

这世界中有些魔法依附血脉流传，女巫对知识有狂热追求。为了这些学习不到的魔法，她们想，可以把对方的血液换进自己的身体。但这个魔法的受血人必须是无比纯粹，没有杂质甚至没有想法的人，比如婴儿，幼童。这样才不会被新的力量污染。

“我出生时，可能被换了血。”薇拉提出了这个猜测。

0203 第一百八十九章 精灵族的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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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生时，可能和真正的容器换了血。”薇拉的声音颤抖，她不敢想象自己怎么能做出这样的猜测，但她没有办法控制她脱缰的思维，那个她选择的姓氏在一片深黑中闪烁着幽暗的光：“我是女巫这点毋庸置疑。如果我身体里存在着不可能属于女巫的力量，那么我可能被换了血。”

“而莉莉丝也许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不再复生，因为她的血亲已无这种力量，而有这种力量的我并非她的血亲。”薇拉轻声说，“你可能等不到她了。”

薇拉生平第一次，对自己的身世好奇起来。她想立刻找到阿若，让她解答自己的疑问，是否有人真的对她的身体进行过什么术法。

命运也屏息凝神，好久之后才说道：“我很想帮你证伪你说的内容，但是，有关于你的事情，我统统都看不到。”

“不过你也不用那么害怕。”命运说，“神殿追杀你，但不一定是预言家的意思。以我的经验来看，其实神殿的权利结构是以初代预言家为中心，司祭为执行者。未觉醒的预言家游离在这个体系之外，身份暧昧。”

“如果莉莉丝不再复生的话。那么她的哥哥也很有可能不再复生，就算复生，大概也是不稳定或者不完整的。”命运说，“我顺着你的意思猜测，现在的神殿，并不一定是一块铁板。”

“因为现在的预言家很有可能是他自己，或者说，是那个等待被祖先挤出灵魂的容器。”薇拉点了点头，“就是不知道大司祭在这个故事中是什么身份了？他忠诚于初代预言家？还是别有打算？”

“智慧生物就是这样的。”命运嘻嘻笑了一声，“想法永远千变万化，不到最后一刻，其实你都不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事，到底在想什么。这就是我喜欢他们的地方。当然，其中我最喜欢你们女巫了。”

“不知道？”薇拉说，“命运说不知道，还真是很有意思。”

“毕竟我不是本体嘛。”命运含含糊糊地敷衍过去，“我即是命运神的分身，也是这把破轨之剑。我即是命运的一部分，也是斩断命运线的剑。”

“就像魔法师研究禁忌魔法时，为了避免变成走火入魔的怪物，会提前为自己准备好毒药。”薇拉眸光一闪，“神也会如此吗？”

“女巫。”破轨之剑突然冷光一闪，声音严肃起来，“你该走了，再待下去，你的身体会受不了的。”

*

“薇拉？薇拉？”也就在这时候，她听见远远的地方有人叫她。

“上面的那对兄弟似乎离开泉水了…”命运说，“有人来找你了。”

“是，我该出去了。”薇拉说，“但我一个人拔不出来你，该怎么打破这片结界？”

“还有一个办法。”命运说，“我就牺牲一下吧。剑你拔不出来，匕首你还拔不出来吗？”

“你要和我一起走吗？”薇拉说。

“当然，再等下去不知道是不是要到天荒地老。”命运说，“外面似乎已经乱成一团了。”

“嗯。”薇拉没有拒绝的理由，她朝那把剑飘过去。毕竟?k都这么说了，她双手握上剑柄。剑柄在她触碰到的一瞬间，激烈地颤抖起来，她的身体突然被甩动起来，只有手还粘在剑柄上。她浑身上下疼得要死，刚才的伤口似乎又被扯开了。

最后她感觉自己被猛地一甩，被一股大力重击了身体。然后这片结界轰然碎裂，水奔涌而入，呛得她快要窒息。

刚才等身高的大剑变成了手中一柄小小的匕首。

命运的声音响了一下：“你可别死……我……”破轨（？）匕首的光芒闪烁两下，然后彻底熄灭光芒和声音，如同接触不良，失去能力源的魔导器。

幸亏此时有一只精灵游了下来，在一片暗流中把她捞了上去。才免去她差点刚刚分析出一大堆线索，接着就被溺死的命运。

“咳咳……”浮上水面，她立刻激烈地咳嗽起来。身后的精灵没有停顿，粗暴地把她拽上岸。薇拉摔在岸上。她还没有缓过来，那只精灵就一下骑到了她腰上，用一只手猛压她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