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小刘”腾地起身,面色不好的带人就?走。然而,还没等他走到门?,就?被严从梁叫住。
严从梁回头,眼神?和蔼可亲:“小刘啊,虽然你不在我手?下了,但记得有些底线不能?碰。”
“小刘”脸色更难看了,神?色变幻地看着严从梁,最后冷笑一声,拱了供手?:“多谢老领导教诲,我就?看你能?撑到几时。”
说罢他转身就?走,只?是和来时的兴师问罪不同,走时的背影有些灰溜溜的。
等他们?彻底走出视线,何封才?长呼出一口气?,拍了怕胸口:“我的妈耶,这么好打发吗?”
寇英才?点了点头,沉默了片刻,才?说:“原来我们?单位还是保密单位呢,保密条例还能?这么用。”
姚至笑了:“不这么用,还能?怎么用啊?你们?都不看入职手?册的吗?”
寇英才?尴尬,他们?确实不看,就?算看也是几十年前了,早忘了。
严部长呵呵笑了起来,眼神?柔和地看着说笑的几人:“这条规则确实是这么用的,只?是你们?几乎都忽略了而已?。不过,不怨你们?,咱们?接触的东西、办的案件说出去也没几个人相信,这保密条例也就?约等于无了。”
“啊,是,是的,以后就?会了!既然我们?有理,就?这么简单让他们?走了吗?我们?要不要去检举他们??”寇英才?挠了挠头发傻笑。
“检举个鬼啊。”何封拍了拍了寇英俊一下,“咱们?部里发生的事情虽然保密,但对方毕竟是管着国家经济命脉部门?的领导。那么些大老板忽然失踪,人家过来问问也不算违规。”
“只?要他咬死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就?是来问问情况的,我们?也没办法。”
寇英才?翻了个白?眼:“真是便宜他们?了。”
“不便宜,”姚至开口,“这不是急得跳出来了吗?以后会跳出来更多。”
严从梁笑了笑,视线落在了一开口就?帮他们?解围的封琛身上,几秒后,他起身走到封琛面前:“年轻人面相很是不平凡,我这些部员最近也是承蒙你的照顾了。”
封琛微微点头当做回应:“先生客气?了,我毕竟也是特殊安全部的一员。”
“年轻人好气?魄,这边坐吧。”严从梁指了指沙发。
“好。”
封琛从善如流地坐在了严从梁对面,姚至想了想坐在了封琛身边,何封和寇英才?则各自拉了一把?椅子还是和左右护法一样坐在严从梁身边。
刚一坐下,何封便迫不及待地问:“那帮人到底因为什么昏迷的?哈珠、鹿灵都没检查出来,你们?过来就?我们?,是不是看出什么了?”
姚至倒了一杯水递给封琛,闻言回道:“看出来了,那些老板被下了降头。”
何封、寇英才?异口同声:“降头?是T国那个降头?在咱们?地盘上被下了降头?”
姚至挨个回答:“是T国那个降头,不是在咱们?地盘上被下的,封琛说他们?最少都三年了。”
“是什么降头啊?”何封继续问。
“鬼面鬼尸降。”姚至说,“中?了鬼面鬼尸降,每月都会发作,发作后人便会陷入昏迷,梦境之中?全是自己最害怕的事情。睡足三天之后,人会醒过来,全身皮肤会现出鬼面,鬼面红肿流脓,疼痒深入骨髓,常人根本无法忍受。”
“所以,每个月,这些人都需要服用一枚解药用以缓解发作之苦。但那枚解药其?实也是毒药,每一次服用都会加重降头术。”
何封咂舌:“这是图什么啊,他们?的钱几辈子都挥霍不完,为了钱连这种要命的都敢接受,真是想不明白?。”
“没什么想不明白?的。”严从梁眼中?是岁月沉淀下的智慧,“贪、欲这两种东西能?让人变得不像人,能?让鬼变得不像鬼。”
“人这一辈子,无论如何都离不开一个贪字和一个欲字,只?是有些人知足长乐,有些人被能?力压住,没有途径去“贪”,没有能?力去“欲”而已?。”
“也是。”何封叹了口气?,“那他们?这是没吃解药,昏迷了?”
“嗯,封琛说”姚至顿了一下才?接着说,“封琛说,这种降头不发作的时候,好处多多,倒也不一定是为了钱才?接受这东西的,没准还为了这东西的好处花大价钱去买。”
这倒是让不知情的几人有些诧异,寇英才?不灵光的脑袋忽然灵光一闪:“这东西不会男性吃了壮阳,女性吃了美?容吧。”
姚至:“……是的。”
姚至也不想相信,但封琛没理由骗他。
“果然,贪、欲不分?家。”严从梁摇了摇头,靠在沙发背上,看向封琛:“先生有办法解决吗?他们?不能?死,最起码不能?死在特殊安全部。”
封琛深深看了严从梁一眼,忽然笑了:“先生明白?人,既然拿了工资,我自然会做好本职工作,至至”
封琛看向姚至,声音带上温度:“去吧,鹿灵知道该怎么做了。”
“可你”姚至有些犹豫,封琛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去吧,这里有何封和寇英才?,我不会有事的。”
“好,我马上回来。”姚至这才?起身去找鹿灵。
等姚至走后,严从梁又看向何封和寇英才?,两人瞬间明白?老部长是有话想对封琛说,便也起身走了出去。
他们?将门?关上,守在门?口防止有人贸然闯入,至于五感,两人暂时封闭了听觉,以免听到不该听到的东西。
两人百无聊赖地待了十五分?钟,房门?从里面被打开,严部长微笑着送封琛出来,交代寇英才?、何封将封琛完好无损地送到姚至身边,才?回到房间里处理敖域剩下来的事情。
这十五分?钟里,两人谈了什么没人知道,何封只?是觉得,谈完之后,严从梁的表情仿佛更从容了些。
摇了摇头何封将思绪拉回,对着封琛笑了笑:“走吧,我们?送你去找姚至,那小子现在估计坐立不安呢。”
何封毫不在意揭自家兄弟的短:“他小时候,喜欢什么就?非要贴身带着,就?算那东西碎了,都会留下残存的一角保留起来。他那么喜欢你,肯定恨不得走哪都带着你。”
寇英才?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凑上来问:“姚至这样的吗?好有反差感啊。”
“你一边去。”何封一把?推开寇英才?,接着对封琛说,“我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我这个兄弟认准什么,是撞南墙撞得头破血流都不会回头,你不能?辜负他。”
封琛脚步一顿,何封也跟着停了下来,他这一停,便对上封琛那双绝对能?看透人心的眼睛。
被这样一双眼睛盯着的感觉不是很好,但何封还是努力让自己不移开视线,同时满脑子跑火车,心想自己以前怎么没发现被封琛盯着是这么一件难熬的事情呢。
封琛被何封这样子弄得有点想笑,他垂下眼睛,没有回答何封之前看似解答实则逼问的问题,转而道:“听至至说,你被你父亲逼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