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个正在场边的角落里和雷东多亲密交谈的,不是迪斯蒂法诺,还能是谁?
这让托沙克用最快的速度移开了视线,可能是因为移得太快,结果一不小心,还看到了老板。
他本来想用最快的速度移开视线,就看到老板身边还有一位金发美女。
因为看到了美女的存在,所以大家懂的,他的目光不小心定格了一下,然后就痛苦地发现美女是老板的老婆,他们身边的那一大堆人,应该就是老板的全家,甚至就连小何塞也混在其中。
所以传闻说他是老板的教子,大概率也是事实吧……
因为老板家的阵仗,导致托沙克再也呆不住了,他直接冲向球员通道,结果冲一半儿就发现球员通道入口处,正站着一个笑容和蔼的秃顶老头。
托沙克的脸瞬间就垮下来了,直接走上去,抱怨道:“阿尔菲!我们是老朋友了,你不能因为我爱你,就对我施加压力。”
迪斯蒂法诺是在去年退休的,所以他俩当然是老相识,更准确地说,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像是未来的弗格森和穆里尼奥。
区别是他和迪斯蒂法诺都是攻势足球的拥护者,另外两位嘛……管他那么多呢,先赢球、夺冠再说。
迪斯蒂法诺笑着上前一步,张开手臂拥抱他的同时,也笑着回答了他的问题:“我不是给你施加压力的。我保证,真的,我能理解你想保护他,事实上如果我是你,我也会作出相同的选择。”
迪斯蒂法诺的话,让托沙克舒服多了,在真诚地拥抱老头后,他才问道:“那你为什么大张旗鼓来看比赛?”
迪斯蒂法诺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我很久没见到柯柯了,现在他既然会乖乖坐在替补席上,我当然要来好好看看他。为此我还专门搞了对面看台的球票呢。”
托沙克:“……”
你这个混账老头,还说不是来给我施加压力的?
像是读懂了他的目光,迪斯蒂法诺笑道:“我真的不是来为你施加压力的,但怎么说呢,我想他了。真是难以想象啊,他居然在14个月里长高了31公分了……”
托沙克:“……媒体上写的都是28公分,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的?”
迪斯蒂法诺促狭地笑了笑:“不告诉你。但这里是皇马,我知道这些,不是合情合理的吗?”
托沙克轻哼了一声,当然是合情合理的,因为这家伙甚至是皇马的现任荣誉主席!
这也是米格尔体育收购皇马后,就为他送上的养老合同,让这老头可以彻底放心退休,安享晚年。
迪斯蒂法诺就那么勾着他的肩膀,目光看向安柯的方向,看了几秒钟那么久后,他才对托沙克道:“唔,从出于保护他的角度来说,给他3分钟的时间很合理吧?”
托沙克:“……老头,你没得帕金森综合征吧?你在一分钟前说的话,就通通忘光了?”
迪斯蒂法诺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我能怎么办,这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嘛,他比我的任何一个孙子都贴心,每年的圣诞节我都会最先收到他寄来的贺卡,你让我怎么办嘛。”
这该死的老头,语气还愈发理所当然了?
托沙克呵呵一笑,直接走人。
迪斯蒂法诺笑了笑,目送他离去。
当一个强人所难的坏老头,好像也挺爽的。
在托沙克回到更衣室后的两三分钟后,球员们就回到了更衣室。
等他们安静下来后,托沙克就指了指战术板。
虽然首回合他们就在客场3比0击败了汉莎罗斯托克,这又是他们的主场,但托沙克最喜欢做的,就是杀鸡用宰牛刀。
如果不挥动屠刀,又怎么带来一个个精彩的进球呢?
想到这里,他就对球员们道:“就和上场比赛一样,我猜测对方还是会踢442,因为他们如果想要晋级,就必须主动进攻,我想他们不会踢得太保守。当然了,如果他们派出3中卫的阵型,我也会告诉你们怎么破解……”
安柯认真地听着托沙克讲解战术。
这位前利物浦球星,和他想象中有很大的不同,他本以为他会是弗爵爷那种风格的教练,不会详细地告诉每一名球员他们具体要怎么做,只会告诉他们,他想要怎样的结果。
事实恰恰相反,托沙克不但会告诉球员们要做到什么,他也会详细地、不厌其烦地告诉他们要怎么做。
哦,马拉多纳除外。
在他每次提到马拉多纳时,都会送上一通夸夸,甚至说出了这样一段话
“迭戈,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出色的进攻球员,我想我没有资格告诉你应该怎么做,但我希望你能注意观察一下你的队友们。我是说,这个世界上,虽然有神的存在,但踢球的都是凡人。”
安柯不用去看马拉多纳的表情,也能知道这胖子有多受用,多得意,更重要的是,更衣室内其他人的表情很平静。
这显然意味着这种话,大家是经常听,已经听到建立免疫了!
所以托沙克……居然是这样的托沙克……
这简直就是披着弗格森的外衣,有着安切洛蒂的内核!
难怪这家伙在上赛季炮轰了三个更衣室大佬后,还能靠着马拉多纳、巴蒂和雷东多拿下联赛冠军,人家这拍马功夫,真是了得啊。
事实证明,托沙克不但会拍“马”,他也会拍其他球员。
他接着夸起了巴蒂的勇于对抗,夸起了雷东多在上场队内对抗赛中送出的长传,夸起乌戈·桑切斯的嗅觉敏锐,最终还不忘将这些正向因素全部引向进球。
安柯听完之后,险些想为他送上掌声。
在这短短的七八分钟里,他学到了何为说话的艺术,或许这也是安切洛蒂也精通的艺术吧。
在说完战术,夸完球员后,托沙克大手一挥,“好了,滚蛋吧。”
听到这句话,安柯马上看向马拉多纳的方向,果然看到老马比队长小桑奇斯更早起身,大跨步地走出了更衣室。
安柯忍不住笑了起来。
德塞利好奇道:“你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