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乔恪一下车就加入了放礼花筒的队伍,六个礼花筒几乎是同时响起,彩色的亮片落了姚许晗一身。
“恭喜出院!”
曾婷挑的礼花筒,亮片很大,清理起来也快。
谢垚和江壹凡原地蹦了几下就掉了下来,头发上顽固的零星两片则互相帮忙摘了下来。
姚许晗还是如愿开上了轮椅,没到吃饭的点,她在外面乱逛,试轮椅的速度。
谢乔恪跟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走着,看见姚许晗掉头后站定等她回来。
“猜我刚刚在想什么?”
姚许晗尝试着猜测:“在想今天晚上吃什么?”
“在想这条路很适合散步,等你好了,我们可以带着孩子一起散步。”谢乔恪觉得好笑,“住了这么久,居然还没散过步。”
姚许晗也是一样的心情:“之前工作太忙了,现在抽时间陪陪家里人。不过,孩子愿意出来散步吗?他们更喜欢姚慕晗送的车。”
谢乔恪满脸笃定:“当然愿意,和你在一起干什么他们都愿意。”
姚许晗欣然接受,得意地炫耀:“全世界他们最喜欢我。”
谢垚是因为差点体会到丧母的感受更珍惜和姚许晗的相处时光,江壹凡是因为姚许晗是第一个让他体会到“母亲”这个词实体化的人。
而且车祸后的她的确尽力做到了尽职尽责。
“幸好小九没和我们计较以前的事情。”姚许晗伸手去拉谢乔恪,“我们要不要统一一下教育共识?”
谢乔恪把她的手握在掌心,两个人手心的温度逐渐变得一样。
“你说。”
“我们家里不缺钱,如果小九和壹凡对管理公司有兴趣那更好,带他们到公司跟着你学,或者跟着姚慕晗也行。以后上了大学,放假就在公司实习、轮岗。如果他们不感兴趣也没什么,想做任何事情都没问题,我们都有支持他们的能力。公司可以交给专业的人去打理,没必要强行要求他们必须干什么。”
尽管她知道,长大后的谢垚和江壹凡都能把公司打理好,但是她不确定这是不是他们最想做的事情。
姚许晗最清楚被阻拦、被安排的感受,躺在病床上的这些天想了很多,实在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孩子再次重蹈覆辙。
谢乔恪并不反对:“我就知道我们在这方面不会有分歧的。小九是我们的亲生孩子,但他没有承担我们期望的必要,谁让我们不经过他同意就把他带到这个世界来呢。壹凡更是,带他回家不是如果是为了给他施加压力未免太自私了。”
谢垚和江壹凡就在家门口等着他们回来,看清转弯处的人后,两个人都放下玩具跑了过来。
“妈妈累吗?爸爸累吗?”
谢垚头发上粘了根草,姚许晗给他拿下来:“不累,这点路而已。再说,我又不走路。”
谢乔恪也点头:“下次我们一起去散步。”
江壹凡想起在医院听到的事情:“可是妈妈要去拍电影了,是不是不在家?”
“没关系,你们可以去探班,就是去我工作的地方看我,反正你们还没上学,时间多得是。”姚许晗提醒谢乔恪,“记得请剧组奶茶和小吃。”
“记住了。”
姚慕晗倚在门框上:“站在外面聊什么,是怕家里这么多凳子累着吗?”
曾婷从后面搭上她的肩:“应该是快进组了在依依惜别,要我和你难舍难分一下吗?”
姚慕晗把曾婷的手晃掉:“老规矩,给我带特产。”
“好嘞,一切听老板吩咐。”
曾婷笑眯眯地喊谢垚和江壹凡:“难得有机会,一起下跳棋吧。”
杨懿、纪梧桐、张姐、李叔四个人站在一旁看棋。
人多的好处就是棋盘上的棋够多,导致跳法多到让人眼花缭乱,思考的时间被拉得太长,不得不限时。
姚许晗克制着表情落下最后一子,所有的棋子都整整齐齐地落在了该在的区域。
“承让承让,我赢啦。”
姚慕晗和曾婷经验和熟练程度比不上其他四人,略微落后了些。
她们不疾不徐,但姚许晗却在心里规划着她们赶超的最佳路线。
看姚许晗皱眉,曾婷一本正经地开口:“言言,进组要不要带跳棋去?闲的时候在剧组下棋也不错。”
“可以啊,就是不知道导演肯不肯赏脸。”
纪梧桐探出脑袋:“言姐,我要学跳棋吗?”
姚许晗指指棋盘:“看两次就会了,没什么好学的。”
趁着他们说话的功夫,谢乔恪拿着一颗棋子跳过大半个棋盘,稳稳落在最后一个孔上。
“看来最近有进步,多亏李叔陪我下棋。”
姚慕晗懒得抬头,她再次肯定自己这辈子不会给谢乔恪好脸色。
姚许晗时不时把视线挪到面前的人身上,不经意间和谢乔恪对上视线,微微挑眉。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姚许晗身上,明亮温暖,光辉灿烂。
跳棋还在继续,谢乔恪没再看棋,只是看着姚许晗,眉目温柔。
这只是他们生活中普通的一天,他们还有数不清的像今天一样轻松惬意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