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屈琳琅,他是真有情,还是纯利用,都不重要了。怎么样她都不在意,爱情是最没用的东西,纯不纯粹,都没必要歌功颂德。
萧涪要是没有姜钰这个伙伴,恐怕早就解决了她。姜钰确实以“小蝴蝶需要母亲”这个借口,拖住了时间,暂时保住了她一条命,但这不是她需要的。
“姜钰,我现在跟死了,没什么区别。”她拉抽屉,里面好多烟。
陈洛初随手拆了一包,他像往常一样,上前阻止她沾染上这些恶习,往常他一说,她就放下了。但现在他阻止不了。
“熬过去就好了,不用很久。”他艰难的说道。
就像阻止不了她刚刚喝酒一样,他也阻止不了她将烟头塞进嘴里,他应该阻止不了很多事情。
陈洛初起身翻找一阵,最后找出姜军的银行卡,随手丢给他:“派个人把钱取出来,给姜军父母。告诉他们。”
她心痛不已,停下缓缓,道:“告诉他们,姜军很有出息,工作很忙,没法亲自去看他们。”
她没法亲自去,他找上门,正好让他去。
“好。”姜钰郑重其事的应下来。
陈洛初不想见他,便不留他在面前碍眼,声音没点温度,道:“你可以走了。”
姜钰却站着不动,不甘心,不情愿:“就没有其他的话想说了?”
她摇头:“没有。”半点也没有。
说完,又立刻改口:“以后不是你手上有萧涪的证据,都别来找我。平常我不需要你。”或许他能拿到些有用的东西,所以她没把话说死。
姜钰缓缓道:“埋怨我没有把事情处理好,是吗?因此故意这样对我。”
“我不埋怨你。”陈洛初道,“是我的事,我只怪我自己没有处理好。我们走的不是一条路,没必要再接触。”
“你怎么知道我们走的不是一条路?”
“你选择牺牲的人,都是我想保全的人,就足够能说明了。你要真想帮我,就该很早就摊开说萧涪的事。”
姜钰咬牙道:“你要我怎么说?那个时候我还被萧涪把控着,我告诉你,任由你跟他去硬拼吗?萧涪在暗你在明,他感知到危险,直接对你动手怎么办?要我眼睁睁看着你去死吗?”
“那也比现在好。”她未必不能拼下来。
陈洛初轻而易举的说出这句话。比现在她眼睁睁看着所有人离开要好。死去的人,反而是轻松的,她是想尽力活,却并不怕死。
“你选择牺牲姜军,怎么不牺牲你自己?”
姜钰无言以对,用力的喘着,他不愿意跟她吵,戴上帽子和口罩,打算走了。
陈洛初看着他刻意跟平时区别开来的走姿,道:“姜钰,姜军若是好了,以后我跟他一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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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洛初的这句话,让姜钰把迈出去的脚给收了回来。
他隔着厚厚的一层口罩质问她:“你跟他一起过,是什么意思?”
陈洛初却不再解释,他不会不明白。她光着脚,踩在冰冷的地面上,脑子里只有姜军那张憨厚老实却真诚的脸。
他没有享过什么福,她会好好对他。
“所以你要把自己许给他是吗?可是他造成现在这副局面,他自己不经过思考就来找你,在此之前也不事先联系你,难道他自己就没有问题?他……”
姜钰情绪激动,语无伦次,却在她的平淡的表情中,逐渐冷静了下来,事实让他如同置身冰窖。
她不是愧疚,也不是酒后冲动,陈洛初这样的表情,说明她已经在心中规划过,她认为很合适,也很值得。
何况她不是这一次提起和姜军的事,早在他们还没有和好,她就说过她不排斥姜军,可能以后会接受他。
陈洛初的合适,是大于喜欢的,爱情在她生命中占不了什么地位。而且,她本身可能也没有那么喜欢他。
“我需要你帮忙的地方不多,可能没有,你要是认为我跟你再无交集,你不划算,你可以置身事外。”
陈洛初说完这句,便没有再管他,她上楼了。
姜钰跟了上来,他拽着她的一只手腕,不肯任由这件事情就这么结束。他别无他法,只能搬出小蝴蝶:“难道你为了他,连女儿都不要了?一个姜军,就让你变成这样了?”
陈洛初任由他抓住她的手,揭开事实,说:“我跟谁在一起,都不代表我不要小蝴蝶。你不会不清楚。”
姜钰忽然松开了她的手。
他的表情全挡在了口罩之中,唯有一双眼睛上,布满了红血丝。
她不是不要小蝴蝶,她只是不要他而已。
姜钰在选择走这条路时,就想过牺牲所有人来换得她活着,陈英芝叶晨曦以及姜军,他都设想过他们的下场,但他从不犹豫。
从陈氏易主开始,他就知道了姜军的下场,他确实没提醒她,他怕她不顾后果,选择悄无声息让这件事就这么发生。
她还是怨恨他。
陈洛初关上门,将他挡在了房门之外。
她不知道姜钰是什么时候走的,或许立刻就走了,也可能待了一会儿。她不在意,第二天醒来时,随便找了人借了手机,给顾泽元打了电话。
“我想查查萧涪幼年的事。”
“他盯着你,你不好查。”
陈洛初怕顾泽元卷进来,道:“你也别轻举妄动,我这边再想想办法。”
她打电话的主要目的,只是为了让他确认她没事,让他放心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