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飘连连点头:“自然听惠妃娘娘的。”
惠妃满意的点了点头,后两天林飘忙着盯做衣服的事没有进?宫,该试的衣服也?都试得差不多了,只手上的嫦娥套装还在制作中。
然后林飘便?听到消息,宫里因为嫦娥舞的事打起来了。
景阳公主特意约他去府上赏花,神色冷淡而高傲,向来傲娇的脸上藏着一丝不明显的幸灾乐祸。
“便?是你提的那个嫦娥献礼,现在可叫宫里热闹了,打成?一团了。”
林飘:“是……真打起来了吗?”那他罪过也?太大了吧?
景阳公主白他一眼:“怎么?可能,斗法?呢,这扮嫦娥的机会,飘然若仙,从天而降,明眼人都知道会大出风头,惠妃定下了嫦娥献礼,却不想用召集来的舞姬,想要让自己的侄女?来扮嫦娥。”
林飘:“……”
我去,这是真的得打起来了。
惠妃是四皇子的母妃,母家是向家,向家是和戚家比肩的存在,甚至因为比戚家会经营,在朝中是比戚家更有势力的。
皇帝本?来心已经偏到二皇子身上了,觉得二皇子是最适合当皇帝的好苗子,打算好好的培养一番,但因为顾及向家在朝中的势力,也?没有立二皇子为太子,让他入主东宫。
现在惠妃想要自己水灵灵的侄女?也?来瓜分一瓣君心,便?是赤裸裸的为自己家族,为四皇子拉票,好叫这中年膨胀的皇帝也?陷一陷温柔乡,偏心一下她们这边。
前朝搏的是权势,后宫争的是人心,半点都没落下。
景阳公主看?笑话?一般,神色不知道多快活:“如妃原本?乐得清闲,也?不想管这中秋晚宴的事情,无事都不得见她露一面,现在也?浮出来了,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个年轻漂亮的舞姬,要推举她扮嫦娥。”
“皇后估计是觉得厌烦,但也?不可能不管不顾让她们争去,便?在原本?那些舞姬里选出最厉害的那个,着意让她做嫦娥,钰妃听闻这个事,怎么?可能不出来做表示,也?闹着说她宫中有一名善歌舞的宫女?,她觉得那位宫女?更能胜任。”
林飘擦了擦自己额头上不存在的汗,感觉到了这后宫生?存的情势复杂,这都还是叫得上名号的妃子参战,要是级别低的也?参与进?来,不知道能搞成?什么?样?子。
景阳公主嗤笑一声:“瞧给你吓得,又不关你什么?事,叫她们打去,打得越热闹越好,咱们看?热闹的怕什么?事大,只管叫她们头皮血流,让皇叔瞧瞧他这一后宫的都是些什么?玩意。”
林飘想把耳朵堵起来,不要听见这些不是他这个草民该听见的内容。
反正林飘看?势头不对,立马又装病,说自己因为太紧张有些累病了,虽然体?弱多病,体?力不支,但呆在院子里盯一盯衣衫的进?度还是可以勉力支撑的,出门就实在出不了了。
林飘提前把消息散布了出去,让来这里试衣服的宫女?,来拿东西的嬷嬷都知道这件事,免得上面叫他进?宫,在十米外挨着这个话?题一下都能把人擦破皮,更别提真的靠近。
若是宫里来了人到时候他不可能再临时拒绝,驳娘娘们的面子,只能先铺垫好场面。
容嬷嬷来瞧了他一次,一个是为了来查看?嫦娥的头饰,一个是顺带和他说说话?。
林飘提前用珍珠粉加了水润开,在嘴唇上涂了薄薄一层,干掉之后嘴唇发干发白,看?着十分的可怜,他身披一件松垮的广袍,更加显得病体?支离,站在廊下查看?着手底下的人。
容嬷嬷见他脸色很不好:“若是身体?不适,便?去屋子里坐着吧,不必强撑着,免得累倒了。”这是容嬷嬷至今为止说得最贴心的一句话?了。
林飘摆了摆手:“不,咳咳。”他手虚虚握拳,抵在唇前,稍微虚弱的咳了两声,仿佛才将气顺过来。
“这算多大点事,在这要紧事面前,我的身体?算什么?,总是熬过这阵子就好了,没什么?的。”
容嬷嬷检查了一下嫦娥头饰,见没有什么?问题,做出来的模样?也?十分的漂亮,便?叫他好好休息,她先回去复命了。
林飘就此成?功的躺平在了家里,不用进?宫,有什么?要紧需求的时候便?由皇后派人到他这里来下命令或者取东西,不然便?是让小?月和秋雨进?宫送去。
林飘也?不想管舞蹈这个事了,毕竟他只是提供一个想法?,剩下的由专业人员自己去琢磨去吧,他要在搀和,把自己搀和进?去就完蛋了。
中秋节越来越近,上京到了吃螃蟹的季节,同喜楼做餐饮,在这个节点上手中的蟹资源自然不少,大壮选了两大筐肥肥的蟹送进?来,算着他们自家人一人有两只,院里的丫鬟一人一只,余下的给沈鸿身边的那些人,数量都还有多的。
分好螃蟹,她们自在小?厨房蒸着吃,林飘去沈鸿那边,顺带将大壮二狗他们也?叫了过来,大家聚在一起,吃一顿蟹宴。
清蒸的蟹几?大盘,那炒蟹一大堆,装在白瓷盆里,鲜红的蟹配着雪白润泽的瓷器格外鲜亮好看?,蟹黄蟹肉拌面各一小?碗,这东西腻歪,一口下去能鲜掉眉毛,多吃却是受不了,上京的厨子讲究,不愿大碗大碗的做,都是小?碗小?碗的,白瓷碗里的面只放一筷子,小?口吃有个三口左右,在二柱嘴里则是一口都还管不住。
蟹酿橙一人一个,倒是吃起来很好,也?不用自己拆,蟹肉蟹膏都在橙子里了,只管大口的吃就是了。
蟹送过来的时候还在筐里到处乱爬,还有整只的蟹放着姜葱蒸熟便?立即从锅里捡了出来,蟹肉足够新鲜鲜甜,蟹黄细腻饱满,饮一点酒,蘸姜醋汁,虽然吃着慢,但慢慢吃着慢慢说着话?,倒也?有滋有味。
二婶子和秋叔道:“这螃蟹配的酒原来也?有说头,都说螃蟹要配黄酒,这一寒一热才能互相抵掉,做了这生?意才知道说法?多,许多人又觉得金华酒和螃蟹更配,还要配上菊花才能算应景,讲究许多。”
林飘自然也?知道许多新奇的称呼,比如洗手蟹,就是生?腌螃蟹。
“这么?多螃蟹,我最见不得的就是洗手蟹了,瞧着没熟实在是不敢吃。”若是在现代林飘还能鼓起勇气尝试一下,在这里他怕惹上寄生?虫没地方医,也?提醒他们不要吃。
“还是要吃熟食,不要吃生?食,大家记着这话?,生?的还是吃不得,免得吃出什么?毛病来划不着。”
林飘看?向沈鸿:“你也?是,在外面宴会上也?别图新鲜吃这些东西,免得肠胃受不了。”
沈鸿点头:“我不喜生?食,既然你说了,自然更不会去吃。”
林飘看?向二狗和二柱,都是这些在外面跑的比较不挑嘴,想二婶子她们就胆子小?些,看?见没熟的东西心里多少是发憷的。
二柱和二狗表示身体?要紧,肯定不会图一口新鲜吃这些生?食。
胡次坐在一旁,抱着一根蟹腿在嗦,想把里面的肉嗦出来,他脸上的伤疤淡了,如今只有一条细细的抓痕,再过一段时间就能完全看?不出来,他平时跟着二婶子在一起,若是二婶子没空,便?由秋叔带,虽然是个哥儿,却是狗都嫌的年纪,他在前面跑,大人在后面追,一天下来能把大人跑个半死?。
不知道是不是跟二柱呆在一起比较多的缘故,没学会诗词歌赋也?没学会绣花,最近倒是会打拳了,打得虎虎生?风的,二柱说他精力旺盛,天生?筋骨好,不知道累,而且在家里乖,在外面却喜欢打架,适合练武。
二柱的状态颇有些英雄惜英雄,虽然没有拜师,但已经是把胡次视为徒弟了。
林飘一听这话?,感觉就像听到了当初对二柱的评价一样?,看?向胡次的眼神顿时复杂了起来,虽然练武也?没什么?不好,但是莫名就是有种会变得高高壮壮没有脑袋的既视感。
但兴趣爱好是不能扼杀的,平时能有事情做也?是一件好事,林飘只能表示赞同,心中祈愿二柱不要把胡次练成?金刚芭比。
林飘用不来那些繁琐的拆蟹工具,一个小?勺子吃遍天,面对蟹腿的时候便?用牙咬,咬破剥出来,他们团聚在一起人已经够多了,要是再带上丫鬟在旁边服侍那就更是乌泱泱的,何况他们也?并不习惯,便?只是他们在这里吃。
沈鸿见他如此:“仔细磕坏了牙。”
“牙哪有这么?容易磕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