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布和毛巾她知道。其他几种她都没见过,也未听过。
张向阳担心她会说他败家,忙解释起来,“家里的毛巾已经破了好几个洞,我就买了两条新的。”
何方芝很认同地点头,“你说的对,是该换个新的。”
两人一路说个不停,何方芝回到家里,终于见识到了好东西。
她摸着已经上好电池的手电筒,微微有些惊讶,心里暗赞一声这东西可真好。
张向阳见她这么喜欢,想到赵本山演过的那个小品,顿时乐了,“咱家也是有家电的人了。”
何方芝竖起眉头,啥意思?
张向阳见她呆呆的样子,突然觉得她这样真的很可爱,趁着两个孩子在那边玩其他东西,他忍不住刮了下她的鼻子,又在她发火之前,飞快地挪了一步。
担心她生气,张向阳忙给她讲了那个《昨天,今天,明天》中的一处片断。
何方芝嘴角翘起,眼中笑意难掩。不知怎么的,张向阳觉得他的心好似被她眼里的流光溢彩所填满,他甚至有种想要亲她一下的冲动。她连笑都这么好看,这么矜持。
就在他发呆的时候,门外有人进来,张向阳回过神来,见是赵志义,他脸色沉了几分,“你怎么来了?”
赵志义有点懵,下意识看向何方芝,眼里好似在说“什么情况”。
这一眼让张向阳瞬间有点吃醋的感觉。赵志义居然和他媳妇关系也很不错。
刚才他兴致勃勃回到家里,听红叶说她娘去水库那边割药草了,有点不放心,所以想过来找她。可谁成想,她居然跟个男人走在一起,两人说说笑笑走了好长一段路。在看到他的时候,那男人还跑了。
后来听说是赵志义,他心里就更糟心了。在他心里,赵志义能和原身混在一起,甚至还理所当然觉得找小三没错的论调,他把赵志义这个人直接给否定了。
现在见他们眉来眼去的,心里立时不爽,拎着赵志义的后衣领就往外拽,“你找我啥事,咱们出去说吧?”
赵志义连回头看何方芝一眼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张向阳给拖出院子了。
“说啊,你找我啥事?”张向阳见对方一直盯着他家院门瞧,脸都黑了,语气更加不好了。
赵志义收回视线,但他因为心虚,不敢抬头看张向阳,只好把视线落在对方鼻子处,谄笑着道,“阳哥,你今晚能不能跟我出去一趟?”
“不去!”张向阳打定主意要跟这人绝交,自然不想理会他。
赵志义没想到他会拒绝得这么快,有点懵了,见他要走,忙拉住他的袖子,“阳哥,你咋啦?”
张向阳觉得自己转变得太快,对方可能起疑了,加了句解释,“我明天还要起早上班,今晚要早点休息。你有什么事就找别人吧。”
赵志义眼睁睁看着对方走了好几步,眼见对方就要进家门了,他狠狠地跺了下脚,“是关于魏玉红跟人胡搞的事,你不想知道吗?”
张向阳猛地一回头。
“那男人还骂你媳妇是贱人呢。”赵志义想到昨晚听到的话,又添了一句。
张向阳握紧拳头,“几点,在哪里?”
第21章
乡村的夜晚,天空好像被人泼上一层浓墨, 半个月亮斜挂在远方, 周围有点点繁星闪烁,微凉的夜风轻轻拂过,田野里的庄稼随风摆动, 发出阵阵“沙沙”声。田野里, 蛙声、虫声此起彼落, 一声高过一声, 就连蝈蝈也偶尔附上几声来凑热闹。
远处的村庄里传来几声狗叫, 近处时不时发出嗡嗡声的蚊子如影随形。
张向阳和赵志义两人趴在红薯地里,时不时拍打叮咬自己的蚊子。
一直等了有一个多小时,张向阳等得有些心焦,推了推旁边不停点脑袋的赵志义, “哎,醒醒, 你咋还睡了呢?”
赵志义猛地打了个机灵, 木呆呆地看了眼黑漆漆的四周,这才清醒过来,他揉了把脸,朝旁边的张向阳道, “阳哥, 你刚才说啥?”
张向阳总觉得这人有点不靠谱。试问有谁会在抓奸关键时刻打瞌睡的, “你就这么困呐?”
赵志义点头, “我又不像你有一份工作, 上工干农活很累的。”
而且为了给李明秋多赚工分,他每天都拼命割野草。别人都是听到哨子响,才下地,他却早早就下地了。
他和李明秋的事情,生产队的人都知道,可这并不包括已经换了芯子的张向阳。
张向阳还以为赵志义是羡慕自己,当下也不再说了,只重复刚才的问题。
赵志义很肯定地点头,“当然是真的,我昨晚听了他们一晚上的墙角。”
张向阳奇了,“你大晚上的不睡觉跟踪他们干什么?”
赵志义冷汗涔涔,脑子竟像是被堵住了一样,一时间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张向阳却替他脑补出了一个,有些感慨道,“没想到你这人还挺上道。”
赵志义懵了,“上道?”
张向阳见他不懂,这才意识到这个词这年代还没有,他忙补充,“就是够意思。”
赵志义有些心虚,他哪里是够意思。他跟踪魏玉红完全是受人之托。
两人虽然离得挺近,可伸手不见五指,张向阳自然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这回就当我欠你一个人情。”
赵志义松了一口气,拍了下自己脑袋上的蚊子,“咱俩谁跟谁呀,你不欠我什么,都是我自己乐意的。”他顿了顿道,“你媳妇是个好的,以后你还是安生跟她过日子吧,别再折腾了。你之前把人打成那样,她得多疼啊。”
张向阳这下子是彻底懵圈了。这人之前还支持他找小三生儿子呢,咋转眼就劝上了?不过对于他的好意,张向阳还是心领了,“你说的对,我以后会好好过日子,至于外头的女人,我不会再招惹。”
说完之后,赵志义却没反应,反而朝他嘘了一声。
张向阳登时把头低下,侧耳倾听周围的动静,两只眼睛透过红薯叶子看向周四周。
很快,有个漆黑的人影从东面走过来,他嘴里哼着歌,听声音就知道是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