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号玩家道:“我听说他是受伤了,要调养才早早下播的。”

“你觉得他的操作像是生病了吗?我觉得是有对象了。”

“不可能!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拒绝了多少雌虫,平时只和几个雄虫主播联动一下,雌虫根本进不了他的身好吗?”

“雌虫进不了他的身,那万一他主动接近雌虫呢?”

“他?”三号玩家哈哈笑了起来:“拜托,他那样的雄虫,如果真喜欢上了哪个雌虫,还需要追吗?而且他要是真有这个心,也不可能单身到现在了。”

四号玩家跟着笑:“也是。”

岑岭:“……”

他一听就知道,这两个玩家口中那个最近天天提早下播的主播是自己。他不着痕迹的看了眼身旁的银发雌虫,心中一时有点紧张,但转念一想,对方大概不会对这些事感兴趣,自嘲一笑,垂下眼,在地图航线上标了个位置。

然而出乎岑岭的意料,听到那两个队友的对话后,F竟然饶有兴趣的问道:“你们口中的那个雄虫主播是谁?”

岑岭心跳骤然加快。

三号玩家热情道:“就是Ling啊,你不知道他吗?”

“Ling。”F笑了笑:“还真不知道。”

三号玩家道:“他在星悦平台上直播,技术好长得帅,还是只A级雄虫,入粉不亏。”

F道:“好,有空就去看。”

岑岭搭在地图上的手指顿住,心脏狂跳,滋味复杂。群依;依*037⑼6巴尔1

F见过他的脸,如果来了直播间,一定会认出他的身份。

可是,就算认出来了又如何?F对他根本没那方面的意思,相处的时候,也一点暧昧感都没有,显然只把他当成朋友。

想到这一点,岑岭就有一点郁闷。无论是地球还是虫族,他都没缺过追求者。在虫族这情况更是疯狂,甚至可以说,与他相处过的雌虫,几乎没有一个不喜欢他的。正因如此,岑岭才会对雌虫保持距离,免得招惹上什么烂桃花。

然而,什么A级信息素,什么颜值技术并存,什么身家千万。这些引得无数雌虫为他疯狂的亮点放到了F面前,好像一下子全都变得不值一提,没有任何的吸引力,也没什么价值。

岑岭又看了一眼身旁的雌虫。

不过,对方会开口问自己的事,是不是因为两个队友口中所说的某些话勾起了他的兴趣?

岑岭思来想去,根本想不明白,心里一团乱。稀里糊涂的打完了这场排位,回到大厅时,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你真的对那个雄虫主播感兴趣吗?”

F明显的愣住,侧脸朝向他,面具下方传来忍俊不禁的笑声。

“你说那个Ling?”F笑了笑:“没什么兴趣,随口一问而已。怎么,你也知道他?”

……果然。

岑岭牵了牵唇角:“没有,只是感觉……”

“嗯?”

“感觉你对雄虫不怎么感冒。”岑岭道:“难道你已婚了?”

F哈哈大笑:“怎么可能。”

岑岭的心刚放下去,却听F继续道:“我是不婚主义。”

虫族的雌虫选择不婚,无异于是在说他根本不准备活过二十五岁。

岑岭面露诧异,看向雌虫,可惜,隔着面具,隔着网络,他无法揣测对方的任何想法。

嘴唇动了动,想说的话却终究被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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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江赦阁下订下了婚约。”

弗尔伯斯身形顿住,猛地抬起头,惊讶又带有几分难以置信的看向面前的好友。

法尔林仍旧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身为多年好友,弗尔伯斯还是从他的眼角眉梢间窥见了几分轻松又单纯的喜悦。

“恭喜。”隔了几秒,弗尔伯斯才回过神,继而眯起狐狸眼,微笑起来。他真心为法尔林感到高兴,可同时,心中也难免浮上了一点失落的感觉。

这些年来,身旁的好友死的死亡的亡,剩下的几个都结了婚,选择跪在雄虫面前承受鞭打以换取生存的希望。现在,依旧孤身一虫的终于只剩下了他一个。

雄虫,结婚……

弗尔伯斯不是没有考虑过这些事,但最后,他还是选择了死在战场上。

被拴上链子如同猪狗般鞭挞、被当成物品一样交换玩弄……

弗尔伯斯一直想不明白这样活着到底有什么意义。他从小到大就一直是享乐主义,有意义还是没意义,正确的还是错误的,根本不重要,快乐才是最正确的指引。要他去做那种委曲求全的事,还不如死了干脆。

何况他也不怕死,就算他死了,有哥哥在,根本也不会对家族造成任何影响,军部有才华的军官多如牛毛,也不差他一个。

只是,直到死都孤身一虫这件事,有时候想起来,还是会让弗尔伯斯感到些许的失落。

不过也只是一小会而已。

毕竟,早在小时候独自躲在房间里,看着雌父跪在地上被鞭打的皮开肉绽、鲜血淋漓,却还要向那拿着鞭子的恶魔感激涕零时,弗尔伯斯就已做下了今天的决定。

晚上双排时,弗尔伯斯第四次失误,See终于看出了他的心不在焉,一个手榴弹将对面炸死后,便与他一起蹲在窗子下方,给他打药。

“身体不舒服?”See问。

弗尔伯斯摇了摇头,身旁的黑发虫族戴着与自己差不多的白色面具,但他忽然就没由来的想起了那天见到的对方没戴面具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