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沈长修继续假模假样,做转念一想的姿态,又坐了回去:“不行不行,我可不能跑,可不能连累你们啊。”
魏青羡冷笑一声:“是没必要跑,我看这末峦啊也没打算要你小命。名义是发配,其实公费带你溜一圈就回去了,哎,沈长修,是不是他对你有什么图谋啊?”
沈长修白眼一翻,随即贱兮兮自我琢磨:“图谋?他个太监难道贪图我的美色不成?!哎,怪我长得太出挑啊,咦,老太监,瘆人!”
魏青羡见他插科打诨没有正形,摇头冷笑一声,不再跟他搭话。
说话间那黑幕已经完全七零八落破落在地,冷寒十和子都出来。
见他们俩一副旗开得胜的架势走来,沈长修惊讶起身:“怎么,就剩你们俩了?”
冷寒十面露浮夸心酸之色,捂住脑袋哀呼:“哎!其余将士在抵抗歹人过程不幸……殉职了!”
魏青羡似乎心领神会,意味深长阴柔道:“嗯,幸运的是,殉职的可都是东厂和大理寺的人啊。”
沈长修忍俊不禁。
冷寒十假扮的郭仪也戏足,指着沈长修,粗犷道:“沈壮士,这么好的机会,你、你怎么不跑啊?”
沈长修又坐下,一副大义凛然:“我跑了,你们咋办?为了你们我也不能跑!”
冷寒十呵呵豪迈捋着胡子,笑了几声:“行,沈壮士果然仗义,冷指挥使特意嘱咐我多照顾你呢!”
一见那冷寒十的装模作样,沈长修就忍不住想笑,被他觑了一眼,才硬生生憋了回去,郑重其事道:“嗯,那后面一路上要让郭统领费心了。”
冷寒十道:“好说好说!现在囚车也毁了,反正你也不跑,我们就驾马出行吧。”
魏青羡负手站在水边:“嗯,我提醒你们最好便装出行,不然过不了前面的曲洋河啊。庆云帮的地盘,那姚慎羽的姐姐可是嫁到了庆云帮呢。”
“说的也是,”冷寒十回去找了杀手的衣服换去了飞鱼服,四人重新准备上路。
上路之前,沈长修忍不住询问:“话说,刚刚那都是什么人啊?玩阴的玩的挺溜!”
子都悠悠道:“江湖上三教九流多了去了,谁知道啥帮派,出了上京城花钱找奇能异士的不难。”
沈长修明知故问:“上京城为何不行?”
子都一副煞有介事:“据说宫里派奇人在上京城里设了法阵,花里胡哨的法术根本施展不了。”
沈长修想了想,这子都竟然也知道,看来这件事也不算是什么秘密了。
沈长修眼眸一闪,顺势探问:“所以,皇上一般是不会离开上京城咯?”
魏青羡道:“嗯,有东厂大监,锦衣卫,影卫军,再加上这法阵,上京城就是铜墙铁壁,匪人根本不敢轻易冒险的。”
沈长修心道:你倒是看的透彻啊。
110 ? 水美,风柔,人也美
◎我那朋友人家可是温润如玉的男人,男人中的极品公子,哪像你这只上蹿下跳的…野猴子◎
四人骑马,并辔而行。
沈长修对魏青羡神色一挑,开门见山:“我听温老板说,你是希音阁阁主?”
魏青羡面色无波,撇撇嘴,即刻否认:“什么阁主?!我就是个开酒庄的。”
沈长修嘴角一抽,继续插科打诨:“我还听温老板说,魏老板向来不苟言笑,从来未见其真的大笑过,顶多嗤笑,冷笑,嘲笑,讥笑,哂笑,”
子都一身月牙白,腰插翡翠横笛,凑过来神补刀一句:“还有皮笑肉不笑!”
沈长修一听,登时拍着掌,大笑起来:“哈哈,对对对!”
“……”魏青羡一脸无语,随即愤愤一句扔下一句,“无聊!”后,驾马快走!
“哈哈哈……”沈长修笑的人仰马翻。
沈长修露牙大笑之际,子都忽然神色一敛,缓缓抬起手罩住沈长修的眼睛,歪头不停比量:“我看你……像极了我的一个朋友。”
「卧槽!」
沈长修听闻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迅速扭过头避开他的目光,嘟囔囔制止他:“别瞎看,万一看出感情来了……”
子都对于他的玩笑话付之轻笑一声,他迷离着眼神,接着说:“沈长修,这旅途无趣,不如……来,给我们助个兴,唱首曲。”
“……”
沈长修亘着脖子一愣。
冷寒十也有些诧异。
不过,顷刻,沈长修就摆出一副死皮赖脸,故意扯着嗓子嚎:“唱歌?我这公鸭嗓,破锣嗓子,你当我是玉面公子啊。”
听到那个名字……子都突然垂眸温柔笑起:“哈哈,嗯,虽然像,但果然不是,我那朋友人家可是温润如玉的男人,男人中的极品公子,哪像你这只上蹿下跳的……野猴子。”
听闻前句话正在徜徉玉面公子人设好的冷寒十,突然听到后面来这么一句,磴时忍俊不禁:噗~
“野猴子?!”沈长修双眸圆睁盯着子都,瞠目结舌:我擦,这口气,真真是沈府出来的人!
前面快走一截的魏青羡也过来横插一嘴:“嗯,这形容贴切啊,你还别不服气啊,野猴子撒泼,没啥功夫背景就敢当街斩杀姚大少,嘿呦,谁给你的胆子啊。”
“嗨?”沈长修一阵哑然,不过现在仔细想想,到底是谁给的胆……
自己一开始,就是一股愤怒之气,想到西樱那丫头的冤屈,自己就忍不了!但至于胆子……或许是基于对自己的全盘计划,还有周围人的信赖?!
只因算准了冷寒十会帮自己?还去希音阁买保险?亦或者基于自己那个侍郎爹?
一时间,沈长修也说不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