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说只是这样吧,丞相还不至于破防,真正让丞相破防的是她进宫不满半年的儿子突然反水,开始书信起甘云这人有多好,对她提的那些争宠计谋视而不见,全心全意地做起了活寡夫,左右都围着甘云转,甚至在她暗搓搓地示意他做点下毒栽赃的活时勃然大怒,从此再也不给她写信了。

丞相简直要气得吐血,这可是她精挑细选出来的孩子,从小就当他是凤君培养,可谁知进了宫就跟中了邪似的,而这一切,都是因为甘云,她因此记恨上甘云,不仅仅是因为小心思的戳破,还有上位者被比下去的恼羞成怒。

毕竟在她看来甘云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布衣,可这个布衣在后宫一手遮天,将她的手段通通挡了回来,让她不能指染除朝堂外半分的势力。

在发现女主穿越而来后,丞相第一个想法就是终于有机会能除掉甘云这个祸害了,无所出一直是甘云身上的痛点,丞相毒杀了大皇女栽赃给甘云,明里暗里意指甘云因为嫉妒谋害了皇家子嗣,而当别人来向女主求情时,不仅没能让女主怀疑,反而让她认定甘云是个“绿茶婊”,直接下旨将甘云下狱。

她定了甘云的罪,判决他斩首示众。

这个看起来就荒谬的旨意让所有人都震惊了,后面也不是没有人想过办法救甘云,而丞相也深知甘云“魅惑人心”的本领,偷偷把人弄死在狱中,被收买的狱卒对外说甘云是以死谢罪,尸身裹上草席丢进乱葬岗,等人去寻时,已经被狼撕咬地四分五裂,死无全尸了。

“本世界金手指为易孕体质(多次中出容易怀孕哦)”

“本世界任务改变投身人物悲惨命运,攻略男主≥1,不可崩坏人设≥100%,可执行时间为45年。”

“注:系统能量储存将满,即将进行最后一次升级。”

“这是最后一个世界了,宿主大人,祝您旅途愉快。”

眼睛一凝,现实里秦琢等人已经走过来了,甘云还有些不解,他看着长春,眼稍微翘,无声地询问他怎么了。

长春走到甘云耳边几句话交代完,而亭子里其他人已经在对秦琢的穿衣打扮来回评价了。

倒不是指点,而是好奇,好奇这衣服怎么这么奇怪,颜色又深,看起来也硬,衬得秦琢人高马大,一点儿不像个男人。

哪有男人的肩膀那么宽呀,又高,看着倒有一种别样的帅气,五官也深邃,可就是凶了点,看着不讨喜。

听完长春的解释甘云眼睛似乎更温柔了,微微侧脸吩咐道:“蜜瓜撒了就撒了,不碍事的,一会我去和思墨说,断不会罚安莘,你叫他坐会,一会再回去复命。”

先是交代完小事,接着看向秦琢,伶仃的手腕伸出来晃了晃,手帕也晃了晃,像一朵摇曳的花:“这位是安隗来访的世子殿下,来,殿下,到我跟前来。”

一时间亭子里的人都在喊殿下,秦琢不嫌他们吵了,眼睛定格在甘云身上,准确来说是定格在那皓白的手腕上,直到一声“到我跟前来”才恍若梦醒,步子一迈,仿佛势不可挡地朝甘云走去。

他的视线这样露骨并不是没有引起注意,只是这就和安隗女子看女子是一个道理的,在场的人只要想到秦琢也是个男子下意识就不会觉得他的目光冒犯,只有那么极少数地皱起眉,想起了秦琢并不是鸢烽人,而是安隗人。

甘云身边不仅拥着美人,还有大皇女,他膝下无子,女帝便过继了大皇女到他名下,此刻粉雕玉琢的小娃娃眼睛咕溜地看着秦琢,却是敏锐地察觉都了一丝恶气,正要双手挥舞阻拦他过来,却直接将果盘给打倒了。

“晃当”

一小串的葡萄直接摔得四分五裂,圆滚滚地散落在地上,大多都压在了甘云的衣摆上,秦琢比谁都反应快地低下身去,将眼前的葡萄捡了起来,接着一路朝甘云走去,最后单膝跪在华服脚下,手里已经捧了好几颗葡萄。

那宽大的手指将压在华服上的葡萄都捡了起来,一颗,两颗……众人看呆了,直到秦琢将所有的葡萄都捧在手心,又抬起头朝甘云递过去,声音沙哑:“娘娘,你的葡萄。”

甘云身边的美人噗嗤一声就笑出来了。

“殿下可真有趣,叫什么娘娘呀,要叫贵君,也要叫殿下才对!”

甘云的眼睛是轻褐色的,像是被秦琢的视线烫到微微闪动,在美人的打笑中做了个低首的动作,回想起方才直视秦琢时看到的眼睛,浑身都止不住地打了个颤。

他竟有些害怕起秦琢的目光来。

【作家想说的话:】

这是最后一个世界啦

写完《炮灰逆袭手册》就完结了,然后就要开始写新书《漂亮残疾被疯批缠上后》

这个世界走的是额……伪强制风格,祝大家看的愉快!

另外排名掉下来了哦

下午十二点更网黄世界

第004章可是他受了这么多恩惠,却连个孩子都怀不上

遇见甘云后宴会上遭遇了什么刁难秦琢已经记不清了,他只记得须臾交错间那朵被簇拥的透明的花。

因为身体不好,甘云整场宴会都是在边缘坐着,后面因为风越来越大提前离场,整个宴会的人都眼巴巴地朝石子路看,其中就包括那从头到尾都在阴阳怪气秦琢的黎思墨。

回到驿站时秦琢还有些魂不守舍,前来迎接他的安隗使臣纷纷吸气,在心里暗想自家主子是不是被气炸了,过去时还是一副精明样,怎么出来了连面相都变了,叫了好几声都没回应?

都怪该死的鸢烽人,竟然想出这么个法子来折磨太子殿下,他们安隗的男儿岂能同那些娘们唧唧的人相提并论?

进了屋,喝了杯热茶,滚烫的茶汤从喉咙一路浇到小腹,宛如某种欲望滋长,而秦琢也微微勾起唇,对正担忧着他的安隗使臣说:“我无甚大碍,大家先去休息吧。”

“殿下,”周牧轻叹一声,一介武人也朝秦琢行了个礼,“您受苦了啊!”

“受苦?”

秦琢想起白日里见到的人,笑意都感染到了眼睛里:“这可算不上什么受苦啊。”

他意有所指,心情正好,可在场的人大多不是他的心腹,只在心里更担忧地想:看来殿下是真的生气了,唉!殿下怕是再也不想去那皇宫了,他们回去可要好好想想下次能用什么借口拒绝。

可是第二天天才微亮,这群使臣口中生气的秦琢就又坐上了马车,主动朝皇宫里去了。

与此同时,钟粹宫里也点亮了蜡烛,卧殿里传来一些咳嗽声,雕窗上倒映着烛火的剪影。

甘云披着披风坐在窗台,半具身子都钻进厚厚的被褥里,眼下难掩疲惫却再也睡不着了,外面淅淅沥沥地下着秋雨,而他浑身的骨头都又痒又疼。

“主子,暖炉来了。”长春跟着一串宫人走进来,宫人们手里端着盘子,盘子上放着暖炉,大大小小的,外表是镂空的烧蓝和金丝嵌框,正阵阵地散发着热意。

长春蹲在贵妃椅的尾部,手疾眼快地端起暖炉塞进被褥里再压实,这样的活他做了好几年了,所以一点风也没有钻进去。

金丝炭不会烧出烟味和毒气来,小小的一块能烧很久,没一会就让被褥里暖和了起来,烫贴着亵衣亵裤渗透到皮肉里,熨到骨头,终于舒缓了一点疼。

甘云眉眼微松,脸色也没有那么苍白了。

“颐儿起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