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旁观者清,甘云这个陷在局里的人,怎么也平复不了那种复杂的心情。

他不是很相信白星会出轨,但是前几天白星突然要往自己身上喷香水,想要遮盖梅子酒的信息素,他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了。

再加上流产的事实在蹊跷,秉着求心安的念头,就派人跟在白星身边查他的行踪,这两天原本都快放下这件事了,没想到还真叫人查出了些什么。

甘云深吸一口气,让纪枯自己去吹头发,自己又去了阳台,反手将门扣上。

眼睁睁看着甘云就这么收回帮自己吹头发的计划,又跑到阳台上和人单独聊天,纪枯简直要咬碎了一口好牙。

到底是谁破坏了他培养感情的好时机!

少年眯着眼看向阳台,能看到的也不过是甘云纤瘦的背影,一点都没想过回头看看房间里的人。

纪枯面无表情的站起来,活像个被渣男抛弃的良家妇女,僵硬地走到浴室。

等纪枯吹干头发的时候,甘云也和电话那头的人聊得差不多了,他低着头,看见下面花圃里栽种的铃兰花,接着说:“你暂时不用跟着白星了…这些照片留着,我需要的时候会再找你,对了,那个叫宋承宇的alpha,你去调查一下。”

“没问题,老板!”昏暗房间里娇小的omega舒展着四肢,继续甜腻腻地说,“但是老板你的身体还没恢复,明天去公司真的好吗?”

“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甘云下意识摸了摸肚子,难得的,眉宇间带了些忧愁。

他是喜欢小孩子的,不然也不会这么久都走不出来,而且……三个月啊,孩子都成型了,却说没就没,一点机会都不给他。

“不用担心我,下次…还会有的……”

挂掉电话后,娇小的omega盯着电脑,他们这些跟在甘云身边的亲信其实都觉得这次错的就是白星,要不是他没弄清楚检孕结果,甘云也不至于那么拼命,一点不顾及自己的身体;但甘云不这么觉得,他觉得错在自己,白星顶多是个帮凶,如果自己重视一点,去拿结果的时候亲自去,可能就不会流产了。

他们劝不动甘云,只能等甘云自己想明白。

白星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

他努力想让自己不去在意纪枯其实是个alpha这件事,但越想越在意,越想越觉得自己头上会被戴一顶绿帽。

尽管纪枯本人都说了他对甘云没兴趣,但作为alpha,带进基因里的占有和领地被另一方踏足,不论是谁都会有这种憋屈感的。

甘云现在在做什么?他一向睡得早,可能现在已经睡了,可纪枯呢?这小子故意提出要和甘云一起睡,是不是抱着什么阴暗的想法?就算他一开始没有,闻到别的omega的信息素难道不会激动吗?

而且,自己和甘云没有永久标记!

白星猛地起身,后背全是冷汗,他盯着房门,想要直接冲出去把纪枯拎出来,可那样做必定会引起甘云的怀疑,说不定还解释不了,最终计划败露。

他不能这么冲动。

白星咬牙切齿,都是因为甘云是自己妻子,所以自己才会这么在意的,谁会愿意自己妻子和另一个alpha躺在一张床上?

纪枯不是个好人,他肯定会有什么小动作的。

白星的猜想没错,纪枯确实打算做点什么。

当身边的omega呼吸趋于平稳后,纪枯就睁开了眼睛,从假睡状态种清醒过来,歪过头看甘云。

这里是甘云睡觉的地方,很香,枕头上的花香味也特别馋人,这一切都导致他根本睡不着。

心上人近在咫尺,他只要手臂往旁边挪动几厘米,就能碰到甘云,甚至是拥有他。

纪枯为这个事实而颤栗,感觉到贴着阻隔器的腺体发烫的厉害,口腔里的尖牙也蠢蠢欲动,恨不得现在就压着身边的omega来一个终身标记,这样,内心空虚的欲望才能被满足。

甘云的身上一点梅子酒味都没有,全是他自己的味道,这也说明了一件事:白星和甘云很久没进行过临时标记了,他们这对夫妻因为流产的事出现了隔阂,甘云已经在下意识地疏远白星。

想到这里,纪枯慢慢地伸出手,同时出声,沙哑着嗓音喊了声“哥哥”。

甘云有所反应,唔了一声后又皱起眉,但没有醒过来,他最近很嗜睡,夜里尤其叫不醒。

过了好一阵,漆黑的房间里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纪枯越过了界限,一只手穿过甘云的腰,安静平稳地将自己过渡到了甘云的被子里,喟叹一声。

他的脸紧紧贴着甘云的侧身,又不满意地抬起头来,靠在甘云胸口,耳朵贴在柔软的肌肤上,两人的长发彼此纠缠。

很软,不是平坦的。

纪枯压了压耳朵,听到甘云心跳的同时感觉到了某个软俏的弧度,他不确定地伸出手,以手掌摊开的动作按压在了另一侧的胸脯上,这下,弧度就更明显了。

纪枯似乎闻到了很甜的奶香味。

他舔了舔干涩的嘴皮,再次检查似地蹭了蹭,成功得到了甘云的一声闷哼。

这下,他完全可以确定甘云的胸…好像在胀奶了。

像是抓到宝的纪枯兴奋到身体都变得很僵硬,另一只手扣住甘云的腰,偷窃般喊了声“老婆”。

这简直就是他命中注定的老婆,是上天要送到他面前的老婆,给多少钱都换不走的……

少年傻兮兮地笑着,手不断向上摸索,很快就摸到了甘云后颈处凸起的一小块柔软的地方。

白星那个蠢货,连永久标记都不知道做,放着这么大一个漂亮老婆不要,去要那些冷冰冰的东西,简直是丢了西瓜捡芝麻。

纪枯今天就没少在心里骂白星,他总觉得白星这人脸上套着虚伪的皮,要是他真不喜欢甘云,真觉得甘云坏透了,当初怎么不给自己看照片,就只给些文字文件?

摆明了是心虚,怕自己不肯帮他,最后偷鸡不成蚀把米。

不过现在这个样子也不错,要是没有白星,他还要想办法接近甘云,不知道多久才能正大光明地和甘云躺在同一张床上,以后还能生活在一起。

纪枯摇了摇心里的小鹿,在天快亮的时候终于有了点睡意。

甘云醒的时候就发现小姑娘整个贴在自己身上,专门为纪枯找的那床被子已经被踢下床了,他本人则死死的趴在自己身上,睡的正香。

甘云有点哭笑不得,小心的将人扒下来,又揉了揉纪枯躺在自己胸膛处压出来的睡痕,这才起身去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