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秦琢也端起一杯茶,慢悠悠地品茗起来。
公孙梅便又接着问了些问题,问秦琢到了鸢烽后是怎么和甘云相识的,秦琢也没瞒着,听得公孙梅脑海频频浮现起当初跪在御书房前的柊帝。
她听着听着,仿佛又回到了当初那段心血澎湃的光阴。
一切在秦琢的描述下显得有些美好,他有些意犹未尽地停下来,公孙梅差人去准备,继续问:“你觉得鸢烽如何?”
秦琢神态正了正:“虽然习俗与我们安隗截然相反,但是矿脉丰富,至于人文……不过是男女对调,所以也不是没有办法融洽。”
“鸢烽和安隗虽然是邻国,但正好被陵江分化成两个不同的地域,若是能合并鸢烽……”秦琢眼里闪过一丝势在必得。
鸢烽比他所想更好,若是能先吞并鸢烽就能切断南北的联系,毕竟陵江划分出的可不只是鸢烽和安隗,还有南北,而且吃了鸢烽的矿脉,安隗就不愁铁冶了,这也就意味着军事上的强大。
这个世界上可不止有鸢烽和安隗,南北各还有一些小国,断了中间的路他们就无法抱团取暖,秦琢敢保证,就算自己做不到,自己的子嗣也一定能一统天下,将这些零零散散的地方都合并起来,组建成一个包容的大国。
所有国家的子民都成了一个国家的子民,冲突和矛盾便不会再引起战争,大家彼此靠近,汲取各国的优点,届时,安隗也不再是“安隗”了。
“若是进攻,虽无万全之策,但也十拿九稳。”
“很好,”公孙梅赞许地点了点头,“有些事我也不明白,你呀,要同你父皇好好说,千万别误了大事。”
“琢儿,你若是真心想要求娶那人,便一定要做到万无一失,将来你要面临的谏言数不胜数,即便是扛不下去了也要扛…当然,母后也清楚你的为人,只是仍然要同你说,一定要想仔细,想清楚,若是不能一起面对就趁早放手,知道吗?”
秦琢知道,他抿着唇,朝公孙梅发了誓。
秦琢不仅仅只是秦琢,还是安隗倾尽一国之力孕育的储君,他不会为了儿女私情离开安隗,所以在情爱和责任间,他必须要选择一个万全的道路,求娶甘云的阻难很多,不光是来自柊帝,还有朝臣们和那些看起来客客气气的皇叔们,其中光是不能“传宗接代”这一条就能让秦琢寸步难行。
公孙梅不想一口否决儿子的努力,尽管她觉得秦琢和甘云成亲的可能并不大。
秦琢又逗留了一会就回东宫了,回去时,就看见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公子哥正围着甘云打转。
他眯起眼睛,直接走过去拎起了公子哥的后领:“公孙卿,你怎么在这儿?”
公孙卿被提溜起来的时候还在挣扎,听见秦琢的声音后立马就不动了,干笑地回过头,巴巴地喊了声太子表哥。
甘云坐在椅子上看他们,眼睛十分温柔,但秦琢就是品出了一丝不妙。
“说话,你怎么在这儿。”秦琢直接将人拎到了一边,然后走到甘云身边轻声问他,“没事吧?他是不是为难你了?”
他话才刚问出口公孙卿就又凑了过来,像个小狗似的要挤进秦琢和甘云中间,满脸委屈地反驳道:“表哥你怎么还区别对待呢!再说了我怎么会为难甘公子?我是那样的人吗?”
秦琢冷冷地剜了他一眼,同甘云介绍:“这是公孙卿,是公孙家的小世子,也是我的表弟,平日里就咋咋呼呼的,要是他冒犯到你了,就直接喊下人赶出去。”
“世子?”甘云呢喃着这两个字,抬头看着秦琢,“你在鸢烽的身份,就是他的吗?”
“嗯。”秦琢摸了摸他的头发,后知后觉自己到现在都没告诉甘云自己的真实身份。
公孙卿撇了一下嘴,他原本是来看传闻中的狐媚子的,公孙家都传疯了,说是秦琢在鸢烽看中了一个男子,还专门把人带回来了,他寻思这人得美成什么样才能让秦琢这棵铁树开花,听见人到了东宫后就立马赶了过来。
他来的时候带了点歧视和不屑,不觉得鸢烽能有什么美人,而且鸢烽的男人……公孙卿更是有点看不起的,那能算男人吗?分明是不男不女的怪物,哪有男人会生孩子,又哪有女人长着男根的?
公孙卿咂摸着就是要来讨个难堪,可瞧见甘云的那一刹那,小心思啪一下就被掐灭了。
真漂亮,是真的漂亮!
小小一个就坐在那儿,大氅拥着一张精致漂亮的脸,却不是年轻的那种漂亮,而是看得出年长的韵味,长长的睫毛扇来扇去,勾的人心痒痒。
公孙卿身边围着的都是同龄的小姑娘,年长的又没有甘云那股子娇媚的味,当即就被迷得七荤八素,说话都打结巴。
可还没说几句话秦琢就回来了,公孙卿不死心,还想凑上去说话,秦琢只是漠漠地看着他:“你现在不回去,明天可就有麻烦了。”
公孙卿不明所以:“什么麻烦?”
“大概明早陛下就会下令禁我的足,而你这个唯一来过东宫的世子殿下,才在朝廷上站稳跟脚,你说,有多少看不惯外戚的官员会逼你表态?”
“你越晚走,他们就越会猜忌你,明天在朝堂上就会越针对你。”
公孙卿整个人都僵住了,看秦琢的目光顿时就变了,一边朝着外面看,一边干笑道:“表哥,那,那你可不能不管我啊,他们要是欺负我,那不就是欺负……”
“我帮不了你。”秦琢嘴角勾起一个浅显的弧度,“我连早朝都去不了。”
【作家想说的话:】
不舒服,在外面看病
嗯,明天更新可能也不稳定
第027章甘云,你是我父皇母后眼巴巴盼着的儿媳
盯着公孙卿落荒而逃的身影甘云眨了眨眼,扭头朝一旁的秦琢轻声道:“你怎么吓他呀?”
“不吓一吓他,恐怕晚膳都要留在东宫了,况且我没说假话,是他自己想严重了。”
他不过是稍加暗示,公孙卿自己看不出来是他蠢,怎么还能怪自己呢?
秦琢理所应当地想,眼皮子一抬看见甘云抿起唇顿觉不妙,正要亡羊补牢上几句,甘云却偏过头,有些自嘲道:“是呀,是他自己没看出来。”
委屈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了,秦琢知道他在怨自己没告诉他自己的真实身份。
他将人抱起来,捧着甘云的脸嘬了好几下:“但是瞒着我的身份是我不对,我应该在早些和你交代的,我向贵君道歉,好不好?”
甘云其实不生气,他就是有点委屈,明明说喜欢自己的是秦琢,可也是他,连真实身份都不和自己说。但仔细想想,甘云又觉得秦琢谨慎点才好,毕竟路上并不能完全保证秦琢的安全。
太子和世子的含义可谓悬殊,鸢烽的人要是听到消息,一定会不择手段地把秦琢留在鸢烽,哪怕留下的只是一具尸体。
一路来周围的人都唤他殿下而非太子殿下,大家都在小心地藏起身份,似乎,秦琢没和自己说似乎才是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