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云松怔地想,他也有些迷茫了,不知道顾伏苓现在究竟是怎么回事,更不知道自己之后要如何走下去。
他在后宫里要说最亲近的还是女帝,如果女帝不要他了……
“可别提那糟心玩意儿了,”黎思墨满脸厌恶,贴着甘云继续告状,“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鬼上身了现在是性情大变,后宫也不来了,我以为她是专心忙朝政,后来去御书房打听…哼,哪里是变得清心寡欲了,根本是换了口味,竟然叫马夫们到延福殿去!”
“她现在啊不来还好,若是翻了我的牌子,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和她相处呢。”
本来黎思墨就不怎么喜欢女帝,他以及大多数嫔妃进宫里来无非是帮衬和钳制自己的家族,对女帝也谈不上有什么孺慕之情,除了个别,大家都抱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想法。
现在人一变他就更不喜欢了,甚至称得上厌恶,要是女帝真的翻了他的牌子,黎思墨真怕自己会想着她和马夫们嬉笑时的场景当场吐出来。
他的骄纵和傲气来源于夫家,又怎么能容忍自己和马夫放在一个位置上呢?
可他再生气也不能对顾伏苓怎么样,就像甘云,在后宫之中他都保不住甘云,最多让他在这儿住的舒服些。
污蔑甘云的人有如此通天本事一定不是后宫的人,前朝的风已经开始变了,黎思墨叹了一口气,其实他宁愿顾伏苓放甘云出宫做回布衣,这样至少还能让自己母亲将一切安排妥当。
他在后宫中做了太久的囚鸟,早就忘记权的滋味了,黎思墨捏着帕子,他早该明白光是倚仗顾伏苓的宠爱是靠不住的,自己也要握紧权利,否则出了事就和之前一样,再怎么忧愁也只能干等着,什么也做不了。
甘云安静地听着黎思墨说话,在他说完后也只温柔地来上一句:“思墨,不要这样说陛下。”
他像是天生就不会生气,乌黑的瞳仁里含着水,如星灿烂,可是看得出很难过。
黎思墨便止住话头,不再说下去了。
嫔的位份让甘云住不了宫殿,他只能住在一个小院子里,但是看着这个被塞得满满当当的小院子他却觉得温馨,大家只是来陪他回宫的,都知道甘云病还没好不敢多留,七嘴八舌地问了长春几句后就离开了。
黎思墨蹭着甘云的肩膀,让他好好休息。
甘云已经有些累了,他还有点儿发热,只是外面的风太寒,吹了一下就把身体吹凉了,连双腿间的精液都干成了精斑。
这院子倒不用收拾,到处都被黎思墨打理的井井有条,长春便问甘云要不要再去睡一会。
甘云眼神微闪,他摇了摇头,说:“长春,我想沐浴。”
要洗掉一身的脏乱,也洗掉某个可怕的印记,秦琢那样大胆,射精也射在他身上,如果不是外面的风够冷可能坐在步辇上时就已经流出来了。
甘云不喜欢这种感觉,第一件想到的事就是沐浴,仿佛这样就能忘记秦琢对他做的事了。
【作家想说的话:】
下一章秦琢又出来了哈哈
第016章“贵君,我来找你偷情了。”
秦琢躲着顾伏苓,白天一点也没有要进宫的迹象,亥时,他穿好定制的夜行衣,头发也梳的整整齐齐,推开门走出去时,就在脚边看见了某个蹲着的东西。
周*东西*牧呲开一口大白牙,乐呵呵地问:“殿下,您要去哪儿啊?”
秦琢沉默了一瞬,到底是自己手下,没有直接把门摔上。
他矜持地抬了抬下巴,目光正看向皇宫方向,目的不言而喻。
周牧腾地站起来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一向憨厚的脸上露出一个谄媚至极的笑容,搓着手,一副要说不说的娇羞模样:“殿下呀,你这样是不对的,要是被禁卫军抓到可就惨咯!”
秦琢没说话,把兜里揣着的东西再放进去,然后说:“你想一起去?”
周牧点头如捣蒜,他虽然没有夜行衣,但也穿了极为简便的一套衣服,显然对秦琢的计划已经提早知道并做好准备了。
那些发现秦琢喜欢上一个鸢烽男子还是再醮夫时咬碎了牙的使臣们此刻都要急哭了,周牧在干什么!他们明明是让他来阻止殿下的!
堂堂一国太子怎么能喜欢上敌国的贵妃?这和抢自己嫂嫂有什么区别!
殿下你清醒点啊,那男子瞧着也就比咱们安隗女子更瘦更白些,怎么就把你迷的七晕八素了?!
他们要着急死了,一个个抖着自己伪装的东西不知道怎么提示周牧,但都已经打定主意,如果秦琢一会走了他们就凑过去暴打周牧。
可惜,这次周牧没有再给他们围攻自己的机会了,两人一高一低不知道谈了什么,最后一并从后门走了。
???
殿下!你果真要“抢嫂嫂”吗?!
就这样,秦琢和周牧一前一后始终差了半步距离地溜进了皇宫,周牧也是第一次来,跟着秦琢七拐八拐拐进了一处院子里,眼睛一眯就看见了心心念念的人站在院子中央。
秦琢和周牧光明正大地走进去,突然就出现在长春面前了。
“谁唔!”
长春被周牧捂着嘴,眼前一闪再看见的就是周牧这双亮晶晶的眼睛。
“长春,是我们。”
男人一张手捂住半张脸,长春就只能露出一双眼睛来了,他眨了眨眼,倒也没有再挣扎,而是点了点头,示意周牧放开自己,他快要喘不上气了。
秦琢越过两人朝里面走去,长春都糊涂了,不知道这两人半夜来的目的是什么,可是秦琢又是实打实的恩人,他没有阻止,只小声地问周牧怎么回事。
“啊,这个啊,”周牧挠了挠下巴,继续说,“殿下是来给娘,呃,长春呀,是该叫娘娘吗?”
“贵……”长春下意识便要喊出那个称号,但立马就想起来甘云已经不是贵妃了,可是……“贵君,你叫主子贵君就好。”
甘云当得起一个“贵”字,就算不是贵妃,也是他的贵君。
周牧立马改口:“殿下是来给贵君送药的,也来看一看贵君,今早走的时候还没退热呀。”
“长春你就别管了,殿下不会对贵君做什么,你看我们殿下那稀罕劲儿就知道他有多喜欢贵君了。”
长春有些无语,但是周牧话糙理不糙,秦琢已经进去了,这人也真是奇怪,明明没来过怎么对这儿这么了解?竟然直接就走了进去,而且身为客人…不应该先等他通报一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