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都和他上床了,难道还能去和方燕上床吗?
甘宥简直气的七窍升天,另一只手在被子下面捏的嘎吱作响,脸上的微笑也维持不了了,唇边颤抖着,用一个同样颤抖的声音问:“哥哥,你的意思是,要让我和方燕上床?”
瞧这可怜劲的,连嫂嫂都忘记说了,开始直呼其名了!
甘云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以为甘宥是没听明白,于是将自己的话又重复了一遍,但是这次话才说到一半,便被甘宥狠狠地压住了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了。
唔?
甘云被砸得眼前一片眩晕,唇齿间陌生的舌头钻进来,立马搅动的口腔里一片混乱,舌头也卷着,没一会就酸的要命。
“呜…呜呜……”
要,喘不上气了!
甘云用力拍打着甘宥的肩膀,在快要因为缺氧昏厥过去的前一秒,甘宥猛地松开他,涎水来不及回收,竟是在两张嘴唇间挂出几条长长的银线。
甘云大口大口地呼吸着,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又踉踉跄跄地咳了好几声,一副被欺负惨了的小媳妇模样。
甘宥哼了一声,他才不会对哥哥心软了,心软就是刚才那个下场,竟然把他推给别的女人!
可真是他的好哥哥,自己妻子给弟弟上了都不介意,你怎么不找冷庭蓊偏偏要来找我?是了,在你心里冷庭蓊是个正人君子,你当然不会叫他了。
呵,难不成我在你心里就是个小流氓,就合该是会做这种事的人呗?夫人叫我去上的学,读的圣贤,都让狗给吃了,就是没进我的脑子里,还是让我成了那地痞流氓,就喜欢占自己嫂嫂的便宜?
甘宥幽怨地看着甘云,也不知道哪根筋没搭对,其实这事儿要不是他先前和方燕凑的近,甘云也不会误会。
现在他又把事儿全部推到甘云身上,一腔怨夫地想自己被辜负了,但到底是谁先辜负谁的?
先前没见过甘云,对甘云那叫一个漠视,全拿方燕当寡妇;后面见着甘云了,像个哈巴狗日思夜想,就钻着一门心思要和哥哥亲密,连方燕长什么样都快记不清了,不可谓不双标。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指不定他自己都不知道曾经对着方燕说过哪些假话,一双眼睛只看得见好皮囊的,对着甘云这顶尖的皮囊一见钟情,见色起意,现在反倒还怪起甘云来了。
也是甘云太单纯了,这时候瞧不出甘宥的心思,他要是看得出来,一定一巴掌扇过去,指着甘宥鼻子骂他颠倒黑白,说不定还会气得撵人走,不让甘宥占自己分毫便宜。
而甘宥为什么不敢把这些话说出来?他也是觉得自己没理的,但又莫名地生气,便非要找个名头惩罚甘云。
“要借我的阳精也可以,”甘宥哼哼唧唧地缠上去,一点不像刚才把人逼到差点窒息的那个人,“但是我对方燕硬不起来,哥哥,我的命根子都交给你了,它只对你硬的起来,别人都不行。”
“我可以和她上床,但是在那之前,我得先和你做。”
甘宥压着甘云的肩膀,在他惊讶的目光中继续说:“嫂嫂今天可才来院子里找过我,哥哥,我可是为了你拒绝她了。”
难怪方燕看起来心情不好,原来是被甘宥拒绝了……
甘云眼前一片重影,他模糊地伸出手,冰凉的手搭在甘宥的下巴上,连呵出的气都是冷的:“可是,我们是亲兄弟啊……”
他考虑的第一件事不是断袖之癖,而是自己和甘宥不容越线的血缘关系,这反倒让甘宥松了一口气,连带着刚刚才垮下去的笑容也回来了一点,对于他这样的坏人来说,血缘关系反倒更好解释。
“对呀,我们是亲兄弟,那不正应该比别人都要亲密吗?往日里你身子不好,我从未见过你,难道现在…我能见到你了,你还是打算不要我,要让我回到自己的院子里自生自灭吗?”甘宥满眼受伤,“哥哥,我一个人已经在院子里待了二十年了。我只是想和你多亲近亲近,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会去做,哥哥,嫂嫂明天还会到我院子来的,可我也是没办法……”
他牵着甘云的手摸自己下面,那滚烫的肉棒子不知什么时候又硬了,比之前的触感还要真,还要粗,他们呼吸交融,像是在对这层道德界线的挑战。
甘宥越说越上瘾,装着可怜,故意拿甘云的手往冠头上撞:“唔…你看,它看见你就欢喜,只是抱着哥哥我就硬了,可对嫂嫂我实在硬不起来。我对她只有对美的欣赏,并无情欲之念。”
甘云嘴唇颤抖,眼里满是挣扎,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凑到甘宥耳边一副小心翼翼的神态,可周围明明只有他和甘宥。
“那,那如果我和你这样做,你真的能和方燕欢好?”
脸皮子薄的连通奸说成欢好,到底是怎么鼓起勇气来和别的男人商量这种事的?
甘宥点头,保证道:“一定,只要她愿意,你也愿意,我还能有什么不愿意的呢?”
甘云一咬牙:“好,我答应你。”
*
晚上有人暖被窝后,甘云的睡眠质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好了,早上起来时脸上都有血色,不似之前那般苍白,一整个要死要活的病相,宛如一株正在起死回生的月季。
这院子里多不是需要他操心的事,丫鬟们会把事情处理的井井有条,今天是个好日子,对甘云和方燕来说,都是个好日子。
冷蓁蓁和冷庭蓊出门去谈生意了,没有四五个时辰是回不来的,府里就只剩下甘云,方燕以及甘宥三位主子,临走前冷蓁蓁还特意传唤了方燕,让她一定要仔细照顾甘云。
上头没有了主母的监视,方燕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主动跟在甘云身边帮他做事。
甘云平日里也没什么事可做,就是看点话本子,偶来兴致还会差戏班子进来唱曲,他看的多是杂书,四书五经都不看,那些看了脑袋疼,精力也不够,就只能看些有趣的,没什么知识面的话本子,也可以放松自己。
方燕就跟在甘云身边,她只站了一会就有些无聊了,眼睛胡乱地瞟,正巧看见甘云翻过一片书页,旁边是精美的插画,是一对男女在桃树下祈愿的画面,画的惟妙惟肖。
方燕起了兴致,弯腰问甘云:“夫君,这是什么?”
“嗯?”甘云看着插画,轻笑一声,同她说,“这是插画,和书里的内容是相应的,方便读书的人理解里面的内容。”
“那这本书讲了什么呀?”
“是一些爱情故事罢了,多是聊斋,人啊妖啊不能长相厮守,你看,这桃花树就是这女子的原身,她是一棵桃花精,有姻缘的意思。”
方燕本来也才十几岁的年龄,对这些故事没有抵抗力,多着嘴问下去:“好像很有趣的样子,那后来呢?这桃花精是和男人相爱了吗,他们为什么要在树下面祈愿?”
甘云被方燕的话逗笑了,他将话本子递过去:“你若是对这些有意思就自己拿去看看吧,书房里还有很多,都是讲这种故事的。”
方燕却没接,她皱着眉,局促地捏着自己的手:“不必了,夫君…我就是一介平民,哪里识字呀。”
甘云一愣,这才想起来自己刚刚看了许久方燕都没兴趣,是翻到插画了,方燕才插嘴问了几句。
他确实,没想过方燕不会识字这个问题。
方燕都要臊死了,在心里暗骂自己多嘴,自讨苦吃,她又不认识字,干嘛一直追着人家问话本子里的内容?这下好了,甘云指不定要怎么笑话她是个不识字的婆娘。